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予安還在睡覺,這個孩子真的跟小天使一樣,即使睡著了,嘴角也微微翹著,睡顏超級甜美。

“昨天晚上找你,哭了好一會兒,睡得也晚。”月嫂小聲說道。

“辛苦你了。”林嶼拿出一個裝了錢的信封遞了過去,“這個給你,你回去吧,以後不用來了。”

“啊?夫人,我有什麼做得不對的地方嗎?”月嫂瞬間急了起來,能照顧這樣的天使寶寶,她少掙些錢也願意。

林嶼搖了搖頭,“跟你無關,這些日子謝謝你了。”

月嫂還想追問一些什麼,可林嶼明顯不想多說什麼了。

“那好吧。”月嫂也不好再追問什麼,只是臨走的時候又提醒林嶼,“如果有需要一定要再找我,我一定隨叫隨到。”

她戀戀不捨的看著床上的小傢伙,“這孩子,真是個天使。”

送走了月嫂,金鎖鎖依舊沒有回來,林嶼上床躺在了小予寧身邊,這一夜她真的累壞了,很快便睡著了。

睡夢中,光怪陸離,白天發生的一切不斷重複,好像夢魘一樣讓人無法擺脫。

林嶼再次醒來的時候,是聽見了外面的開門聲,應該是金鎖鎖回來了。

她低頭看向懷中的小傢伙,就見小予寧不知道什麼時候醒來,正在抓她胸前的小花,看見她看向自己,立刻扯出一個大大的笑容,簡直太萌了。

“寧寧,早!”林嶼趕緊起來,這個時候,小予寧怕是早就餓了,但是卻一直不哭不鬧,倒是讓她有些自責了。

她去外面燒熱水,衝奶粉,又餵了小予安,才重新回到客廳裡。

金鎖鎖坐在沙發上,臉色十分難看,嘴唇沒有一點血色,此時正閉著眼睛在休息。

“你沒事兒吧?”林嶼坐過去,輕聲關切道。

“沒事兒。”金鎖鎖一開口,明顯聲音有些沙啞。

林嶼皺了皺眉,她發現金鎖鎖身上有很重的消毒水味道,金鎖鎖應該是剛從醫院回來。

她瞬間看向金鎖鎖的小腹,大概猜到發生了什麼。

“鎖鎖!”再開口,她的聲音哽咽了起來。

“島島!”金鎖鎖終於睜開眼,她的眼睛滿是紅血色,看起來一夜沒閤眼,她一把抱住林嶼,一邊哭一邊說道,“我睡不著,我躺在醫院的床上,怎麼都睡不著,我只要一閉上眼睛,就會看見一個滿身是血的孩子。”

“沒事兒,沒事兒了。”林嶼一下一下拍著金鎖鎖的後背,“都過去了,過去了。”

“她一定很恨我。”金鎖鎖泣不成聲,“我是一個殺人犯。”

“不會的。”林嶼不知道該怎麼安慰金鎖鎖,“現在她還沒有意識,還不明白來到這個世界意味著什麼,如果你沒辦法保證她出生後的生活,現在的決定反而是明智的。”

金鎖鎖的情緒終於穩定了一些。

“鎖鎖,忘掉吧,重新開始,我們都重新開始。”

“你們後來怎麼樣了?安安平安救回來了嗎?”金鎖鎖擦了擦眼淚,擔心的問道。

“沒事兒,都沒事兒了,我們都很好,林美芝被抓了,一切都會好起來。”說到這兒,林嶼明顯也有些激動,“我們都要重新開始了。”

“對,重新開始,重新開始!”金鎖鎖重重點了點頭。

“你……”她欲言又止的看著林嶼,“你真的想好了嗎?”

“恩。”林嶼點了點頭。

金鎖鎖再次抱住她,不斷重複的說道,“我們都要好好的,都要好好的。”

“會的,會的。”林嶼輕輕拍了拍金鎖鎖的後背。

兩人又說了一會兒話,金鎖鎖便說想去看看小予寧,“以後,我就是寧寧的乾媽。”

“恩。”林嶼點了點頭,“你去吧,我今早已經讓月嫂離開了,你去看她一會兒,我正好有點工作上的事兒要去交代一下。”

“好。”金鎖鎖去了嬰兒房。

林嶼回到自己的臥室,拿出了她這幾日畫的“島嶼”主題的新婚首飾,依舊是一個半成品,而且,她自己並不滿意。

但是,沒時間了,她沒辦法完成它了。

她深吸一口氣,撥通了周爽的電話。

“島島?”周爽接到她的電話很開心,“你終於想起給我打電話了,什麼時候咱們聚一聚,或者你抱小美女來公司玩呀,大家都很想你。”

林嶼輕笑了一聲,“恐怕沒機會了。”

“恩?”周爽立刻問道,“什麼意思?島島,你有什麼事兒嗎?”

“我辭職了。”林嶼平靜的說道。

“什麼?”周爽驚得從座位上站起來,“島島,你說真的?什麼時候的事兒?為什麼要辭職?”

“有一陣子了,公司已經批下來了。”林嶼扯了扯嘴角,“對了,那個島嶼的主題首飾,我沒辦法完成了,請你幫我跟客戶說一聲抱歉。”

“啊?島島,你為什麼要辭職呀?”周爽十分捨不得她,“沒有你,我們怎麼辦?”

“周爽,你現在已經很棒了,可以代替我,帶領大家繼續前進。”

“我不行,我不行。”周爽已經控制不好情緒,哭了起來。

“傻丫頭,別哭了,我會一直記得你。”林嶼也有些眼眶微溼,最後她又跟周爽說道,“島嶼首飾的草稿我發你郵箱了,你自己留著也行,我估計客戶也不會喜歡,又或者,你給客戶看一下,有什麼意見,你可以再繼續創作下去。”

“不行啊,我的水平跟你差太遠了,我根本弄不好。”周爽已經自暴自棄了,“算了吧,我還是把草稿直接發給客戶,讓他自己決定怎麼辦吧。”

她又纏著林嶼問東問西,想要林嶼留下,可顯然這個決定,林嶼已經想了很久,她沒有任何改變主意的意思。

掛了電話之後,林嶼終於鬆了一口氣,好像沒什麼問題了。

就算她離開了,也沒人再需要她,漸漸地,所有人都會把她遺忘,就好像她從來沒有出現一樣。

冷宴是傍晚接到的電話,冷鋒打來的,語氣十分凝重。

“開電視,現在!城市頻道!”冷鋒說完便掛了電話。

冷宴正好在客廳裡,他滿腹疑惑的開啟了電視,在看到新聞報道的時候,他驚得瞪大了眼睛,雙腿一軟,跌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