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老江湖三隻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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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我有那麼功利性嗎？”陳老闆笑道。
楚懷風說道：“你老是這麼嘿嘿地笑，就算本質上是個好人，也容易讓人覺得你是個壞蛋。”
“認為我是壞蛋的人，肯定沒有眼光。這樣的人根本不值一提。”陳老闆自有他的一番道理，笑了笑才說正題。“說起來我確實有個小忙，希望得到楚少爺您的幫忙。”
“說。”楚懷風笑了一下。
“最近不是端午節了嘛，瑞龍古城那邊各種活動不斷，我就想著，楚少爺能不能給我弄個金粽子回來，我也好討個吉利？”陳老闆笑著說道。
楚懷風眉頭微微一挑，江海市內有一座古城，遊客很多，但同樣的江湖人也多。
當然了，大多數都是坑爹的貨色。
不過要是有實力的話，卻也可以從這些江湖人手裡佔些便宜。所以一些厲害角色，往往會在這個時候去溜達一二，出手不狠的情況下，就相當是給對方捧個場，對方也算是給你點面子錢，大家一笑泯恩仇，江湖再見。
然而這些活動的性質，都比較偏向於賭。
所謂黃賭毒，一般來說三家是不分家的，一旦涉及賭，難免會遇到狠角色。
“陳老闆，只能給你弄一枚金粽子，再多就難免招惹人忌恨了，也壞了江湖人臉面，傷和氣。你說呢？”
“我就要一枚就夠了，絕對不會讓楚少爺您為難。”陳老闆見他答應，高興地說道。“我們現在就過去，我來開車。”
瑞龍古城。
因為端午節將近，遊客越來越多，各色江湖人跑出來擺開了場子。江湖人的場子有文武之分，所謂文場指的是說書唱戲算卦之類的，而武場子最常見是耍雜技，頭頂大缸，胸口碎大石頭。
這些都是較為溫和的，你花錢圖個熱鬧，沒有什麼欺騙可說。
而擺了個粽子場地，就帶著幾分欺詐的意思了。
這個擺場子的是個身材高大的中年男人，一雙眼睛時不時閃過刀劍一般銳利的目光，像是能夠將現場所有人都看透一樣，顯然是個經驗極其豐富的老江湖人。
只有這種常年混跡在江湖上的角色，才有這樣的氣勢。
他嘴裡喊著：“金粽子，銀粽子，吃了高興哈哈笑得好吃粽子！大傢伙來看看喲。”
“老闆，你這粽子都一個樣，哪裡有金色銀色的了？”有些遊客好奇地走過來詢問道。
“哈哈，”中年男人笑道，“我這一籮筐的粽子裡頭，有一個包了價值一萬塊的金元寶的粽子，十個包了價值一千元的銀粽子。誰要是運氣好，就能中。”
“真的假的呀？”遊客們立即來了興趣，看了一眼攤子旁的標價，一個粽子只要五十元，也就是說運氣夠好的話，只要花五十元，就能買到價值億萬的金粽子，或者是價值一千元的銀粽子。
而這一籮筐的粽子，怎麼看也就只有四十來個的樣子，中獎的機率高達四分之一。
“老闆，你這不會有假吧？”
“絕無虛假！”中年男人笑著拿起一個粽子，開啟棕櫚葉露出一片金色給大家看。
眾人一看，立即驚呼道：“真的是包了金子呀！哎喲，這要是中了的話，我就賺大了！”
“我全部買下來！”
“不好意思客人，一人一次只能購買兩個粽子，挑出來之後我會立即補充。”中年老闆笑道。
眾人一聽這話，知道沒空子可鑽，但是一次買兩個，中獎的機率也極高的呀。
一個人立即掏出一百塊說道：“我買兩個。”
“好嘞！”中年男人抖了抖籮筐，然後讓那個人選了兩個。
第一個沒中，第二個卻是包了銀元寶的粽子。
那人立即高舉著銀粽子，歡天喜地地大喊道：“我中了，我一百塊中了一千塊啊！”
“哎喲，這也太容易中了吧？老闆，我要兩個！”
“我也要兩個！”
“我先來的，先給我！你別擠我呀！”
“我要買兩個！”
越來越多的遊客加入其中，然而明明中獎率很高，卻遲遲沒有人中獎，反而讓中年老闆以五十塊錢一個普通粽子的高價，一下子賣出了上百個，賺了足足五千塊。
見到沒人中獎了，遊客們有了些情緒，開始懷疑中年男人耍詐。
但這個時候，偏偏有人又中了一個銀粽子，遊客們也只能自認運氣不好，甚至還有人不信這個邪，又出手買了幾趟。
結果可想而知，毫無中獎的可能。
“楚少爺，就是那個場子。”陳老闆指著那個中年男人說道：“這個傢伙是個老江湖的，江湖上人稱三隻手，蔡老六。”
“看來他的手上功夫很到位。”楚懷風盯著蔡老六的雙手說道。
之前他拿出來的金粽子確實是真的，也確實放進了籮筐裡，一直都沒有拿出來。但是每當遊客挑中金銀粽子的時候，他就用極快的手速，將遊客原本挑中的粽子，和普通粽子進行了調包。
這就是為什麼明明中獎機率極高，卻一直沒人中獎的緣故。至於那幾個中了銀粽子的傢伙，和他是一夥的。
在江湖上，大家搭夥做局是經常有的。比如江湖算命的，就經常和人合作，保準他說你今日有血光之災，你肯定會有血光之災。說你最近某某不順，保證你某某一定不順。
如今不少的江湖人都加入了長春會，再加上通訊工具的便利，那聯起手來給人做局，就更加的方便快捷了。
“陳老闆，時候差不多了，我們過去吧。”楚懷風說道。
“一切就靠楚少爺您了。”
看著遊客走得越來越多，蔡老六知道自己這一波韭菜割到頭了，只能等下一批遊客來了再做收割。
忽然瞥見陳老闆和楚懷風，他不由愣了一下，旋即笑道：“這不是陳老闆嘛，今天也來玩玩嗎？”
“呵呵，今天我不玩，但我朋友玩。”陳老闆難得的不嘿嘿笑，但是表情卻比嘿嘿笑還要冷峻。
看他那樣，楚懷風明白了，之前陳老闆肯定在這裡吃了苦頭的。“你栽了大跟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