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醒酒,恐怕也是為了這個做準備的吧,我也在想,他到底有沒有那樣的良知,如果有,我可助他一臂之力……當然,人格虛無縹緲,脈絡存在便代表其人格存在,師父人格是種執念,也是真正以脈絡的方式存在的,太華君,將修煉兩種道統滅去其中一種道統,那並不難,但人格思想卻不容易滅,他存在於思想之內,正所謂本性難移,生生不息。”我苦笑道。

“先滅了師父的脈絡,長此以往堅持,必能將其改造好。”太華君是個很可愛的老人,對某種事情有著強烈的執著,絕對不會讓自己的好友陷入萬劫不復。

“嗯,既然太華君願意一試,我便試之,我也會努力試之,畢竟我也不想師父的人格還留在人間。”我說道,師父的人格正是清醒的人格,也是當時看到李古仙幻象的時候,他表現出的那種捨我其誰。

“可滅了師父的人格,嘗劍君終日又會醉生夢死了吧?那樣真的是他自己願意做的麼?”夢雪君忽然說道。

夢雪君的經歷和太華君大不相同,她執著於情,較真於人性,所以也會有截然不同的論點。

“那簡單,老夫去問問嘗劍君便是了!”太華君很乾脆就先飛一步,直接就入了藏劍山的劍窟。

夢雪君啞然,隨後幽幽的說道:“我是不是過於苛刻了?對嘗劍君……”

“你只是想讓他變得更好,也不想讓他受困於情感之時,終日醉生夢死,所以沒有什麼錯,而嘗劍君醉生夢死,未嘗不是一種贖罪,或許答案很快就會有,或許永遠不會有。”我笑了笑。

夢雪君點頭,說道:“你懂得比我多,又是局外人,你說怎麼做就怎麼做吧,我都能接受,也相信你不會做錯。”

“盡力而為了。”我苦笑,這件事對我又何嘗是易事。

“好了,大家且不要討論這些了,都去試劍臺那邊,否則一天小友還怎麼領悟新劍法?”清微太上提議道,而大家都點頭說好。

“不用刻意避開我,你們這是打算去哪打發時間?我同去好了。”我笑道。

“我們當然是要去試劍臺了,你去不合適吧?太熱鬧。”清微太上說道,我搖頭說道:“沒事,且看看李破曉、夏瑞澤都衝到了哪一關了。”

“也是,我們離開那麼多天,他們定然是刷破記錄了,快去看看!而且小友若有所悟,還能試上兩把!”清微太上很是好奇,其實他對夏瑞澤和李破曉也有比較,只是最後給落下太多了,就失去了再比的信心,眼下純粹看熱鬧了。

大家也都前往了試劍臺那邊,至於夢雪君,她則帶著我的滅道訣給嘗劍君送去了,順便也想要和這位老友單獨談談,畢竟經過夢境空間這件事,對友誼的挑戰很大。

試劍臺,原來還算是興高采烈的我們,在到達了山頂那一刻,都沉默了下來,因為當看到李破曉和夏瑞澤都衝到了三百關左右的時候,誰人都沒忍住倒吸一口冷氣,這兩位簡直是怪物。

夏瑞澤超過了之前我打出的記錄,達到了驚人的三百五十五關,而李破曉也到了三百二十一關。

之所以能夠一眼看到,那是他們都在試招,輪換的速度非常快。

“這是怎麼回事!?”清微太上連忙問起了站在那看李破曉進場的璃玉霜。

“我……我也不知道……”璃玉霜一臉的古怪,隨後似乎恍然過來,說道:“夏道友的劍法,變化越來越大,而破曉的劍法卻又化簡為繁,讓我看不懂了……”

“嗯?”清微太上也有些懵圈了,只能是在一旁沉凝看下去。

而琉璃紗跑到了自己師姐那兒,笑嘻嘻的敘舊起來:“師姐師姐!你知道麼?嘗劍君居然有雙重人格呢!”

“什麼……雙重……人格?”璃玉霜果然給唬住了,而琉璃紗也跟著一陣的賣弄故事劇情,不但把一旁的夏瑞澤聽得耳朵豎起來,連李破曉試劍出來都懶得進去了,畢竟嘗劍君對他們而言,也算是榜樣和偶像了,劍法之道,終究有很多可學之處。

我也懶得聽他們嘰嘰喳喳,就在一旁打坐冥想起來,這一戰意義重大,當然,我現在要重構一種新法則出來也不現實了,包括嘗劍君,他想要重新弄出一種新法則,也不容易。

就算是我們現在都能拿出新法則,最終的結果也是不完善的,新法則雖然是悟出來的,但也是根據無數的沉澱而來,好比嘗劍君的沉澱來自於九式奇招,還有畢生劍法。

我的新法則也是來自於創道訣和超級大道法,這其中的艱辛沉澱,也衝著畢生修行而去的,又怎麼可能靠幾天幾夜就能夠想出來了。

所以我冥想的目的只是要完善這新法則,我想嘗劍君也是一樣的,結合失敗的經歷,獲得取勝的關鍵,這才是目前最重要的。

而在這過程裡,我也沒少去觀察大家進試劍臺試劍,慢慢也理解了李破曉和夏瑞澤這段時間這麼順利的原因,他們兩人悟性都很高,一個將天劍十三種變化的破解方式逐漸拆解後,變成了自己獨有的劍法,在無數次的試劍後,也逐漸的純熟起來。

其實劍法不需要太多,只要能夠破敵就足夠了,夏瑞澤的劍法,由觀賞和套路逐漸轉化成了本能技巧化,可謂磨去了浮華,變得越發厲害是理所當然的,這是有繁化簡的一個過程。

另一個李破曉卻是相反,原來從最初的簡單直接粗暴,現在開始變得更加的複雜多變,他甚至有數不清的變招出現,這是相當詭異的過程,當你看著一個原來對他定義為剛正的人,忽然玩起了陰損的招式,那種感覺極具衝擊力,我甚至在鑑別他到底是李破曉還是天劍老仙。

因為只有天劍老仙的劍法才顯得變化繁複,具有變化的特質在裡面。

當然,天劍老仙給嘗劍君暫時封印了,所以想到這,我忽然像是明白了,李破曉很可能正在領悟天罰之劍的第十三種變化:萬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