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過來,走開,走開!”

一陣女人的喊叫聲傳了過來,陳震本身拉著小推車已經路過了巷子口,可聽到這聲音依舊還是有些好奇的停了下來。

朝著四周環顧了一圈,這麼冷的天怕是人們也都不願意出來,全都窩在家裡靠著蜂窩煤暖爐取熱。

陳震活動了幾下自己微微有些凍僵的手指,腳步踩著雪花朝著後面退了好幾步,幾個人的黑影在巷子口昏黃的燈光之下顯現。

而一個女人的身影被完全阻擋住,透過幾個男人的腿縫隙才能看到個大概。

陳震在巷子口沒發出半點聲音,也不知道對方那幾個人怎麼發現的,男人轉身過來看著陳震,拿起旁邊的半頭磚直接砸了過來:“滾,沒見過打架啊,小心連你一塊收拾了!”

哎呦喂。

陳震一聽這話也不藏著掖著了,朝著旁邊猛地一躲,半頭磚落在了原來位置的腳下。

恩?

這人怎麼有些面熟!

陳震的眼睛倒是算好一些,上學的時候,包括上班之後成天看著那些精細的零件,分毫不差,誰曾想在這個暗的天色中還能看到女人的臉。

這不是那鄭仁剛的女人?

還真是!

對方看著陳震愣著不走的樣子就朝著陳震走了過來,陳震情急之下立馬將身子閃了出去。

難不成又要英雄救美的橋段?

陳震在腦海裡面一劃而過,雖然自己並不想管這種事兒,可似乎良心下意識的讓陳震將小推車推到了巷子口附近。

鄭仁剛這人該死,可那個女人倒也沒啥關係,況且……

那天鄭仁剛對這個女人的態度陳震也是看在眼裡的。

“你別給老子亂喊啊,你這種女人就他媽該死,你靠近剛哥不就是圖他的錢嗎,現在你倒好,竟然敢偷剛哥的錢,你活膩歪了吧。”

陳震離開之後男人才轉身過來,帶著一個織布帽子,黑色的棉衣略顯臃腫,手上帶著一個黑灰間接色的手套,拿著一塊木頭棍指著女人喊道。

女人的頭髮已經散落,淚水從眼睛旁滑下,在低溫的天氣下有些冰涼,雙眼充滿了恐懼。

“我……我沒偷,那錢是他答應下給我媽媽的治病錢,他說話不算數,不然我也不會這樣!”

“還他媽敢還嘴?”

男人看著嘴角邊已經有黑青的女人,不知道是不是心中那種‘虛榮感’升起來,更想透過暴力解決問題。

男人直接一把將織布帽子扔在一旁,哈出一口熱氣,將棍子掄了起來,朝著女人胳膊打了過去。

“啊!”

棍子還沒有落下,女人發出一陣尖銳的叫聲,木棍隨之而落,男人的手腕處傳來一陣劇痛。

“他媽的,誰用石頭砸老子!”

男人握著自己的手腕,咬牙切齒的喊道。

可除了巷子口的燈光空無一人,男人再一次撿起棍子。

此時一個黑影瞬間從旁邊的牆壁上面撲了下來,男人沒有任何招架,身子直接倒地,而黑影正是陳震。

陳震二話不說,兩拳頭朝著對方面門上打了上去,男人根本沒有防備,胳膊被陳震架在大腿下面,就那麼硬生生的挨著。

另一個帶著眼鏡的精神小夥一看這情況立馬衝到陳震旁邊,陳震有所防備,身子陡然一躲,直接從兜兒裡掏出一個玻璃瓶,朝著對方腦袋上砸了過去。

“砰!”

玻璃瓶倒是沒碎,和對方的腦袋發出一陣響聲,整個人瞬間疼跳了起來,可地下的冰還沒有完全融化,跳起來也沒有站住,整個人腳下打了個出溜倒在了地上。

陳震剛準備起身動手,一陣喊叫聲傳了過來。

另一個光頭男直接將女人背抱在懷裡,手上明晃晃的裝潢刀在雪光的對映之下有些閃眼。

陳震不敢亂動,額頭的汗珠微微落下,冷靜的看著對方。

“動啊,再給老子動啊,怎麼這個時候啞巴了!”

光頭男裝潢刀指著女人的脖子,只要一動,大動脈出血,完全沒得治。

女人雙手握著對方的胳膊,掙扎不開。

光頭男也沒有耗著,直接朝著後面的門一踢,門直接應聲開啟,兩人就這麼後退著進了房子裡面。

“有什麼話好好說,出人命就得不償失了!”

陳震一步步跟著走了進去,院子裡面佈滿了雪地上的腳印,還有輛老式二八大槓,幾個暗棕色的甕擺著。

光頭男硬生生拖著進了房子裡面,神情似乎特別緊張,退步的時候竟然後腳跟磕在了門檻上面,身子踉蹌了好幾下,眼神也看向了後面。

機會!

陳震直接衝了上去,一把抓住對方的手腕,另一隻手拽著女人朝著反方向猛地一拉,女人瞬間掙脫。

陳震和光頭男的身子也瞬間倒下。

“媽的,你給我死!”

光頭男神情掙扎,咬著牙罵道。

陳震死死地抓著對方手上的裝潢刀,僵持了幾秒鐘之後直接扔了出去。

光頭男身上肌肉壯碩,可奈何被陳震壓在地上,一時間無受力點起不來。

女人也恐慌急了,從地上趕忙站了起來,一時間不知道怎麼辦,看向門口竟然直接扔下陳震跑了出去。

陳震暗罵一聲臥槽,我他媽救你,合著你跑走了?

真是倒翻天罡了!

光頭男也似乎看到陳震分心,直接猛地抬頭朝著陳震額頭撞了上去。

“臥槽!”

陳震腦袋一陣眩暈,手上的力氣瞬間弱了不少,而此時之前被陳震打倒的男人衝了進來,抹了一把嘴角的鮮血,露出貪婪的臉色,手上的木棍被握的死死的。

完蛋了,這一下自己沒招兒了!

陳震心中暗道一聲完蛋。

“嗡!!!”

光頭男沒有任何的反應,這一木棍紮紮實實的打在了陳震腦袋上,陳震身上瞬間沒有了力氣,整個人直接躺倒在了地上,雙眼的最後一刻也停留在女人被再一次抓回來的場面。

陳震暈過去了,沒有了知覺。

光頭男此時立馬站了起來,顧不得拍一拍身上的灰燼,立馬趴到陳震身邊,將手指放在人中下面。

“幸虧沒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