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九八 冒充元始天魔主

可以說，任何足以覆滅西方教的事，西方二聖都不會幹。

因此，西方二聖就是心裡恨不得將冥河老祖千刀萬剮，也不可能將其斬殺。冥河與血海乾枯的代價，他們承受不起。

當然，不能殺，不代表西方二聖就拿冥河老祖沒辦法了。不殺了冥河老祖，就不會危及到血海與冥河。

那還辦，我們不殺你了，把你封印起來行不行？不會死，不代表不會被封印。這不，冥河老祖就慘遭西方二聖封印，理論上來說，這輩子都沒有解封的機會了。

“冥河浩浩蕩蕩，遍及整個幽冥界，冥河老祖的狀態，應該比我想象中的好。”

再次看到冥河，姜塵發現，自己直接有個誤解。他以為，被西方二聖聯手封印的冥河老祖，狀態應該很不好才對，就算沒有陷入沉睡狀態，也該是深受重傷才對。

可事實卻完全相反，冥河老祖非但沒有受傷，狀態反而非常的好，除了不能動之外，其餘的都處於巔峰狀態。

那遍及整個幽冥界的冥河，可以視之為冥河老祖的一部分，故而，冥河的狀態，多少也能反應出冥河老祖的情況。

若冥河斷斷續續，處於即將乾枯的邊緣，那便說明，冥河老祖身受重傷，命不久矣。

反之，若是冥河浩浩蕩蕩，奔流不息，那冥河老祖的狀態，就是前所未有的好。

“嘖嘖，這冥河老祖這手段，當真厲害。”

由不得姜塵不佩服啊，但凡被封印者，哪一個不是下場悽慘的很？不是受盡折磨，就是被壓制的虛弱到了極點。

《日月風華》

哪裡像冥河老祖那般，整個囫圇的被封印起來，除了限制他的自由之外，西方二聖竟然連傷他都不敢。

可以看出，西方二聖的心裡也憋屈啊，抓到一個敵人，可卻殺不得，打不得，只能將人關起來，還要想辦法杜絕他跑出來。

“真是太難了。”

換位思考一下，姜塵覺得，就是自己遇到了冥河老祖這樣的敵人，怕是也不會有什麼好的辦法，只能將其封死，直到無量量劫的到來。

只是斬殺冥河老祖，就已經如此困難了，更別說是將他徹底擊殺了。

冥河老祖與天地的聯絡極深，想要徹底斬殺他，先要磨滅血海存在的感覺，接著滅了阿修羅教，殺光阿修羅一族，順便將他們存在的痕跡，也都全部抹消掉。

如此，還不夠，還要把元屠阿鼻，北方玄元控水旗，十二業火紅蓮這些冥河老祖的伴生靈寶全都毀了，才能算是真正的徹底滅殺冥河。

很顯然，以上這些，根本不可能全部做到，所以，徹底殺死冥河老祖的情況，理論上並不存在。

血海是天地迴圈的一部分，與其同根同源的冥河老祖，豈是那麼好殺的？真要殺了他，洪荒天地怕是都要亂了套。

雖然說，不是離了誰，這片天地就不轉了。

但是，冥河老祖是特殊的，不能以常理度之，煉化了血海的他，已經不能算是一個單獨的個體了，他就是血海。

離了誰，天地都能轉，但離了血海，那就不一定了。也就是當年帝俊力量不足，他要是有本事把太陽星給煉化了，那你看看，洪荒離了他，還能不能轉？

真要讓帝俊煉化了太陽星，就是聖人也得讓著他，哪怕十二祖巫心中再恨，也不會再與帝俊開戰了。

太陽星若是出了問題，那問題就大了，整片洪荒天地都要與之一同陪葬。

……

…………

在冥河附近晃盪了半天，姜塵悄悄祭起道鑑，仔細檢查了自己一遍，確認沒什麼人跟著自己之後，他這才施展神通，跨越層層空間，來到了冥河的源頭。

與冥河老祖密謀，這可是得罪聖人的大事，姜塵自然要小心一些，以擴音前洩露了風聲。

姜塵倒不是怕得罪西方二聖，而是怕他們提前得到訊息後，臨時加固冥河老祖身上的封印，使得自己無法按計劃救出冥河老祖。

若是如此，那就麻煩了。

別看冥河老祖混的這麼慘，但姜塵對他的實力很有信心，認為他一個人，可以擋得住數位頂級大神通者。

廢話，能讓兩個聖人同時出手針對的存在，他能不強嗎？

姜塵可是視冥河老祖為一大助力的，萬萬不能在他身上出了岔子，要是在關鍵時刻，沒把人救出來，那就搞笑了。

以前，姜塵想要前往冥河的源頭，見到冥河老祖，那需要花費數日的時間趕路，方能做到。

可如今，卻是今非昔比，姜塵若想要見冥河老祖，一個念頭下去，就來到了距離他不遠的地方。

嗯，不遠的地方，不是面對面，姜塵沒敢靠的太近，以免觸發冥河老祖身上的封印，從而被西方二聖感知到。

事關聖人，怎麼小心都不為過。所以，姜塵來到這裡的時候，都沒敢用自己的臉，而是變成了元始天魔主的模樣。

這沒毛病，元始天魔主當年，可是要將姜塵同化，好變成自己的一部分的，有這份因果在，姜塵當然不用在乎，冒充元始天魔主會有怎樣的後果。

事實上，冒充元始天魔主做一些見不得光的事的行為，在洪荒極為的常見，很多大神通者都是這麼幹的。

想要做壞事，又怕連累自己的名聲，怎麼辦？那簡單啊，冒充元始天魔主啊，反正他是魔道之主，壞事做盡，只要是壞事，扣在他的頭上準沒錯。

可以說，元始天魔主能有今日這麼大的名聲，得要狠狠的感謝洪荒的大神通者們，在這件事上，他們可是出了大力的。

至於為何會如此，以至於大家默契的變成元始天魔主幹壞事呢？只能說，這都在元始天魔主自己作的。

因為天魔無相的緣故，元始天魔主最擅長變化之道了，本來這也沒什麼，在洪荒混的，誰還沒有一兩手絕技……

可在某一段時間，也不知道元始天魔主是不是被魔祖羅睺附體了，幹起了魔道的老本行，挑撥離間。

他變成別的大神通者的模樣，到處挑起紛爭，莫非關鍵時刻，他被伏羲天皇識破身份，不得以遠走混沌，怕是洪荒都要重新陷入紛爭之中。

元始天魔主變化之道，真的是到了以假亂真的境界，不是熟悉的人，根本無法識破。是以，他冒充大神通者的時候，著實是騙了不少人。

那被元始天魔主冒充的大神通者們，對於這種冒充自己的行為，自然是深惡痛絕的，因此，他們曾聯手追殺過元始天魔主。

可惜，元始天魔主的逃命本事堪稱絕頂，面對眾多大神通者的聯手追殺，他都是數次逃了出去，逼得眾人不得不放棄追殺他。

但要想讓這些大神通者嚥下這口氣，那顯然也是不可能的。修行最講究一個念頭通達，這件事耿在心裡不發洩出去，何來唸頭通達之說？

眾大神通者苦思冥想許久，還真讓他們想到了一個報復的辦法，那就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你元始天魔主不是冒充我們嗎？那我們也可以冒充你啊！

這個想法出現之後，元始天魔主一下子就在洪荒活躍起來，做了不知道多少下作的事，因而名聲大噪，成為了天地第一魔。

要不是魔祖羅睺的戰績太過輝煌，實在壓不下，那怕是他老人家，都要屈居於元始天魔主之下。

反正，不敢怎麼說，自那之後，大神通者間遇到不能出面解決的事，冒充元始天魔主下手，就成了慣例。

對於這件事，元始天魔主也是有苦難言，沒辦法啊，這種事就是他帶的頭，他連指責別人的話都說不出來。

至於辯解？搞笑的吧，你一個天地第一大魔頭的話，誰信啊！

……

“冒充元始天魔主沒什麼風險不說，最關鍵的是，他與佛門還是死仇，完全有放出冥河老祖的理由。”

姜塵冒充元始天魔主，自然是有著多方面考慮的。冒充別人，有被別人找麻煩的嫌疑，但冒充元始天魔主，就沒這個顧慮了。

而且，最重要的是，魔道與佛門乃是化不開的死仇，雙方已經到了有你沒我，有我沒你的地步。所以，為了給佛門添亂，元始天魔主放出被西方二聖封印的冥河老祖，完全是合情合理的一件事。

……

嗡嗡嗡……

道鑑在姜塵的識海中震動，其鏡面上映照出當年姜塵與元始天魔主交戰時的畫面，並以此為模板，模擬出元始天魔主的氣息。

這是道鑑的另一個能力，映照萬物之能，凡是道鑑所見到的物品，都能被其模仿出來。

不誇張的話，姜塵藉助道鑑之力冒充元始天魔主，就是聖人當面，那也是分不出真假來。

“妥了！”

“就算全天下的人都知道，是我放出的冥河老祖，那隻要沒證據，就沒人能奈何得了我？”

姜塵有些得意，他冒充元始天魔主救出冥河老祖的計劃，高明嗎？不，一點也不高明，可以說，只要腦子沒問題，都能察覺到不對。

而且，這件事還有一個致命的破綻，就算姜塵救出冥河老祖時沒被人發現，那日後冥河老祖出手助他一臂之力的時候，這件事情也會露餡。

無緣無故的，冥河老祖為何會幫姜塵？稍微用腦子想一想，就能把這件事與冥河老祖獲救的事聯絡起來。如此一來，冥河老祖是誰救的，那還用說嗎？除了姜塵，還能是誰？

不過，就如姜塵所言，只要沒有證據，那就是全天下的人都知道冥河老祖是他救的，那也無所謂。

沒有證據，以姜塵的身份，那就是聖人，也不可能定他的罪。至於冥河老祖為何要助他，解釋起來就更簡單了，魔道的栽贓嫁禍而已……

只要沒證據，那能夠解釋的理由就多了，根本威脅不到姜塵。

……

…………

“冥河道友，好久不見了。”

冥河源頭，姜塵看到那被無數玄妙符文鎖在地上，一動不動的冥河老祖後，以道鑑的力量模擬出元始天魔主的聲音，朝他傳音道。

冒充別人，細節很重要。就比如，姜塵是晚輩，見到冥河老祖，都是稱一聲老祖的。可元始天魔主乃是與冥河老祖同輩的人物，自然不可能伏低做小，叫他老祖了，而是以道友稱之。

“這聲音……”

有些疑惑的抬起頭來，冥河老祖睜開雙眼，目光銳利的朝姜塵所在的方向看去。

姜塵沒有刻意的隱藏，所以冥河老祖一眼就發現了他，認出了來人正是昔日洪荒人人喊打的元始天魔主。

元始天魔主，冥河老祖還是認識的，因為立場不同的緣故，他們還交過手，對他的氣息自然不會陌生。

“元始天魔主！”

“你不是被元始天尊封印了嗎？怎麼會突然出現在我這裡？”

確認了來人是元始天魔主後，冥河老祖語氣低沉的問道。

他很不理解，元始天魔為何會出現在這裡。要知道，當年元始天魔主被元始天尊封印的時候，冥河老祖可還沒有被西方二聖封印呢。

元始天尊，那可是盤古正宗，更是持有開天至寶，實力還在西方二聖之上，被這樣的人物封印，冥河老祖覺得，元始天魔主算是完了，與他一樣，都沒有破封的可能。

至於為何被封印之後，元始天魔主還能在外面活動？這有什麼好疑惑的？他冥河老祖被西方二聖封印的時候，都能留下後手，更別說，元始天魔主這種以保命手段聞名於世的傢伙了，留幾個化身在外面，這不是很正常嗎？

“你來貧道這裡幹什麼？”

沒等姜塵開口，冥河老祖已經繼續開口問道。

“自然是來放道友出來的。”

姜塵神秘一笑，緩緩說道。

“嗤！”

本以為冥河老祖聽到這句話，會震驚，或者是驚喜，可熟料，冥河老祖聽到姜塵這句話的反應卻是，不屑的嗤笑了一聲。

“放貧道出去？”

“就你？”

“別開玩笑了，等你什麼時候擺脫了元始天尊的控制，再來說放貧道出去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