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八零 小衍神算

這裡是虛空的盡頭，寂寥空曠，沒有任何物質的存在，也沒有方向的概念，到處都是虛無一片，在這裡，甚至沒有時間的機率。

時光在這裡停滯不前，無論在此地過去多久，外界始終是一瞬，這就是虛空的盡頭，最為接近“無”的地方，連先天道尊這樣的存在，都無法在此地久留，以免化成虛無。

而姜塵就枯坐在這裡，好似化石一般，一動不動。他在思考，想要想出破局的辦法。

已經發生的事無法改變，但未來充滿了變數，只要準備充足，那就能自己把握未來。

被師尊出賣了不要緊，想不出上清聖人把自己賣了什麼價錢，也不要緊。不去糾結這些，而是換個角度思考。

他要求的是后土娘娘，所以，只要抓住這一點，圍繞這一點進行，提出一個后土娘娘無法拒絕的條件，那他就掌握了主動，無論上清聖人與后土娘娘之間有著怎樣的交易，都影響不到他。

是以，后土娘娘無法拒絕的條件，是什麼？

姜塵的腦海之中，無數靈光閃爍，或是化成先天八卦，或是化成先天九宮，有時也會化成太極兩儀……

這是將推演神通運轉至極限的表現，為了想出后土娘娘無法拒絕的條件，姜塵將自己所會的推演神通，全部施展了出來。

那先天八卦，是羲皇的推演神通，那先天九宮，傳承紙帝俊，太極兩儀，那是玄門的無上推演神通……

這些九宮八卦太極兩儀許願，都是天地自然形成的道韻，而這些道韻交織間，在姜塵的眼前衍生出了一幅幅玄妙的畫面。

那是未來的畫面，未來的無數種可能，在這一刻，受推演神通的影響，通通展現在了姜塵的眼前。

這一刻，姜塵悟道了！

這些推演神通，有融合在一起，化成新的神通的跡象。

此舉若是成了，姜塵雖然不會一步成為算道大家，但也算是走出了屬於自己的算道之路，未來深耕此道，未必不能成為比肩羲皇、太清聖人這樣的算道大宗師。

算道可不止是推演未來，預知禍福那麼簡單，它最大的作用，是用來解析天地至理。可以說，算道有成的修士，哪怕體質不行，可悟性絕對是驚人的，修煉起來速度更快不說，無論是學什麼，也是比別人快。

別人花費十年、百年都未必修成的神通，換成算道大家，可能看一眼就學會了。

這就是算道大成帶來的好處，於細微處觀摩天地，萬事萬物皆有跡可循，化成自身的底蘊。

姜塵能有此機緣，一方面是他悟性竟然的原因，另一方面，則是因為他所修煉的頂級算道道經太多了。

無論是先天八卦，還是先天九宮，又或者是兩儀太極……都是天地頂級的道經，旁人能得到一部，都足以受用終身了，而姜塵得到的又何止一部。

這些道經，平日裡不成體系，無法統合在一起，可隨著姜塵的一朝悟道，先前的積累一同爆發，化為玄妙的道悟自發的融合在一起，這才使得姜塵將一身所學融會貫通，悟出獨屬於自己的算道神通。

這就是厚積薄發！

……

漸漸的，姜塵忘了自己的目的，完全震驚在了自己的感悟之中，他腦海之中的先天八卦九宮太極兩儀等虛影，開始自發的融合在一起，並不斷的演化著。

不知過去了多久，有一元，三才五行，陰陽五行，十方六合等諸多大道紋理，隨著太極兩儀，九宮八卦的運轉，被演化了出來。

姜塵悟道越來越深刻，不再拘泥於算道神通，連他自身所學，先天五太，陰陽五行，毀滅創造等道理，也被那算道包含了進去。

然後，這門神通開始發生蛻變，朝未知的方向演變。

虛空盡頭，並無時間的流逝，所以，姜塵也不知道自己在這裡盤坐了多久，直到某一刻，他感覺到一陣心力憔悴，這才從悟道中清醒過來。

“是我太貪心了！”

清醒過來後的姜塵，面色有些蒼白，就好似生了一場大病，這是精神過度消耗的體現。

他的境界還是太低了，可他的心卻很大，他想要創造出一門包含一切的算道功法，可惜，礙於修為，他失敗了，他的積累不足以讓他做到這一點。

功法只是推演到一半，姜塵的精力就已經到了極限，再推演下去，怕是功法未成，他就要先一步油盡燈枯了。所以，姜塵及時停了下來。

“不過還好，雖然失敗了，但也不是全無所得。”

識海深處，混沌青蓮發光，為姜塵彌補過渡消耗的精力，使得他的面色漸漸正常。

這次創造算道功法，姜塵因為修為不足的緣故，雖然失敗了，但也不是全無收穫，他想象中的功法沒有推演出來，卻也得了一個半成品。

小衍神算！

所謂小衍，便是天數五與地數五相合而成，被稱之為五行之數。所謂小衍則十，蓋小耦爾；今言大耦則五十，是大衍也。

按照姜塵的本意，是想推演出一門大衍神算的。大衍之數五十，其用四十有九，故日天成四九。

這個四十九，指的就是天道，而那不用的一，就是遁去的一。

所謂大衍，就是包含一切。不止是包括了天道，就連那遁去的一，也被包含在其中。

所以，這是圓滿級別的推演神通，天地之內，無物不算，無事不知，便是連那一線生機，也能算出，可以說是無所不能。

天道不全，故而圓滿之物必遭天妒，若非超脫天地，則無誕生之可能。是故，似大衍神算這個等級的經文，自然只有混元大羅金仙才能創造的出來。

姜塵不過一先天道尊，冒然開創如此逆天的經文，自然沒有成功的可能。

大衍神算，以姜塵之能尚且開創不出來，所以，他只能退而求其次，開創出了小衍神算。

與大衍神算相比，小衍神算就落了下乘，它只能算盡五行間的一切變化，而非天地間的所有變化。

事實上，五行包含的已經夠多了，天地萬物無不在其中。但與大衍神算相比，它還是有著自己的侷限，超出五行的異數，它便算不出來。那遁去的一，小衍神算也算不出來。

“暫時夠用了！”

雖然不盡完美，但能推演出小衍神算，也算是一種進步，姜塵已經很滿足了。有道是萬事開頭難，有了小衍神算，那創造出大衍神算的日子還會遠嗎？

而且，於現在的姜塵而言，小衍神算已經夠用的了。

…………

………………

“走，去幽冥界！”

將損耗的精力全部恢復之後，姜塵站起身來，離開了虛空深處，朝幽冥界所在的方向飛去。

就在剛才，創造出小衍神算的瞬間，姜塵靈光一閃，想到了解決后土娘娘的辦法。

后土娘娘最大的願望，無法是復活那已經隕落的九大祖巫罷了。

所以，只要姜塵從這方面著手，說要幫助后土娘娘復活那已經隕落的九大祖巫，那后土娘娘便不會拒絕姜塵的要求。

復活已經隕落的九大祖巫，這不僅是后土娘娘的頭等大事，更是巫族的頭等大事，與此事相比，別的什麼事都可以先放到一邊。

當然，僅是嘴上說說還不夠，還要拿出相應的辦法，讓后土娘娘真的看到復活祖巫的希望。

否則的話，只是嘴上說說，那就是刻意欺騙后土娘娘了，這代價，別說姜塵是人王了，就是人皇也承受不起。

人皇與后土娘娘孰輕孰重？

一個是人族之皇，一個是輪迴之主，用屁股想都知道，肯定是後者更重要。

少了人族，天地依舊能運轉，可少了后土娘娘，六道輪迴一旦崩塌，那對洪荒來說，就是滅世級的危機。

六道輪迴屹立至今，已經成了天地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其重要性，不是一個人皇，甚至是聖人所能媲美的。

因此，人皇若是和后土娘娘對上了，也不要指望天道站在人皇一邊了，舉人族之力，也難逃一個死字。

不過還好，姜塵既然敢找后土娘娘，那就說明他的心裡有了絕對的把握。姜塵如此穩重的一個人，怎麼可能會拿自己的生命去冒險。

姜塵想到的復活那已經隕落的九尊祖巫的方法，不但對巫族有利，更是對人族有利。

這可是他想了很久，才想到的兩全其美的辦法，在復活那九大祖巫的同時，也在藉助他們的力量壯大人族。

復活祖巫的關鍵，在十二金人與十二都天神幡碎片的身上。

姜塵復活祖巫的辦法，就是讓十二金人手持都天神幡。

復活祖巫，最簡單的辦法就是殺人，以無盡生靈的血肉，來喚回祖巫逸散在天地間的真靈。

可普通的生靈太弱，想以他們的血肉復活祖巫，須得將天地間的生靈全部殺光不可，這顯然是件不可能的事，且不說后土娘娘不會這麼做，就算她想這麼做，天道也不會允許的。

殺普通的生靈不行，不代表此法不行，普通生靈太弱，那就殺先天道尊、殺準聖、殺大神通者。

一個先天道尊，起碼能頂得上億萬萬生靈，而一個準聖，起碼能頂上百個先天道尊。至於大神通者，那就更了不得了。

那已經隕落的九個祖巫，除卻帝江祖巫是混元大羅金仙的境界，其餘的八個都是大神通者的境界。

不誇張的說，若是血祭一個大神通者，就算無法讓一個大神通者級別的祖巫完全復活，那也能復活大半。

所以說，想要復活祖巫，殺普通的生靈是沒用的，要殺，最好是殺大神通者，其次是準聖，最次是先天道尊。低於這個級數的存在，殺了根本沒有意義。

后土娘娘已慈悲聞名於世，不可能無緣無故的對大神通者下殺手。而巫族，更不可能了，殺一些普通的生靈倒也罷了，可一旦涉及到了先天道尊的層次，立刻就會被人盯上。

畢竟，巫族已經沒落了，沒人想讓他們重新崛起，尤其是聖人，更不願意看到巫族再次君臨洪荒天地。因此，巫族表面看起來很自由，可實際上則不然，舉族被困在幽冥界，很少外出，過著與世隔絕的日子。

巫族的隱居，不是因為他們低調，而是因為他們被迫低調。

不然的話，巫族又不像妖族沒落的那麼徹底，還有一個聖人級別的存在坐鎮，以及一尊祖巫、數尊準聖存世。這樣的力量，別說是放在遠古時代了，就算放到現在，也是最頂級的那一批。

如此強大的實力，不去爭霸天下，反而過著隱居的日子，顯然是被人限制了。限制他們的人，還用說，除了六聖，還能是誰？

是故，巫族想要大規模的屠殺道尊之上的存在，用來複活祖巫，那基本上是不可能的事了。不是他們沒有這個實力，而是他們沒有這麼做的機會。

而人族不同，巫族不能大規模的屠殺先天道尊之上的存在，可人族卻可以。

人族若要重現昔日的榮光，必然是要大開殺戒的，萬族要殺，兇獸要殺，玄門也要殺上一批。而這三方勢力，皆是存有大量的先天道尊，乃至準聖與大神通者。

萬族的大神通者，一定是要死的，唯有如此，方能打出人族的威風來。而玄門的大神通者，也要死上幾位，因為只有這樣，人族才有與玄門談判的實力。

而這些，就是姜塵與后土娘娘談判的底氣。

我人族有大敵，而這些大敵，正是復活祖巫的關鍵，所以，人族想要和巫族聯手，借來一些寶物，好將這些大敵全部斬殺。

事後，人族消滅了大敵，而隕落的祖巫也獲得了復活的力量，可謂是雙贏。

至於受傷的，則是巫族與玄門，這就與人巫二族無關了。

姜塵的計劃幾乎可謂完美，所以，他不認為后土娘娘會拒絕他。錯過了這次機會，再想找機會名正言順的斬殺大神通者，那就難了。

畢竟，就算是人族，也只有在大戰期間，才能對大神通者下手。

－－－－－－題外話－－－－－－

氣的一夜沒睡好！

無話可說。

誰是紙老虎一目瞭然。

不就是強烈譴責，強烈抗議嘛，我也會喊，是不是我上我也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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