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嫣紅昨天都怕得半死,很難想象,安寧一個小孩子是怎麼在那裡待著。

“本來剛去還挺怕的,後面又餓又冷,就沒感覺了。再次醒來,就在這了。”

安寧一臉淡定,倒不覺得有什麼不對。

“你餓了幾天?”

既然都能把人餓暈過去。

“應該也就三四天,我走的時候,你們還有五天就該回來了,沒想到居然提前了。”

“我在郊外,也沒有收到訊息,一直不敢出來。”

聽到這話,蕭然也明白過來。

“楚天樞是不是為難你了,怎麼讓你躲到這麼偏僻的地方。”

“沒有,只是……”似乎想起之前的事情,安寧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怎麼跟蕭然說。

“怎麼了?”感覺到安寧情緒上的波動,蕭然上前拍了拍安寧的肩膀,安撫道:“看到什麼就說,別怕。”

“我看到他跟我父母在一起,我害怕他們帶我回去……”

估計是楚天樞透露訊息,兩人知道現在安寧的狀況,這才找上門。

小姑娘慌不擇路,肯定跑得越遠越好。

自從趙雪從小木屋裡被救出來,那個小木屋也沒人再去,安寧這才想到躲到那裡。

“他怎麼會告訴你父母?”

蕭然有些奇怪,但安寧搖搖頭,不知道他們打的什麼算盤。

“好,那你先好好休息,剩下的我會處理!安心睡吧。”

蕭然站起身,給安寧提了提被子。

安寧點點頭,目送蕭然離開。

蕭然來到院子外,一直出了楚家,來到店鋪門口,卻是緊閉大門。

裡面的夥計都不見了,皺了皺眉頭,蕭然又來到紡織廠,看到工人都還在,這才微微鬆了一口氣。

“姑爺你來了?”管事走上前。

“你們最近怎麼樣?”蕭然看了看周圍,不少綢緞還源源不斷生產出來。

“挺好的……就是……”

“說吧。”

他就知道紡織廠肯定不會一點事都沒有。

“紡織廠很多新生產出來的綢緞之前都被拿走了。”

“楚天樞是吧?”蕭然冷笑一聲。

管事點點頭:“對,不過這幾天倒是沒來了。”

“一共拿走多少,有沒有記錄?”蕭然看著管事。

“有,我去拿賬本!”

說著,管事轉身去了賬房。

不一會,拿出一本賬本。

“這是全部了。”

蕭然點點頭,接過賬本,巡視一圈,確認沒有事情,這才放心下來。

“對了,上次那個……恢復得怎麼樣了?”

“手臂已經接上,現在也還在恢復中,大夫說了以後不會有太大得影響,只是不能再幹重活了!”

“那就好。”蕭然有些慶幸,還擔心這裡的大夫沒有這個本事,沒想到居然能接上。

只是以後肯定多少還是有影響,他們也只能儘量補償了。

離開紡織廠,蕭然來到一個茶館,特地找了個包間。

開啟賬本,他們離開半個月,這期間,楚天樞的人陸陸續續拿走一共五百八十匹綢緞,這可不是個小數目,甚至都沒算上之前庫存的那些。

“楚天樞,你是不是以為我們不能拿你怎麼辦?”

畢竟楚天樞也是楚家人,要是報官,也不能把他怎麼樣。

到時候一口咬死拿的自家的東西,自然也定不了罪。

想到這,蕭然嘆了一口氣,不好辦啊!

“楚天樞,老子要你一點點吐出來。”

想到昨晚看到店鋪的賬本,其實賣出去的綢緞並沒有這麼多,那楚天樞都賣給誰了呢?

蕭然手指有規律地敲擊著桌面,聽著外面說書人的聲音。

突然,一道熟悉的聲音傳來。

“賞!”

蕭然愣了一秒,這才開啟樓上的窗戶,看向樓下,只見到楚生就坐在大堂中央,第一排的位置,說書人就在他面前繪聲繪色說著。

楚生隨手一丟就是一兩銀子,還只是給小廝。

小廝樂不可支,一個個爭先恐後地給楚生倒茶。

臺上的說書人面前,還有一枚金子,看來就是楚生剛剛賞賜的。

“還真是豪橫啊!”

不用想,也知道錢從哪來的!

蕭然有些惱火,有一種自己的錢被人花了的感覺,想到這,蕭然收起賬本,下到一樓。

摸摸走到楚生背後,楚生正沉浸在吹捧中,這些小廝一個比一個會拍馬屁,楚生最吃這一套。

沒多久便被哄得找不著北了,蕭然看準時機,直接將楚生的錢袋子給順走了。

一群人都擁在楚生面前,根本沒注意蕭然在後面的小動作。

更何況這麼多人,誰能猜到蕭然能在眾目睽睽之下動手。

拿到錢,蕭然臉上笑意都多了幾分。

站起身,結了帳便離開了。

邊走邊開啟錢袋子,裡面還真不少錢。

光是一百兩的銀票就有足足二十張,兩千兩啊!

蕭然開心壞了,這下回了一大波血啊!

“站住!”

不等蕭然仔細看剩下的碎銀子,後面突然出來一陣暴呵。

蕭然收起笑容,將錢袋子收到。

只聽到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一個人上前一把扣住蕭然的肩膀。

“哪個龜孫子敢偷我錢!”

人剛轉過身,看到是蕭然的瞬間,那人立馬住嘴了。

可不就是楚生嘛?剛剛打賞得上癮,剛一摸錢袋子就沒了。

聽說前腳有人剛走,立馬追了出來,只是沒想到這個人居然是蕭然。

“哦?好久不見啊?怎麼一見面就要動手啊?”蕭然笑道,卻絲毫不慌。

“蕭然!”楚生咬牙切齒,卻突然想到什麼,冷笑道:“怎麼?楚家破產了不成?堂堂楚家得姑爺都要做這種偷雞摸狗得事情了。”

“哦?這話可不能亂說。”

蕭然挑了挑眉,自然不會承認。

“還不承認,你腰間掛著的分明是我的錢袋子!”楚生怒道。

畢竟沉甸甸一個錢袋子,蕭然想藏都有點藏不住。

“你說是你的就是你的啊?分明就是我自己的?你看這錢袋子,還繡著楚字,可不就是楚家的?”

“你算什麼東西?”楚生握緊拳頭,隨即拔高音量:“我作為楚家的子弟,這是我的錢袋子!你一個入贅的女婿罷了,跟我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