“以剛剛爆炸的威力,不論是旅行包,亦或者是拉桿箱都能輕易的裝下炸彈。”

聽完李傑的推測,段迎九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對於這位搭檔的推斷,她是相信的。

‘李唐’確實有這樣的能力,他總能捕捉到微小的細節,如果情況真的和他說的一致。

那麼,炸彈很有可能就是從港務新村站上的車。

這是一條非常重要的線索!

待會見到了市局的張成張警官,段迎九打算第一時間將情況告訴張成。

沿江東路的爆炸案,影響太過惡劣,上面肯定會要求市侷限期破案。

同為兄弟單位,該幫的忙,段迎九一定會幫。

“情況我都瞭解了,老李,你先和我一起去現場,見一見負責此案的警官。”

言罷,段迎九又轉頭看向了李詩情。

“小姑娘,一起去吧。”

李詩情轉頭看了一眼李傑,此時的她已經處於六神無主的狀態,需要一個人來幫他做決定。

現場的三人中,李傑無疑是他更親近的那一個。

“走吧,一起去。”

李傑笑著點了點頭,身為案件的親歷者,即便李詩情不想去,時候警方也會找到她。

逃避,是沒用的。

嘉林大橋公園距離案發地點很近,步行五六分鐘,三人就來到了案發現場附近。

此刻,警方早已拉好了警戒線,經過緊急搶救,現場的傷員基本上已經轉移走了。

不過,即使如此,現場仍舊比較亂。

消防人員忙著檢查現場的安全隱患,公安忙著蒐集現場的物證,醫護人員則就地治療輕傷患者。

“請止步!”

由於段迎九沒有穿制服,三人剛一靠近警戒線,就被一個警員攔了下來。

“我是國安的段迎九。”

段迎九一邊說著,一邊從懷中掏出了證件。

“這是我的證件,我有事要找你們的張隊長。”

警員檢查了一下證件,然後從腰上掏出對講機,開始向張成求證。

“張隊,有個國安的同志來找您。”

另一邊,張成正在核查現場的傷亡情況,聽到對講機裡傳來的聲音,他立馬放下了手頭上的工作。

相比於核查人員損傷情況,段迎九帶來的資訊顯然更加重要。

前不久,段迎九才和他打過電話,對方在電話中提到,這起爆炸案很可能涉及到夏州當地有名的企業家。

一般而言,兇手製造爆炸案的動機無非就那麼幾個,仇殺,報復社會,恐怖襲擊。

相比於後兩者,仇殺的機率相對要高一點。

畢竟,以國內的環境,炸彈可不是那麼容易弄到的。

“我馬上就來。”

緊接著,張成一把將手上的資料夾塞到了一旁的徒弟手上。

“小江,剩下的工作就交給你了。”

言罷,不等江楓的反應,張成便步履匆匆的朝著警戒線附近趕去。

走了幾步,張成便看到了李傑三人,他一眼就認出了李傑的身份。

其實,他和李傑是有一面之緣的,去年年中,夏州舉辦了一場規格很高的企業家論壇。

張成當時是負責安保工作的一員,他在會議上遠遠的看到過李傑。

“段警官,你好,我是張成。”

“你好,我是段迎九。”

兩人握了握手,張成沒有客套,直接開門見山道。

“幾位,請跟我來。”

警戒線周邊雖然沒什麼人,但這地方確實不是談話的好地方,張成的心中積累了非常多的疑問。

他得找個安靜一點的地方,好好地和對方交流一二。

張成領著三人上了一輛空無一人的小巴,剛一上車,他便迫不及待的開口問道。

“段警官,有什麼事就在這裡說吧。”

段迎九點了點頭:“好,張警官,這位是李唐,這一位是李詩情,他們兩個都是這場爆炸案的親歷者,半個小時前,他們還在45路公交車上。”

張成聞言頓時一驚。

半個小時前?

那不是爆炸案發生的時候嗎?

他們是在沿江東路站下車的乘客?

現在的張成,還沒來得及看公交公司的監控錄影,所以,他暫時還不知道李傑和李詩情是從車上逃下來的。

“這樣,接下來的事就由李唐來講述吧,他畢竟是親歷者。”

簡單的介紹了一下兩人的身份,段迎九就主動將話語權交到了李傑的手上。

張成微微點頭,李傑見狀接過了話頭。

“我補充一點,嚴格來說,我和李詩情是從車上逃下來的,在車門即將關上的那一刻,我帶著她一起逃下來了。”

“至於下車的原因,則是因為我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機。”

“直覺告訴我,如果不能及時下車,我一定會死。”

李傑隱瞞了關於‘迴圈’的事,因為哪怕說了,也解釋不清。

他相信迴圈,不代表別人也相信。

不論是張成,亦或者是對自己信任度極高的段迎九,他們都不會相信這個離奇的‘真相’。

“直覺?”

張成面帶疑惑的瞥了一眼李傑,這種話,他是不太願意相信的。

直覺這東西,太過虛無縹緲,太唯心。

“嗯,直覺。”

說話間,李傑不著痕跡的看了一眼李詩情,示意她不要亂說話。

迴圈的事,還是不說為好。

然而,李詩情只是一個不諳世事的大學生,再加上她今天的特殊經歷,她壓根就沒領會到李傑眼神中的含義。

就在剛剛,她的眼神中閃過一絲意外和茫然。

恰好,張成敏銳的捕捉到了李詩情的異常反應。

李詩情的反應,無疑加深了張成對李傑的懷疑。

雖然李傑有段迎九為其背書,但沿江東路爆炸案的影響太大,不論對方是什麼身份,都無法阻止他的調查。

‘教授為什麼不說迴圈的事?’

出於對李傑的信任,李詩情強行按捺住了心中的疑惑,沒有將其宣之於口。

‘教授這麼做,肯定有他的理由。’

轉念一想,她頓時恍然。

按照常理,任誰聽到了迴圈這種事,只怕都不會相信的。

而這,也恰好凸顯了教授的特殊。

‘自己一說,教授連懷疑都沒有,立馬就相信了迴圈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