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馗表情異常冷漠地從光柱中緩緩走出,環視著一圈手持各種武器的不良少年們,如同熔炎般的赤金之瞳不由閃過一絲不耐煩。

他的耐心已經徹底被磨滅了。

儘管自己面前這些暴走族看起來不簡單,裝備比一般的幫派還要精良的多。

除了最基本裝有鹿彈的雙管獵槍之外,這些磕了致幻劑的瘋子們手中還有伯萊塔,mp7這種在黑市中的高檔貨。

很難想象這群看起來還是未成年模樣的不良少年們,是怎麼弄到這些大規模殺傷器材的。

但現在這些已經不重要了,從今夜開始,龍馗保證,這群人將永遠見不到明天的太陽了。

“咔咔咔……”就在他準備動手之際,突然,周圍傳來了陣陣槍械上膛的聲音。

很明顯,對方打算先下手為強。

下一秒,槍聲震耳欲聾,彈幕鋪天蓋地一般從四面八方朝著中間的龍馗飛襲而去,鹿彈的爆震中還夾雜著巴拉貝姆彈的聲音,以及極度密集的掃射聲!

密密麻麻的彈孔不由出現在早已變成一片狼藉的酒吧廢墟之上,大理石碎片混雜著漫天的木屑,掀起一道濃密的煙塵之雲,將龍馗的身影兀然籠罩在其中。

連綿不絕的槍械嘶吼聲戛然而止,這群下手不知輕重的暴走族們一邊舉起手中的槍械歡呼,一邊麻利的換著彈匣,打算待會兒再來瀟灑的補上第二輪的射擊。

片刻之後,MP7槍手用極其瀟灑的手法上膛,口中叼著一根香菸,佈滿血絲的眼睛興奮地瞄準著煙塵之處,就在他準備扣下扳機的一剎那……

“嘭!”

響起的不再是噴火的槍口,而是這名“機槍手”的頭顱。

只見一瓶晃盪著半瓶紅酒的玻璃瓶陡然在他太陽穴附近爆開,殘存的酒水混合著血液四處飛濺,像是下起了一場紅花雨一般!

這名年輕的機槍手感到一股頭腦快要裂開的疼痛感猛然升起,還沒等他發出一聲慘叫,整個便感覺眼前一黑,後腦勺朝下,直挺挺地狠狠倒在了水泥地上。

“砰!”清脆的聲音響徹悠揚,想必是一顆好腦袋。

下一秒,所有持槍不良的手腕突然感覺被什麼東西鉗住一般。

“咔嚓”一聲,骨頭碎裂的聲音從左到右,一排排整齊劃一地響起。

所有持械的暴走族手腕在一瞬間全都被壓成肉泥,一把把金屬製成的危險武器就像珍珠落玉盤一般,乒乒乓乓密集的掉落到了地上。

一時間,整個“戰場”血肉飛舞,劇烈的慘痛哀嚎聲不由響徹了天際!

“嘭!嘭!嘭!”

數十個高腳酒杯突然從煙塵中破開,準確無誤的砸在了所有跪地打滾的不良少年的後腦勺,剎那間,整場的慘叫和哀嚎瞬間消失的不見蹤影。

還剩下小部分拿著冷兵器的暴走族,在見到這幕詭異的畫面之後,剛想撩起衣服抽出懷中的手槍,一道黑影悄然從模糊的煙塵中閃出。

如同鬼魅一般在眾人的身後一一飄過。

“咔嚓——”

幾乎是同一時間,剩下所有的暴走族少年的雙臂頓時感到一陣破碎的撕裂感傳來,隨後便是一股痛徹心扉的哀嚎止不住地響起!

龍馗扔下最後一隻還帶有血絲和筋脈的胳膊。

他看著地上已經堆成小山的連根手臂,以及躺在地上七零八落,痛的死去活來的暴走族少年,眼中冷漠得宛若一位收割生命的死神!

龍馗抬眼朝著四周看了一眼,瞬間鎖定住了那位躲在那輛阿帕奇“蝰蛇”跑車裡,趴在座位上不停顫抖的男人。

他緩步走向那臺改裝到已經看不出“蝰蛇”特點的大排放跑車。

“砰!”

“嘩啦——”

一拳打碎擋風玻璃,像拖拽一條死狗一樣硬生生將車裡的男人,從沾滿玻璃碎片的車蓋上拖了出來。

這是一位穿著彩條西裝的男人,猥瑣的臉上帶著些許絨毛,頗像一隻瘦弱的猴子。

此時這位猴臉男人,臉上的恐懼就像快要溢位一般,屁股上到處都是硬生生扎進去的玻璃碎片,淋漓的鮮血混合著黃色的尿液,不斷從下方流淌出來。

“砰!”龍馗皺了皺眉頭,不由分說直接一拳砸在了對方的鼻樑上,猴臉男人頓時覺得頭暈眼花,鮮血混雜著破碎的門牙,不斷充斥著他的口腔之中。

“再尿一滴,我不介意讓你的嘴和地上那一灘血尿混合物來一次親密接觸。”

他看著就像一隻小雞仔一樣被自己拎在手裡的男人,語氣森然。

猴臉男人立刻強忍著鼻樑處的痠痛,用盡全身力氣夾緊了自己的膀胱,努力憋著不讓一滴的尿液再次從褲襠中流出來。

他看出來了,自己眼前的這位少年就是一個不折不扣的魔鬼!

“這才對嘛。”龍馗滿意的點了點頭,隨後像抖落灰塵一般晃了晃自己手中的猴臉男人,看著對方的眼睛,漠然開口:

“說吧,我很想知道,到底是哪位這麼快想投胎的傢伙,讓你們過來找我的麻煩?”

猴臉男人聽到這句話後,整個人的身軀不由扭動起來,像一隻沒有骨頭的蛇,發出嘶啞而又尖利的恐懼叫聲。

看得出來,他很怕那位背後指使者。

但這番舉動很明顯讓龍馗感到不滿了,他不允許與自己為敵的人,最為恐懼的事物或人不是自己。

於是,龍馗打算給對方加深一下印象,爭取幫對方驅除心中的恐懼的同時,把自己的形象烙印進敵人恐懼的座位上。

他拿出了十根木製牙籤,在猴臉男人不解地眼神中,抬起了他的胳膊,帶著溫和的笑容,一根又一根的將十根牙籤,慢慢插進了對方每一根手指血肉和指甲蓋的中間。

猴臉男人雙眼直接痛到充血,兩行血淚不由自主從眼球處潸然落下,隨後仰天發出一道令人毛骨悚然地慘叫聲:

“啊啊啊啊啊——”

“最後一次機會,告訴我,誰指使你們來的。”龍馗看著痛到脫虛,軟趴趴的猴臉男人,眼神泛著一絲寒冷,語氣幽然地緩緩開口:

“我看你臉上還有不少部位算是上好的‘牙籤瓶’,不介意我把一把牙籤全部插進去吧?”

聽著這道宛若魔鬼一般的森然話語,原本就像被抽出脊骨的蛇那樣軟綿綿的猴臉男人,全身猛然顫抖了一下,看著上方居高臨下冷漠看著自己的龍馗,突然打了一個徹骨的寒戰。

“我說……我說……”他微微顫動著早已沒有一絲血色的嘴唇,就像暴風雨中卑微求存的燭火一般,猶豫而又虛弱地說道:

“指使我們的人,是猛鬼眾的那位大人……”

“王……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