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駱士賓的出身,按常理應該是不會和蔡曉光產生交集的,他們離得太遠。

不過,蔡曉光並不是無名之輩,當年,他可是學校的造反派頭頭,是學界的風雲人物。

駱士賓曾經遠遠地看過蔡曉光的演講,所以,他能認出蔡曉光。

事情麻煩了。

駱士賓眉頭緊皺,他沒想到‘周秉昆’竟然和蔡曉光有聯絡,而且看他們有說有笑的樣子,關係似乎很好?

常年混跡於街頭,駱士賓很清楚什麼人能惹,什麼人不能惹。

像蔡曉光這樣的二代,絕對是不能惹的。

以對方的身份,動動嘴就能把他給辦了。

怎麼辦?

難道就這麼放棄了?

駱士賓有些不甘心,直到現在,他身上的傷還沒有好透。

那一腳,太狠了!

這口氣,他咽不下啊!

想了又想,駱士賓仍然不想就此放棄。

片刻後,他心一橫,大不了幹完這一票他就離開吉春市。

蔡曉光的手再長,難不成還能管到外面?

聽說南方那邊的政策要松一點,駱士賓之前就想過離開吉春市,去別的地方發展發展。

反正他是一個人吃飽了全家不餓。

他在吉春市並沒有什麼牽掛,想走就走,想留就留。

一念及此,駱士賓頓時有了主意。

這麼多年他不是白混的,雖然他是水自流的小弟,但他身邊也不缺少狐朋狗友。

只要捨得花錢,臨時召集幾個人還是可以的。

‘周秉昆’是能打,但再能打的人也是有限度的,現實是現實,不是話本。

一個人打不過,他就多找幾個人,正面打不過,他就從背後偷襲。

離開吉春之前,找個機會,等‘周秉昆’落單,然後找幾個人,麻袋一套,直接敲上幾個悶棍,打完立馬就跑。

“秉昆,怎麼了?”

另一邊,眼看李傑停下朝外面看了看,蔡曉光不由轉身問了一句。

“碰到熟人了?”

“沒有。”

李傑不動聲色的搖了搖頭,被人跟蹤的事,還是不告訴蔡曉光為好。

小事一樁!

畢竟,以他的武力值,除非別人動槍,不然的話,來多少都是送菜。

雖然現在的槍支管理沒有後世那麼嚴,但槍這東西也不是輕易動的。

因為一動槍,性質就變了。

打架鬥毆,無非是關上幾天,嚴重一點,頂多進去待一段時間。

可如果動槍了,那可是要吃花生米的。

動槍和個人恩怨相比,孰輕孰重,動手的人心裡還是有數的。

另外,跟蹤自己的人,李傑雖然沒看到,但對方到底是誰,他心中多少還是有眉目的。

自打他進入副本以來,除了前些天那事,他就再也沒有得罪過其他人。

跟蹤他的人,很可能是駱士賓,或者是水自流,哪怕不是他們倆,這人多半也跟他們脫不了干係。

巷子裡,駱士賓的注意力都在想著,該怎麼辦‘周秉昆’,他絲毫沒有意識到身邊來了個人。

“賓子,你在這裡做什麼?”

聽到耳邊傳來的聲音,駱士賓猛然驚醒,轉頭一看,只見水自流正臉色陰沉的看著自己。

“水……水哥?”

水自流的突然到來讓他有些手足無措。

跟蹤‘周秉昆’的事,是他自己的主意,他從來沒有跟水自流提過這事。

駱士賓連忙笑了笑,企圖用討好的笑容隱藏神色中的震驚。

“我就是隨便逛逛。”

“隨便逛逛?”

水自流雙手環胸,面帶冷笑的注視著駱士賓。

“嗯。”

駱士賓忙不迭的點了點頭,趕忙解釋道。

“這段時間不是查的嚴嘛,我在家裡待著也沒事,就想著出來逛逛,順便看看有沒有別的機會。”

“不對吧?”

水自流呵呵一笑,直接點破了駱士賓的謊言。

“你要閒逛,也該是去鴿子市吧?”

鴿子市是黑市的代名詞,像水自流和駱士賓這樣的投機倒把份子,都是那裡的常客。

那裡是他們的散貨地。

“上午的時候,我剛去過。”

駱士賓臉不紅心不跳,隨口扯了一句謊。

聽到這話,水自流臉上的冷意更加明顯,駱士賓這睜眼說瞎話的本事可不小。

上午去的?

他今天跟了駱士賓一天了。

這小子明明是在四處打聽‘周秉昆’的事。

本來,他還準備給駱士賓一個機會,也是最後一次機會。

但駱士賓明顯沒有珍惜這次機會,仍然跟他打馬虎眼。

水自流冷冷的看著駱士賓,鄭重其事道。

“賓子,周秉昆的事,到此為止!”

“水哥,您這是什麼話?”

駱士賓依舊咬死不認,否認道。

“我真的是在閒逛,來這裡,和周秉昆那小子,一點關係也沒有。”

“算了。”

眼見駱士賓還是不肯道出實情,水自流頓時沒了和他交流的心思。

“你好自為之吧。”

丟下這句話後,水自流頭也不回地走了。

這些天,該說的,不該說的,他都說了一個遍,好言難勸該死的鬼。

既然駱士賓依然冥頑不靈,那就隨他去好了,等他撞了個頭破血流,自然後悔了。

“水哥?”

眼看水自流憤而離去,駱士賓還假惺惺的挽留了一二。

“您這就走了?”

然而,水自流壓根就沒有搭理他的意思。

駱士賓一而再,再而三的違逆自己的囑咐,這樣的小弟還要來幹嘛?

不一會兒,水自流的身影便出現在了塗志強家門外。

咚!

咚!

水自流上前敲了敲門,兩長一短,而後立馬閃身消失在了門口。

這是他和塗志強之間的暗號,如果家裡有人的話,他們就會以此為號。

塗志強聽到敲門聲立馬就懂了,他回頭朝著屋裡喊了一聲。

“爸,我出去一下,待會回來。”

“嗯。”

塗父不鹹不淡的回應了一句,他既沒有問塗志強去哪,也沒問塗志強什麼時候回來。

塗志強和他父親的關係並不好,事情的起因其實是源自上山下鄉的政策。

塗志強是家中獨子,按照規定,他是不用下鄉的,但塗父卻希望兒子下鄉。

因為只要兒子去下鄉了,家裡就剩下塗父一個,屆時他便能毫無阻礙的續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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