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當然是可以聽的,只是蕭則現在的情緒少見的讓虞真感到了一絲絲危險。

就連攬著她腰的手都越來越緊,讓人快要有一種窒息的感覺。

虞真推了推他的手:“……太緊了。”

因為他太用力,虞真甚至有種被蛇纏上的感覺,一時之間倒真的分不清楚他是蛇還是她是蛇了。

蕭則聞言略微鬆了鬆,他也沒有再咬虞真的耳垂,而是不停的用高挺的鼻子在她側臉上若即若離的觸碰。

除開越來越讓人感到躁動之外,真的有些癢。

蕭則沒有聽到她的反對,已經自顧自的開始說了起來,他語氣低沉,娓娓道來,眼睛落在虞真的側臉上,想要看她會有什麼反應——

“你猜得不錯,我很早之前便知道你有化形的能力,在你還未察覺的時候便知道你的樣子,你扮成小太監的模樣著實有幾分可愛……”

“我夢見的,便是那時候的你。”

說到這裡,蕭則低下頭靠近了她的脖子,吐出的氣息打在虞真敏感的面板上,令她瞬間便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這人繼續道:“……我夢見你出現在我的床榻之上,現在我身下這張床,便是按照夢中的樣子打造的,我夢見你身上未著寸縷,渾身面板像雪堆出來一般……”

虞真:……

這有點刺激了。

她有些不太自在的偏了偏頭,試圖讓蕭則的呼吸聲遠離自己一些。

感覺到她的動作,蕭則抿了抿薄唇,眼睛一直緊緊盯著她的側臉,試圖把她所有的反應全都刻進心裡:“……你還要繼續聽嗎?”

這時候不聽,就好像她怕了似的。

虞真什麼場面沒見過?

她清咳一聲,故意道:“……就這?”

蕭則笑了一聲,道:“我那是太過年少,夢見那樣的你除開心中悸動難耐,還有些心慌意亂,甚至覺得自己有些……褻瀆了你。”

“我想要退開,只是當我要走的時候,卻不料被你從背後攬住……就好像……我現在抱著你一般。”

“你對我說……看看我啊……”

他聲音變得更低了,像是模仿著夢中的她一樣,在她耳邊緩緩開口:“……你怎麼不回頭看看我?”

虞真抿了抿唇,臉蛋都有些紅了。

她覺得自己的耳朵麻麻的,忍不住在他這樣說的時候回頭看了他一眼。

只是這一眼便落進了他那雙帶著情慾的眼睛裡。

虞真愣了愣,馬上轉回頭,盯著他手中那本春宮圖,覺得自己心跳有些快。

這小暴君,還怪蠱的呢。

“然後呢?”虞真忍不住問道。

這講一半不上不下的,真的太折磨人。

“然後……然後你變得和現在不一樣了,你用墨玉一般的尾巴纏在我身上,問我喜不喜歡你……”

蕭則的聲音越來越低,虞真卻聽得有些詫異了。

這……她該說什麼呢?小暴君還挺會想的?難道他喜歡這樣的play?

“你說,我喜歡你,”蕭則目光落在那本春宮圖上,“……我喜歡你。”

這聲“我喜歡你”帶著潮溼的氣息,像是更加隱晦的告白。

“你還問我,明明心中想要跟你一起看這本書,為什麼卻又要拒絕?”

虞真咳了一聲,聽蕭則這麼說了一會,她都覺得這人快是個變態了。

她剛巧也記得少年在軍營中各種拒絕和她一起看書,最後還是憋屈著答應了的事情,覺得這暴君竟從那時候起就口是心非,慣會騙人。

蕭則把她抱得更緊了一點。

虞真能夠清晰的感覺到他胸膛的形狀,炙熱得快要把蛇給烤熟了。

不行,她可不能就這麼輕易的屈服!

虞真反手一推,直接把這人臉蛋推離自己一掌的距離,瞪了他一眼:“那你現在還要看嗎?”

那樣子頗有些“不看你就自己一邊玩兒去”的意思。

蕭則沒想到這樣都不能讓小蛇衝動,又隱約從她身上感到一陣惡趣味,於是咬了咬腮幫,讓疼痛覆蓋掉蠢蠢欲動的深切慾念“嗯”了一聲,聲音更加艱澀了些:“……看。”

呵,男人。

即便是狗皇帝也不能免俗。

真當她不知道他們都在想什麼嗎?

蕭則不會真的以為被她踩兩腳,然後聽個故事博取同情就原諒他了吧?

虞真故意在他懷中動了動,感覺到緊貼著自己的身軀驟然緊繃,背後的呼吸聲更加粗重了些,這才若無其事的又翻開了一頁。

她看得十分認真,末了還不忘說:“既然要看就好好看,不是你要學習的?”

蕭則有些憋屈。

但從一開始自己就在對峙中落了下風,這會兒即便是想要拿回主導權,好像也不太可能。

何況他也逐漸發現,虞真她,似乎……似乎從很早之前開始便不能以世間的尋常女子看待。

她喜歡看春宮,純粹是興趣,而不帶其他色彩,不……

或許……她還是生氣的,所以想要用這樣的方式來逗弄他。

罷了,他也不能把她如何。

於是虞真很快便發現,身後的蕭則好像瞬間老實了不少。

一本書很快便翻完了。

虞真用手肘往後一撞,剛好撞到他堅實的腹肌,道:“……看完了,你學會了嗎?”

蕭則回答得有些遲疑:“……應該會了。”

虞真點了點頭,直接一翻身便從他身上滾到了床上。

她看了一眼呆呆愣愣的皇帝,伸出腳踢了踢:“你既然覺得自己學會了,那我就睡了。”

“你自便吧。”

蕭則:“……你就沒什麼想要跟我說的?”

“還有什麼好說的?我不是已經按照你的意思跟你一起看書了嗎?”虞真笑了笑,“你做夢都想跟我一起看這本書,我這也算是圓了你的夢,你還想要什麼?”

還想要你。

心中的聲音這樣說著,但蕭則卻只是張了張口。

他現在是個成年男子了,不該如此逼迫她。

小蛇玩兒性太重,又天真非常,做事全都憑著自己的喜好,身上有種不被馴服的鮮活美麗。

他喜歡這樣的她。

從年少時的夢開始……便喜歡了。

皇帝嘆了口氣,冷靜下來後垂眸道:“愛妃能不能給為夫分一半床榻?”

見他老實了,虞真就開心了,她覺得自己打了個勝仗,對這暴君狗皇帝現在的反應十分滿意。

於是大度的拍了拍身邊的位置:“賜你了,不用謝恩。”

狗皇帝輕笑一聲,直接脫去外裳,除卻頭冠,躺在了她身邊。

他身上的熱量不斷往虞真身上襲來。

虞真眨了眨眼,突然想起來還是小蛇的時候蕭則那堅實的腹肌,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蕭則剛剛說的夢還有春宮圖的影響,她竟有些蠢蠢欲動的。

她是個想幹什麼就幹什麼的性子,這會兒突然覺得就這麼放過了蕭則她太虧了。

但她又想嚇一嚇蕭則,於是在蕭則閉上眼睛強迫自己忽視躺在身邊的人時,突然感到自小腿處有什麼東西一圈一圈纏緊了他。

他猛地睜開眼睛,往旁邊看了過去。

虞真披散著頭髮,像夢境中一樣,上半身是人,下半身是粗壯的蛇尾,正撐著頭一臉壞笑的看著他:“……夢境成真的感覺,如何?”

蕭則喉頭滾了滾,發燙的大手覆蓋在虞真的尾巴上。

冰涼柔滑的鱗片觸感極佳,他忍不住在她的尾巴上磨蹭,聲音又啞又低——

“……求之不得。”

**

隨後竟直接伸出雙臂摟住了虞真的腰,抬頭便吻上了她的唇。

虞真沒想到他一點都不怕,還更加激動了?

只是這個念頭剛剛一劃過,便被唇上的觸感吸引了全部注意力。

蕭則的吻有些不得章法,但卻十足熱情,這些熱情彌補了他技巧上的不足,像狂瀾般洶湧澎湃。

一邊吻著,他還一邊撫摸著蛇尾。

虞真被他吻得暈頭轉向的,突然便發覺她以為的嚇一嚇,對蕭則來說恐怕給根本就不害怕,反倒是一種獎勵!

她有些氣,翻身便把蕭則壓在了床榻上,居高臨下的看著他已經變得赤紅的眼睛。

“……你不怕我殺了你?”

她故意把尾巴收緊了些,卻發現蕭則眼神更加炙熱了。

“不怕,你要殺便殺,能死在你手裡,我不後悔。”

“你不怕我吃了你?”

蕭則笑了笑,攤開雙手做出毫不抵抗的姿態:“……吃吧,朕是真龍天子,你吃了朕,保不準便能化成真龍,永遠記得我。”

這小子是看了多少志怪小說?怎麼這麼會聯想?

虞真冷哼一聲,用手戳了戳他的胸膛:“我想起來了,聽說你們當皇帝的全都有十幾個老婆,我被送進宮裡的時候便有好多個候選,你要是真的想跟我在一起,總得拿出點誠意吧。”

蕭則看著她的目光突然變得溫和起來。

他那雙眼睛又開始冒星星了,還怪好看。

“自登基以來,朕的後宮便空無一人,這世上或許有很多美好的女子,但沒有一個是我的墨玉。”

“她們不會覺得喝藥苦便塞給我糖,也不會盤在我的手腕,鑽進我的衣襟,讓我時時刻刻都操心不已。”

“我的墨玉小小一個時便能救我數次,見識了我的狼狽和痛苦,卻攆都攆不走。”

蕭則伸出手,蓋在了虞真的手背上,微微收緊:“……我的心太小了,只裝得下一條小黑蛇。”

“若是有一天我背叛了你,你便一口咬死我……或者生吞了我。”

“因為那時候,我必定已經不是現在的我。”

“那他……也便不需要存在。”

暴君的告白果真與別人不太一樣。

但虞真覺得還挺浪漫。

迅速上漲的愛意值證實了暴君所言非虛。

閃閃亮亮的[愛意值99]離完成也就差臨門一腳。

虞真低頭看著她,她不知道現在的自己眼睛像蛇類一樣帶著些冰冷的溫度,似乎在判斷蕭則話中的真實。

她從來都不怕背叛,她也覺得蕭則不會背叛她。

只是他從小便在深宮中長大,恐怕連自己的真心都不敢去相信了。

虞真有些傲嬌的點點頭,伏低身子在他側臉上落下一吻,在感到他炙熱的呼吸時,緩緩開口:“……這是你說的,若是有一天我發現你對不起我,我就一口咬死你。”

也不知道皇帝吃起來是什麼味道,沒準兒還真是大補呢。

“……好。”

蕭則微微頷首。

虞真高興了,覺得這皇帝十分上道,而且變成蛇之後,彷佛放大了她的感知和慾望一般,讓她也忍不住往他身上蹭。

蛇性本什麼來著?

反正她是深刻感受到了。

自覺事情已經談得差不多,任務也即將完成,她也沒了顧慮,直接一口咬住了蕭則滾動的喉結。

支支吾吾的說:“……我早就想咬你了,叫你騙我!”

蕭則悶哼一聲,大手覆蓋在她腦後,察覺到她還計較他騙了她,深吸一口氣,張了張嘴,試了數次才找回了自己的聲音。

“不解氣就繼續咬,我不疼。”

“你不疼我還廢牙呢!”

少女在他胸前滾了滾腦袋,隨後抬起頭看他,臉上帶著懷疑的神色:“剛剛看了那麼久,你真的學會了?”

蕭則意識到她在說那本書,“嗯”了一聲。

但又有些不確定道:“……但我沒有試過,但朕覺得這些事情勤能補拙。”

然後一翻身,直接把少女蛇反壓了過去。

他看著虞真漆黑的頭髮鋪在床鋪上,像上好的絲緞,眼裡露出痴迷的神色:“……我喜歡你現在的樣子。”

“……很美。”

虞真現在還是人身蛇尾的狀態呢。

她腦海中剛閃過一句“難道這暴君還是個人外控”,便徹底沉淪進無邊的狂瀾中。

半夢半醒間,她有些發狠的一口咬在蕭則的手臂上,嚐到了一絲絲鹹鹹的味道。

因為太過詫異,她忍不住道:“……你……你怎麼會知道和美女蛇能這麼做?”

蕭則不是個雛兒嗎?

“……夢也不是白做的。”

男人啞著聲音道。

自那場夢之後,他腦海中早就想了許多許多次,怎麼和她快活的事。

……雖然有點變態。

但他本來就不是個正常人。

虞真浮浮沉沉的,最後連哭都哭不出來,直接暈了過去。

半夢半醒間,聽見系統進了小黑屋後,自動播放的任務完成提示音。

媽的。

她忍不住想,這狗皇帝可真是夠狗的。

他不會還偷偷練習了其他花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