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華君當時該不會也是你這樣的狼狽吧?”我笑了笑,夢雪君想了想也笑了,說道:“當時遇上他,就像是遇到了糟老頭似的,要多狼狽有多狼狽,他那時候已經被趕下山一段時間了,四處流浪,是我找嘗劍君的時候,發現了兩人抱著睡在了山裡。”

“呵呵,倒是有趣。”我忍俊不禁,又問道:“那後來為什麼又流落到了這裡,然後又沉睡於這太清遺址之中?”

“我們三人原來從不相識,後來到逐漸習慣了彼此,這一路走南闖北,可謂是見識了世間無數,而我們每到一個地方,嘗劍君皆會挑戰天下劍仙,還四處的亂走,所以經常會引來各種各樣的麻煩事情,而直到後來我們來到了這三仙界所在。”夢雪君說到這,變得嚴肅了起來。

“嗯,嘗劍君尋找殺死自己小師妹的人,覺得是他師父殺了小師妹,用來刺激到他,所以他離開方寸劍道尋找他的師父,並且試遍天下劍仙,也是為了找出潛在能殺死自己小師妹的人,對不對?”我一半是猜測,一半也是聯絡上了種種。

“原來我們並不知道嘗劍君想要幹什麼,也只是跟著他瞎轉悠罷了,但現在也基本上可以確定正是你說的那樣,或許嘗劍君便是想要尋找殺死小師妹的劍仙,就好像我為了復仇不顧一切一般。”夢雪君說道。

“那三仙界為何成為你們最後一站?”我把問題又帶了回來。

“我們在外面流浪了許多年,走了不知道多遙遠,也記不得挑戰了多少的對手,甚至有好幾次回回到同一個地方……那時候混沌天多大呀?我們看似漫無目的,也不知道彼此想要怎樣才到頭,反正我沒問,太華君也沒問,嘗劍君無敵於世,也孤寂一世,我和太華君說的話,比嘗劍君在一起說的都多,我們把嘗劍君當成了標杆,跟著他走遍了混沌天,他喝多了,我們就停下來,他醒了就繼續亂走,而彷彿他能嗅到厲害的劍仙一般,每一次我們都有比不完的劍……”夢雪君微凝月眉,就像是有層層的陰霾籠罩似的。

“那你們不會厭倦麼?”我低下頭,輕輕將遮掩了她面容的秀髮捋開,就算是聽都能聽到這種堅持的可怕和無奈。

肯定會厭倦的,即便是遊歷天下,即便是一路默默無語,即便是每一天都能夠面對不同的人和事。

“當然,從一開始的興奮,到後來我們也會等厭倦,就連嘗劍君,終日裡醉生夢死,也會感到消極,但不知道是何年何月何日的一天,當時嘗劍君在三仙界臨近的一個介面裡似乎找到了什麼線索,一路就趕來這裡,說是要等一個人出現,所以我們就在這地方暫時停留了下來。”夢雪君說道。

“母子來鬥嘗劍君這件事呢?從何時發端?又是何時結束?”我忽然問道,畢竟這時間軸也得問清楚。

“我記得那對母子來,並沒有多說哪怕一句廢話,嘗劍君卻愣了好久,隨後還口出輕慢之語,我從來沒有見過他這樣子,你也知道的,嘗劍君性格並非是那類囂張跋扈,放蕩不羈,他如此異於尋常,也難免讓我們好奇,可他不說,對方不說,我和太華君都習慣性的不問,我們在一起,並非是那種很能聊得來的朋友,只是互相之間默契留在一起的夥伴。”夢雪君幽幽一嘆,隨後繼續說道“那一戰打得也是驚天動地,根本不是嘗劍君說的那般輕鬆,天罰之劍的十三種變化萬變一出,嘗劍君也一樣打認了真,不過那女人還是敗了,但她說過她或許來不了了,可他的弟子或者孩子還會來。”

“那嘗劍君等的就是她的後人?”我問道。

夢雪君搖搖頭,說道:“不是,因為我們窮極天地,見識同樣也遼闊,我們也發現了那時候混沌天彷彿正在縮小,並且速度並不慢,這也是後來我們為什麼遁世的原因。”

“有誰告訴了你們什麼麼?”我心中驚訝。

“是的,我們在三仙界遇上了三仙,他們告訴我們這天下法則將會被改寫,混沌天將會永歸混沌,而新的法則世界將會形成,因為開天古仙化身法則於證道天之後,同樣也在無時無刻不變化著,他們知道我們想要尋找什麼,也知道我們為什麼遊歷天下,更知道我們絕不會去證道的,所以就給了我們一個任務,便是代替他們守衛這片三仙界樂土,而他們則要永歸證道去了。”夢雪君說道。

我心下震驚,這和我從姜舜華那裡得到的時間軸果然又對上了,那時候諸仙分成了兩派,一派是保護九重天法則誕生,形成新的世界,這一派的代表就是三清和姜舜華曾經的主人,也就是很可能是我前身的存在。

而一派則是想要保住混沌天不滅,從而打壓九重天法則的崛起,當然,那不過是枉然而已,這一派的代表裡,天劍老仙便是其中之一。

至於嘗劍君、太華君、夢雪君三君則是中立派的代表,他們兩不相幫,所以三清會找上他們。

“你們並沒有心甘情願留守吧?可是三清答應了你們什麼條件?”我繼續問道,混亂來臨,大家自身難保,但三君那時候幾乎是無敵的存在,雖然也知道無力迴天,但不證道他們也有活下來的辦法,像是現在這樣埋於這裡,卻不應該。

“我們當然不可能心甘情願為誰做事,但三清卻告訴了我們,要等到想要得到命運中的一切,需要漫長的歲月之後……而到了那時候,就算我們不到處亂跑,我們想要找到的事物也會自己上門,好比嘗劍君想要找什麼,想要得到什麼答案,它們都會自己找上門來……以及我和太華君,都有得到三仙傳召,接受了三仙的力邀,並且從中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保證,也得到了足夠讓我們信服的條件,這也是我們會留在這裡的原因。”夢雪君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