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宴愣了一下,完全沒想到開門的會是個小不點。

他下意識覺得自己敲錯了,但還是說了聲,“我找林嶼。”

“哦,那你叫什麼名字?”小美美很認真的問道。

冷宴皺了皺眉,不知道小不點要幹嘛。

“我要回去問一下島島阿姨,她認識你,我才能讓你進來。”小美美臉上的表情很嚴肅。

“這樣呀。”冷宴知道沒敲錯門,心情不錯,想了想便道,“你跟她說,是冷鋒大哥來了。”

“好。”美美關門之前,又提醒冷宴,“冷鋒叔叔乖乖等著,我馬上回來。”

她小跑進臥室。

“誰呀?”林嶼好奇的問道。

“島島阿姨,是你的冷鋒大哥來了。”小傢伙有模有樣的重複了剛剛冷宴的話。

“冷鋒大哥?”林嶼激動的坐起身,就要下去開門。

美美趕緊攔住她,“島島阿姨不能下床,我去叫他進來,你不要動。”

林嶼哭笑不得。

她沒想到冷鋒會來,一時間有些開心,又有些感動。

其實躺半上午了,她的情況似乎沒有好轉,總感覺心跳的特別快,整個人都很不安。

如果冷鋒來了,她的心裡會踏實一些。

很快,小美美開門回來了,林嶼看見她身後的男人時,臉上的笑容瞬間凝固。

“怎麼是你?”

冷宴自然注意到了她的表情變化,不開心的反問,“怎麼?看見不是冷鋒,很失望?”

“你簡直莫名其妙。”林嶼重新躺好,整個人有些生氣。

小美美看看兩個人,很快明白了什麼,“島島阿姨,他不是冷鋒叔叔?”

“不是。”林嶼沒好氣。

小美美一聽,立刻要趕人走,“你是壞叔叔,你趕緊離開。”

冷宴只是站在那,就像一座大山一樣,小美美根本推不動。

“美美。”林嶼叫住了她,“算了,這位叔叔我也認識,讓他待著吧。”

“哦。”小美美衝冷宴做了個鬼臉,便跑到床邊守著林嶼了。

冷宴自顧的找地方坐下,他心中有些鬱悶。

剛剛撒謊的行為,確實很幼稚,也不是他的行事風格,他也不知道自己怎麼回事。

難道自己還真的想變成冷鋒嗎?

想到這兒,他更不高興了,整個人坐在那生悶氣,房間的氣氛都瞬間壓抑了不少。

小美美似乎有些害怕,緊緊抓住了林嶼的手。

林嶼知道冷宴不喜歡孩子,便小聲問美美,“你想出去玩嗎?或者回家待會兒?等這叔叔走了,你再來。”

小美美怯怯的看了冷宴一眼,飛快的點頭同意了。

她繞開冷宴,離開了。

房間內,只剩下林嶼和冷宴,氣氛更加尷尬。

“你怎麼會來?”林嶼率先開口,“你怎麼知道我住這兒?”

冷宴看向她,她的兩個問題,他都不想回答。

索性,他自顧的說了起來,“你怎麼了?身體不舒服?孩子出問題了?”

林嶼對於他這種自私的行為,十分反感。

她也不想理他了,索性背過身子躺著,冷冰冰的說道,“離開的時候,請關好門。”

冷宴咬了咬牙,他聽說她不舒服,專門來看她,她竟然這個態度?

他發狠的問道,“如果今天來的是冷鋒,你會這麼快趕他走嗎?”

林嶼覺得他莫名其妙,懶得回答。

冷宴卻不依不撓起來,他幾步來到床邊,直接將林嶼從床上拉起來,“我問你,如果來的是冷鋒,你會這麼不歡迎嗎?”

“不會!”林嶼氣得夠嗆,這人太莫名其妙了。

是她請他來的嗎?他既然來了,為什麼非要跟她吵架?有意思嗎?

她指著門口,讓他走,“你說的沒錯,這裡不歡迎你,請你馬上離開。”

冷宴咬著牙,想繼續發作,卻注意到林嶼的臉色不太好。

一瞬間,他心軟了。

“你到底怎麼了?孩子……有問題嗎?”他語氣放軟的問道。

“跟你無關!”林嶼還在氣頭上。

這一句話,卻讓冷宴瞬間心如刀絞。

是呀,林嶼懷著冷鋒的孩子,她現在因為孩子身子不舒服了,這一切,從頭到尾跟他一毛錢關係沒有。

冷鋒這個當爸的都沒來,他上杆子算怎麼回事?

他後退一步,轉身離開。

走到臥室門口的時候,他又停了下來,轉頭看向林嶼,故意殘忍的說道,“林嶼,自從你懷了孩子以後,受了不少苦吧,你有沒有想過這是天意,是上天不想讓你把孩子生下來。”

冷宴說完就大步離開了。

林嶼呆呆的坐在床上,眼淚不知不覺的下來了。

她感覺渾身冰冷,小腹處越發不舒服了。

她的孩子,還沒出生,就被他們的父親詛咒了……怎麼會這樣?

冷宴前腳離開,小美美后腳就回來了。

她看見林嶼哭了,立刻爬上床去哄她,“島島阿姨,你怎麼了?怎麼哭了?那個騙子叔叔欺負你了?”

林嶼趕緊擦了擦眼淚,“沒事兒,阿姨沒事兒。”

“島島阿姨,我見過那個男人。”小美美忽然說道。

“是嗎?”林嶼有些意外,又好奇的問道,“在哪見過?”

小美美搖了搖頭,“不記得了。”

“沒關係。”冷宴能找到這兒,說明他之前肯定來過,林嶼猜測,小美美應該就是那時候見過。

她重新躺下去,感覺整個人都非常疲憊。

“美美,阿姨要睡一會兒了。”

“好,那美美乖乖的,一定不吵不鬧。”小美美立刻舉手保證,她真的不想回家,一個人待著。

“乖!”林嶼摸了摸小美美的頭,便閉上了眼睛。

她做了一個很不好的夢,夢見自己床頭有一個可怕的熊,那熊異常兇猛將她和孩子都吞了。

驚醒過來的時候,天色已經黑了,小美美回去了。

任璐聽到聲音進來,“島島,你醒了?怎麼了?做噩夢了?”

“恩。”林嶼一身冷汗,她艱難的坐起身,想要下床走走,可一動,就感覺身下一陣溼熱,顯然又見紅了。

怎麼會這樣?

按理說,過了三個月,又一直按時做孕檢,孩子不應該有問題。

林嶼耳邊又響起冷宴臨走時說的話,難道她的孩子真的生不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