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冷宴在酒店樓下等了一個小時都沒等到人。

終於忍無可忍,他直接找到了802房間。

結果,敲了半天門,也沒人出來。

路過的保潔小心翼翼的提醒他,“這位先生,你是要找林嶼小姐嗎?”

林嶼在這兒住了這麼多天,已經跟保潔混熟了。

“她出門了嗎?”冷宴冷聲問道。

“好像沒,”保潔回憶了一下,“林嶼小姐好像昨晚就沒回來。”

冷宴皺了皺眉,“那……姓裴的呢?他也沒回來?”

“恩?”保潔沒太聽明白,“802只住了林嶼小姐一個人。”

“她沒跟姓裴的住在一起?”冷宴微微驚訝。

保潔搖了搖頭,“沒有吧,沒見什麼人來過,林嶼小姐好像是工作太忙了,早出晚歸的,沒見她帶什麼人回來。”

冷宴若有所思的下了樓。

又撥了幾次電話,發現對方已經關機了。

他回到車上才發現一個問題,Baruy的辦公大廈就在附近。

“去Baruy。”他吩咐司機。

半個小時後,冷宴出現在Baruy公司門口。

作為樓下曾經出現過幾次的限定帥哥,不少人都認出了他。

“哈嘍,你找我們林總監嗎?”有人大著膽子主動給他說話。

“我找林嶼,你們這兒的畫師。”冷宴冷冷開口。

“哦,他們組在那邊,我帶你過去。”

冷宴很快被領到了林嶼他們辦公室。

“爽,這位帥哥找林嶼。”

周爽第一眼認出了冷宴,她聽林嶼提過,知道冷宴打算跟林嶼離婚娶林美芝。

她沒什麼好臉色,“島島還沒來呢。”

“她的工位在哪?我坐著等一會兒。”

冷宴對周爽的態度視而不見。

“那!”周爽揚了揚下巴。

她趕緊給林嶼發微信。

【島島,到哪了?你準前夫找到公司來了。】

其實她覺得有點奇怪,今天好像是林嶼第一次遲到。

林嶼的工位並不整潔,一些手稿、草紙胡亂的鋪在桌上,畫筆什麼的也放的很隨便。

冷宴坐下去,第一眼便看見草紙上寫著五個大字:冷宴狗男人!

他無聲的咬了咬後槽牙。

他很意外,林嶼並沒有與姓裴的同居,竟然是真的在忙工作。

他的目光再次落在那些手稿上。

上一次,林美芝拿了林嶼設計的禮服給他看,那時候他正在氣頭上,看都沒看就全盤否定了。

看到桌上的那些手稿,他眼底浮現一抹驚豔,心中的感覺堪稱震撼!

林嶼的天賦還在,畫風更加成熟,用色也更加大膽,卻依舊挑不出一點問題。

他腦海中閃過一個血紅的畫面,心頭猛地一緊,後背竟驚出一層冷汗。

“奇怪!”對面的周爽一臉納悶,“島島電話關機,人怎麼現在還沒來?不會出什麼事兒了吧?”

冷宴放下手中的畫,“從前出現過這種情況嗎?”

周爽搖了搖頭,“島島從來不遲到。”

也對。

在冷家這一年多,林嶼作為妻子,從未有過半分的失責,在工作上,她也不會是隨意撂挑子的人。

難道出事兒了?

冷宴起身要離開,他的手機卻忽然響了起來。

是林美芝打來的電話。

冷宴下意識不想接,可他都走到電梯門口了,電話還沒結束通話。

他只好接通。

“阿宴……出……出事了……”

林美芝的聲音顫顫巍巍,帶著明顯的哭腔。

“怎麼了?”

“是島島,島島她……她又割腕了!”

冷宴身子一晃,手中的手機差點掉了。

他勉強扶住牆,一閉眼,眼前全是鮮紅的血色,讓他幾乎窒息。

“阿宴,你快來,我們在中心醫院,你快來!”

“好,我馬上過去。”

冷宴掛了手機,好一會兒才邁開腿,進了電梯。

又割腕了?

這次是真是假?

這女人完全就是個瘋子!

到了醫院的時候,鄧淑梅在走廊裡哭的很傷心,林美芝在旁邊安慰她。

他們似乎沒意識到冷宴的到來,在輕聲說著話。

“昨天晚上,她說不能跟冷宴離婚,一定要想個辦法,我沒想到……沒想到會是這個辦法。”

“三嬸你別急,島島吉人自有天相,不會有事兒。”

“芝芝,島島是我唯一的女兒了,我不能失去她。”

“三嬸,我明白,我明白。”

冷宴站在不遠處,感覺自己的心一點點沉下去。

果然,又是林嶼耍的花招。

林美芝率先發現了他,起身跑了過來,“阿宴,你來了。”

“醫生怎麼說?”

冷宴面無表情的問道。

“醫生說送來的很及時,應該不會出什麼大事兒,但是……島島一直沒醒。”

“自作自受!”冷宴罵了一聲,卻沒有立刻轉身離去。

林美芝知道剛剛她跟鄧淑梅的話冷宴都聽見了。

她很意外冷宴竟然沒有離開。

是在等林嶼醒過來嗎?

她心思一轉,立刻抓住了冷宴的手腕,“阿宴,我們的婚事……要不算了吧,我不想再害一次島島。”

“這跟你沒關係。”

冷宴依舊沒有離開的打算,反而是目光總是看向搶救室。

“阿宴,你一定要留下來。”

林美芝言辭真摯,“等島島醒了,我們就一起進去告訴她,你同意不離婚了。”

“芝芝!”

冷宴煩躁的不行。

“我們沒有理由這麼縱容她,是她自己為了目的不擇手段,她是死是活跟我們無關。”

他決定離開,“我先回去了,你也回去吧。”

“阿宴!”林美芝目送著冷宴離開,終於得逞的勾了勾唇角。

鄧淑梅湊了過來,“走了?”

林美芝點了點頭。

昨晚,她派人跟鄧淑梅一起將林嶼綁了回去,親手割開了林嶼的手腕。

她要徹底毀了她。

林嶼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下午。

鄧淑梅睡在床邊。

她動了一下手,才意識到發生了什麼。

她的右手手腕被紗布層層包裹住,整個手無力的垂著,幾乎不能動了。

大四那年的噩夢再次甦醒……林嶼魂不守舍的扯了扯鄧淑梅的衣服。

“醒醒,醒醒。”

然而,鄧淑梅睡得正熟,一點反應也沒有。

林嶼氣得不行,昨晚鄧淑梅到底對她做了什麼?當年的事難道不是意外?

她用左手抓起枕頭,用力的砸到了鄧淑梅身上。

“給我醒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