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一二 麻煩

這麼多年過去了，中央黃極黃角大仙的轉世身已經出現了，並已經成長起來了，非但有著金仙的修為，更是靠著傳教，匯聚了不少人族氣運。

他的實力不足為懼，金仙而已，姜塵一個眼神就能讓他萬劫不復，可他身上的人族氣運，卻好似一道免死金牌，讓人族高手不敢輕易對他下殺手。

殺了黃角容易，可殺了他之後，他身上的人族氣運就會化成強大的反噬之力，反噬在出手之人的身上。若只是如此，還不足以讓人不敢對黃角下手。

最關鍵的是，黃角死後，這部分化成反噬之力的氣運，就會永遠的消失，不會再回歸人族了。

正是顧忌著這一點，明明很多人族強者都知道黃角的身份，也都想讓他去死，可卻不敢對其出手。小小的黃角而已，若是為了他消耗人族的氣運，實在不值得。

而想要斬殺黃角，又不損傷人族的氣運，那最簡單的辦法就是，破壞他所有的計劃，將他擊敗，從而奪走他匯聚來的人族氣運，以及他身上的玄門氣運。

天道是公平的，玄門想要奪取人族的氣運，不付出一點代價怎麼能行呢？他們既然要入場，那肯定要付出等價的氣運，才能進入人族。

贏了，他們把人族氣運帶走，敗了，他們則是把自己的氣運留下。

正如當年的封神之戰，為了掠奪人族的氣運，玄門付出的，可是截教與闡教的氣運，兩教每派出一個高手進入人族，那兩教的氣運就會分出一部分融入人族。

不誇張的說，在武周滅商，問鼎天下之際，人族的氣運可以說是鼎盛到了極致，兩教氣運幾乎全部融入了人族氣運。

只可惜，隨著封神榜冊封眾神，如此強大的氣運，被掠奪了大半，從而造就了天庭的興盛。

也是兵祖與文王的計劃失敗，不然的話，二人若是創造出了天帝封神術，那冊封的神明就是人道眾神了。

到時，非但這些神明與天庭沒有一點的關係，就是那截教與闡教的氣運，也會被人族徹底煉化，從而讓聖人偷雞不成反蝕把米。

不僅沒能掠奪人族的氣運，反而損失了自家的氣運，合兩教之力，成就人族的輝煌。

只可惜，文王與兵祖的計劃失敗了，以至於人族氣運被奪，一直沉淪至今，一代不如一代，不復上古榮光。

不過，封神之戰人族雖然敗了，可這一戰，人族絕不會敗，中央黃極黃角大仙必敗，玄門也必敗無疑。

無論當年他們從人族掠奪了多少氣運，此戰過後，都要加倍奉還。

……

深深的看了黃角一眼，將他的面貌記在心裡，姜塵繼續朝蒼說道：

“如今九州的局勢你也看在眼裡，那玄門妖人黃角，以宗教之名行不軌之事，試圖染指我人族氣運。”

“我與此時鋪設城隍體系，就是為了針對他。城隍體系乃是神道最為重要的一環，更是與百姓息息相關，相信，只要城隍體系一出現，立即就能被世人所接受。”

“黃角不是以傳道的方式收集信徒嗎？看我用城隍體系與他爭奪信徒，斷了他黃天道的根。”

“任他黃天道說的天花亂墜，也不如城隍體系容易讓人接受。以宗教之名行事，沒了信徒，他什麼都做不了，我看他還怎麼收集人族氣運。”

說話間，姜塵忍不住冷笑起來。論及收集信仰，就是佛道也無法與神道比肩。玄門，那就更不行了。

玄門清靜無為，逍遙自在，若非能夠讓人長生，你看幾人信他？

黃角起事如此之快，在短短時間之內就能蔓延四洲之地，全是因為他的信徒足夠多。

可這些信徒之中，除了他的嫡系是比較虔誠，對他深信不疑之外。其餘的，大都是泛信徒，信仰根本就不堅定。

這時，若是有更好的信仰出現，他們很容易就能改弦易轍，拋棄黃天道，成為城隍的信徒。

畢竟黃巾軍大都是百姓出身，而百姓所求，無非是安身立命罷了，所求非常的小，若非實在是被逼的走投無路，他們又怎會揭竿而起？

而他們所需要的，城隍都能給他們。要地給地，要安寧就給他們安定，更是可以保佑他們風調雨順，不受妖邪所擾。

古代百姓的要求很低，但凡能夠讓他們吃得飽飯，誰會閒著沒事去造反？

“祖神是要於此時傳下神道，牢牢的掌控住人族的信仰，以此來杜絕其餘勢力藉助信仰之力製造麻煩的可能？”蒼似有所悟，說出了自己的理解。

“就是如此。”

姜塵點了點頭，認可了蒼的言論。信仰這種東西就和輿論一樣，你不主動佔領，就會被敵人佔領。而信仰這種東西，非常的重要。

就像黃角的黃天道，不過簡簡單單的幾句話，就煽動了民心，攪得天下大亂。

“城隍體系尚有不足之處，他只能顧及到城中百姓，無法顧及到城外的農莊。所以我要重整山神水神土地體系，將其納入神道體系。”

“凡山必有山神，凡水必有水神，凡人居之地必有土地。如此，九州百姓無不在神明的庇護之下，非但可以保證年年風調雨順，更是可以蕩盡妖邪。”

姜塵的想法很多，他不僅要在九州鋪設城隍體系，還要將山神土地體系納入神道之中。

山神水神土地，這都是天庭冊封的，以前姜塵沒有號令他們的權力。可如今，他已經是紫微大帝了，那三界內外，一應眾神，風雨雷電，山神土地，陰神鬼神，無不歸於他管轄。

所以，姜塵將山神水神土地納入神道體系，也不用擔心會得罪玉帝，因為這本身就在他的權柄範圍之中。

收回自己的權利，何錯之有？玉帝不高興，那就說明，玉帝想要與姜塵為敵。不然，他何至於貪戀姜塵的權柄不放？

“確實，城隍之責在於庇護一城，他的根基也在城中，輕易不得離開。這對城中百姓來說是好事，畢竟城隍不動，妖魔鬼怪便不敢入城。”

“可城隍不能離開城池，對城外的百姓來說就有些不利了。那些妖魔鬼怪無法襲擊城內的百姓，就只能把目標放在城外的百姓身上了。”

“這就等於把城內百姓的風險，全部轉移到城外百姓的身上，對他們很不公平。同樣是人，城外的鄉下人，為何要低城裡人一等？”

“以山神水神土地代替城隍，用來保護城外百姓，確實是一個好方法。”

“如此一來，城內有城隍鎮守，城外有山神土地鎮守，人族方能稱得上是萬無一失。”

蒼在一旁說出了自己的見解，城隍體系的優點很明顯，可缺點同樣明顯，受制於一城，難以離開。

說白了，還是取捨問題。

城內百姓眾多，且都集中在一地。城外百姓雖然也不少，但太過於分散了，不利於保護。所以，就讓實力強的城隍坐鎮一城，而實力偏弱的山神土地水神，守護一村。

神道的力量就這麼簡單，信徒越多力量越強，城中百姓多，所以城隍的實力強，村裡的百姓少，所以山神土地的實力不強。

“這次於九州鋪設城隍之道，順便也將南瞻部洲、北俱蘆洲、西牛賀州山地納入洪荒神域的範圍之中。”

“這樣的話，洪荒神域差不多也演化至極限了，蒼山已經不足以承載它，需要將其挪移至不周山舊址。”

姜塵鋪設城隍之道的另一個目的，就在於此了，使得洪荒神域進一步完善，為之後重塑洪荒天地做準備。

“如今大亂已起，為防止百姓死於戰亂之中，城隍體系也該早日鋪開才是。”

想到這裡，姜塵朝蒼說道：“蒼山我已經看過了，現在我要返回九州了，你處理好蒼洲的事，可以去九州看看，體悟人間百態。”

說完，姜塵的身影就消失在了原地，已經回到了九州。

大漢朝雄踞九州，除皇都之外，有大城九座，中城上百，小城數萬，以及無數村鎮。

皇都與大城還好，有大量的武道強者坐鎮，想亂也亂不起來。中城之中，有本地世家守護，縱然有亂子發生，也會很快的被鎮壓。

可那些小城以及村鎮，可就慘了。尤其是鄉下的村鎮，時不時的就有百姓遇害。

小城就算再小，可說到底它也是一座城，有守城計程車兵，也有一些武道家族坐鎮，面對殺過來的強盜兵匪，以及悄悄襲來的妖魔，不至於全無反抗之力。

可鄉下的村鎮有什麼？有的只是大量吃不飽飯的貧民，別說是面對妖魔了，就是尋常的強盜，也能輕易的收割他們的性命

亂世之中，最不值錢的就是人命了。而所謂的強盜兵匪，能夠欺負的也只有這些窮困的百姓了。

有錢有勢之人誰會住在鄉小，都在城中安家，有高大的城牆守護，強盜們有幾個敢攻城的？

所以強盜可恨啊，他們不敢搶城中的富戶，就拼命壓榨附近的窮人，搶人搶糧。

兵匪過境，同樣也只能欺負那群可憐的百姓，富戶他們是不敢動的，因為他們的將軍不許。

劫掠百姓，是因為沒人為他們說話，上面的人看不見。可劫掠富戶，滿朝文武都會震驚，立即就會派大軍教他們剿滅。

至於妖怪，九州有九州結界保護，哪裡來的妖怪？

說到這裡，就要怪姜塵了。

隨著九州內的靈氣日益濃郁，那棲息在山林間的動物植物，日夜受到靈氣的滋養，逐漸開啟了靈智，蛻變成了妖怪。

也不是說所有的妖怪都吃人，但不可否認，肯定有不少妖怪會吃人，如那虎豹豺狼化身成的妖怪，若無高人點化，有幾個不吃人？

其本性如此，人乃萬物之長，身負女媧靈氣，故而吃人乃是妖怪的本能，沒有大毅力的妖怪，根本壓制不住心中對人類的渴望。

故而，天下間少有妖怪不吃人。

而能夠壓抑住本性，不吃人的妖怪，都是仙道的種子，未來都有望渡過三災，修成天仙的境界。

就好比無人能夠說得清九州到底有多少人族，同樣沒人能說得清，九州到底有多少動物、植物。

天地靈氣濃郁到這種程度，且還都是先天靈氣，在愚鈍的動物，常年生活在這種環境下，哪怕不通修煉之法，自然而然的也會蛻變成妖怪。

事已至此，就是姜塵他也說不清楚，這九州之中到底誕生了多少妖怪？

可以說，幾乎九州所有的村落、城池，都處於妖怪的窺視之下。

只不過，趨福避禍乃是生靈的本能，面對那些大城，以及有世家武者坐鎮的中城小城，那些剛剛修成法力的妖怪們，遠遠的就感覺到了危險，本能的遠離它們，不敢靠近。

與強盜土匪一樣，這些剛剛成型的妖怪們，也只敢欺負普通的村民。

故而兩者沒什麼區別，所謂的強盜土匪，來自於兵匪，都不過是披著人皮的畜生罷了。

……

姜塵此時急急忙忙的趕回九州，就是為了解決自己留下來的麻煩。對於這些妖怪，凡是傷過人命的，無論是何身份，皆是不能留之。

對於那些沒有傷過人的妖怪，觀其品性，再決定是將他們擊殺，還是驅逐。

對於那些非但沒有傷害人族，反而還主動庇護人族的妖怪，姜塵也不會恩將仇報，反而會賦予他們一樁造化。

若是嚮往自由的，姜塵不介意將他們收入上清宮，傳下他們正統的修仙之法。

上清聖人有教無類，姜塵身為他的弟子，自然也繼承了他的理念，收徒不看出身，只重品性。

是的，同樣是有教無類，姜塵與上清聖人還是有區別的，上清聖人是隻要有人來拜師，他就收為弟子。

可姜塵不同，不是你拜師，他就收。他收徒最重品性，其次才是資質。若心性不夠純良，那就是資質再好，他也不會將其收入門牆。

而那些能夠無視種族，主動出手庇護人族的妖怪，在姜塵看來，就是品性純良之輩，當為妖仙。

唉，長者走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