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江年推開,然後閃身進空間察看,還真是。褲子都染紅了,她換了身褲子才出來。

之前營養不良導致經期紊亂,她持續喝了醫館開的藥,現在是第三個療程,經期就開始正常了。

江年臉色難看,抱著她不撒手。她只好貼貼臉,安撫他,“我沒事,不是受傷。以後每個月都有一次,你別擔心。”

拉著他躺回床上休息。

江年不理解她的話,緊緊抱著懷裡的人,不敢閉眼。

她沒感覺到痛,但腰腹有點酸。總算知道自己為什麼這麼暴躁了。感謝尤金花送上門當出氣筒。

躺了一天,江月就感覺舒服多了。可現在村裡的人都在外面撈魚,她想做什麼都不安心。

“大崽,我們明天早上,趁其他人都沒來的時候,進山吧?”

江年點頭,進山的意思他知道,喜歡進山。

昨天出了大太陽,但山裡泥濘,還是不好走。江月邊走邊刮腳下的泥,直到走了一個時辰,才爬上江年的背。

上次她在山裡挖了一些坑,這麼多天過去了,總算是有了收穫。一共三隻兔子兩隻野雞。

不過看著奄奄一息,估計不好養,就帶回去做臘肉吧。

江月低頭看著江年的眼睛,不知道該怎麼跟他形容危險的野物不要獵。

“熊,不要,老虎,不要。”這裡應該是不會出現獅子的。

噢她想起來了,“大野豬,不要。”

野豬皮厚,腥羶味也濃,她不愛吃。時下豬肉是普通百姓吃的,這野豬肉也不好賣。

江年似懂非懂,他好久沒有在山林裡穿梭了。這是他的老家,他像是被放歸了似的,幾秒鐘就躥得不見狼影。

江月開始快速收石料跟木料,以及能燒柴的木頭。在這個過程中,她又找到了茯苓跟山藥。

空間裡的山藥根已經長出小芽點了。

她收貨收得快樂,危險正向她一步步靠近。

腳下落葉層深厚,踩踏上去沙沙聲很重,但她還是能在其中聽見了一道不同的聲音。

“嘶——嘶——”

她眉頭皺起,握緊手中的刀,緩慢轉身。

在她側後方三米處,有一條嬰兒臂大的黑白鱗的蛇,一米多長的蛇身纏繞在樹枝上,衝她吐舌。

她心下一凜,頭部呈三角狀,這應該是一條五步蛇。

深吸一口氣,緩緩移動身子,以免驚擾了它。

可是對方好像已經盯緊了她,蛇頭隨她轉動。

江月快速思考空間裡有什麼東西可以治這條蛇。雄黃粉灑在院子裡的每個角落,現在已經用完了。

還有什麼呢?

五步蛇不等她思考出答案,輕輕一壓枝條,就向她飛過來。

她右手用力甩出手中的刀,可惜丟空了。

情急之下,左手隨便丟了個東西!

好像,丟中了。

她丟的,好像是個豬頭......一下子就把五步蛇給砸暈了。

江月跑過去,快速用繩子把蛇頭給固定住,然後丟進一個麻袋,綁緊口再丟進竹簍裡。

她低頭,看著地上的大豬頭,怎麼辦?不想要了。

可是,大崽應該很愛啃。算了算了,現在缺肉呢,還是收起來吧。

等她弄完,休息了五分鐘,大崽才回來。

他竟然獵了一頭鹿跟一頭羊回來!

大崽好厲害!

他好像知道江月喜歡活物,還變回了人身,親自將獵物給趕回來的。

江月閉著眼,把衣服扔給他。

雞眼啊雞眼啊!

等他穿好衣服了,江月興沖沖地用繩子拴緊了獵物。活的獵物當然更好,賣價高啊!

她嘗試著把獵物趕下山,可野鹿跟野羊在深山裡生活久了,野性難馴,她怎麼用力拉,兩隻都不動一步,還使勁往後退。

江年盯著它們,發出嘶吼聲。這兩隻抖了抖耳朵,才乖乖聽話。

真是人善被鹿被羊欺啊!

把繩子綁在江年手上,他走,獵物也得跟著走。

今天收穫很不錯,江月沒讓江年變回狼身,而是以人身揹著她,慢悠悠散步下山。

“我們明天就去府城,賣獵物,再把房子給確定下來,然後呢,就買一堆雜糧備著。”

雖然他們不缺糧食,但是缺差的糧食掩人耳目。這年頭,能頓頓吃乾飯頓頓大白麵饅頭的都是大戶人家,給人看到了太打眼。

也許再過段日子,普通百姓連雜麵饅頭都難吃得上。

她邊走邊在江年耳邊叨叨,他時不時就蹭蹭耳朵回應一下。

等他們回到山腳,撈魚的人果然已經散了。

這魚肯定是一天比一天撈得少的。

村長媳婦看著桶裡的三條魚,嘆氣,這哪一條都比不上他們自己撈的魚大,可是跟村裡人一起可不就是這樣嘛,分到人頭上,能吃得飽就是奢望了,吃得好那更是不敢想。

幾個小子閨女蹲在一旁,看著裡面的魚流口水。

除了江月第一天送來的那條魚燉了湯喝,後面的魚都拿去賣了。

記得魚的味道了,怎麼能不饞?這會兒也覺得生魚腥了。

“老大家的,你把這三條魚都燉了吧,水多加點。”

小的們興高采烈的,李氏卻躊躇,“一次性把三條都燉了啊?”

村長媳婦點點這幾個小鬼頭,“江月說得沒錯,這家裡幾個,哪個不要補?就這幾口,省不下什麼了。”

“是,娘。”

把孩子們都趕出去玩後,村長問江山,“現在買了多少糧了?”

他們是用公中的錢偷偷存糧,但之前家裡喜事連連,還買了騾子,現在也不剩多少錢了。

“一共買了兩石豆子,一石粟,一石黑麵。”這裡面還摻雜著陳年的糧。

他點頭,看著大兒子欲言又止,皺眉,“有話你就說,做這副吞吞吐吐的樣子像什麼話。”

“爹,外頭的糧,好像在一點點漲價。”

村長心頭一緊,“漲多少了?”

“其實看不大出來,但,我第一次去買時,糧店的夥計是很好說話的,每升給便宜了一文錢。今天我去時,怎麼都不給減了,按原價。”

“我們買的越來越多,還越來越貴,這是什麼道理?後來臨走時,我躲在門外,偷偷聽到夥計們在議論,說什麼‘不漲價已經是東家仁慈了’,後頭我就聽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