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正說話間,屋裡的燈光開始忽明忽暗,又有陰風呼嘯而入,吹的門窗啪啪作響。

有了之前的鋪墊,幾人立即意識到鬼來了。

因為電視上都是這麼演的。

只是不知道來的是馬胖子還是那具神秘的屍體。

懸念沒持續多久,眾人忽然發現兩隻溼漉漉的腳印急速由遠及近,朝著燒烤店“走”來。

趙有量有陰陽眼,立即看到那腳印的主人,正是昨天還不會隱身的馬胖子。

此時的他全身都是寒霜,又有融化的液體從身體裡流出,這才在地上顯現出一排溼漉漉的腳印。

“是馬胖子,他來了!”

聽了趙有量的話,其餘三人立即緊張起來。

就連迎春嫂都拿起菜刀凝神戒備:“量、量子,馬胖子在哪呢?姐怎麼看不見他?!”

趙有量一邊將其餘三人護在身後一邊回答:“就在門口站著呢!”

“你們沒有陰陽眼,當然看不見!”

聽到自己居然看不見對方,原本還有點信心的小李差點哭了。

“完犢子,馬胖子這是徹底變成鬼了?”

“那咱們咋和他打?”

就在幾人說話的時候,門口的馬胖子已經獰笑著走了進來。

“哈哈,哈哈哈!”

“還想打我是麼?永遠不可能了!”

“還有你趙有量,雖然你有陰陽眼,但老子勸你別多管閒事!”

“不然老子連你一起帶走!”

馬胖子的狂妄,自然激怒了隱藏在趙有量身上的螞蚱精。

就像他自己說的:對付厲害的不行,但對付一隻剛死的生魂他還不怕!

別說是生魂了,前段時間第一批害趙有量的降頭師,不就是這些邪堂仙給弄死的麼?

趙有量為此還損失了不少的陽壽......

螞蚱精大怒的同時,立即顯出模糊的身影。

“大胖子你挺狂啊?以為自己是鬼就沒人能收拾你了?”

“聽過我們仙家麼?!”

螞蚱精邊說邊揚起藤條朝著馬胖子抽去。

“今天不打你個皮開肉綻,都對不起我們仙家的名聲!”

馬胖子根本就沒想到,趙有量居然是出馬弟子。

道行差距之下,臉上立即被藤條抽出一道貫穿的傷痕。

疼的馬胖子齜牙咧嘴,捂著臉慘叫著後退。

“趙有量你居然有仙家護體,這不可能!”

“有啥不可能的?我家量子金貴著呢!”說話之間,螞蚱精又是一鞭子抽了下去。

“按道理說我們出馬仙都是先‘盤道’、談判,談不攏了才召集人馬開幹。”

“可你小子實在太狂了,本老仙不打你都對不起自己的手!”

“盤道”原來的意思是指一個出馬堂口出於某種目的,向另外的一些堂口進行試煉的行為。

盤道大多出現在弟子立堂的時候。

弟子的仙家利用盤道,用來考驗領堂師傅和他堂口仙家的實力,主要目的是選擇一個能讓他們信服的堂口和師傅立堂。

而螞蚱精口中的盤道,就像兩波小混混打架之前那樣,互相提提人、探探對方底細。

要是有共同認識的人,那大家就別打了、好好談談,把事情解決了就好。

......

被螞蚱精抽的如同陀螺的馬胖子立即顯出形體,出現在了眾人面前。

因為迎春嫂三人依舊看不到螞蚱精,所以不免疑惑。

“量、量子,馬胖子他這是怎麼了?”

“自殘呢,還是裝的逗我們玩呢?”

趙有量一邊緊盯著前面一邊回答:“是我的仙家抽他呢,你們看不見仙家而已!”

“哦哦哦原來是這樣!”三人聞言總算稍稍放心。

原來量子的仙家這麼厲害,看來我們是有救了!

和上述三人不同,趙有量深知更厲害的那具屍體還沒來呢。

螞蚱精可是說過,即便自己堂口所有仙家都來,也不是人家的對手。

注意是所有仙家,當然包括雄霸和黃羽!

俗話說得好:怕什麼來什麼。

就在螞蚱精抽的愉快的時候,一隻乾枯的手忽然出現,一把抓住了藤條。

正是趙有量剛才還擔心的屍體。

屍體的另一隻手,依舊拖著那半具靈魂。

靈魂顯然極其痛苦,不斷的慘叫著、哀嚎著。

仔細一看,卻是馬胖子的爹、也就是小鎮的鎮長!

因為屍體沒有刻意隱身,所以其餘三人也都能看見。

驚恐的同時看清那半具哀嚎的靈魂,頓時更加驚恐。

“鎮、鎮長?!”

“鎮長也死了?!!”

馬胖子更是大怒:“快放了我爸,我和你拼了!”

然而在極大的實力差距下,馬胖子剛衝到屍體面前就被踹飛出去。

屍體拖著鎮長的上半身,一個閃爍就到了馬胖子面前。

不知從何處招來一柄巨大的鍘刀,不顧馬胖子劇烈掙扎,將他放在鍘刀裡咔嚓一聲鍘成了兩段。

見此情景,趙有量四人終於明白了鎮長為什麼會是現在這副樣子。

做完上述事情,屍體抓住鎮長爺倆的頭髮,就這麼將他們一起拖在地上,臉上盡是滿足的獰笑。

眼見如此驚悚的一幕,包括趙有量在內的所有人都被嚇傻了。

邪堂仙螞蚱精更是連自己的藤條都不要了,尖叫一聲朝著遠方逃走。

“量子你堅持住,我這就回山裡找救兵!”

趙有量知道以邪堂仙的德行,根本就不會回來了。

所謂的找救兵只是逃跑的藉口而已。

眼見著屍體一點點的扭過頭來,趙有量幾人頓時更加緊張。

就在這關鍵時刻,只見常傑忽然飄到屍體的面前,無精打采的和屍體四目相對。

如此一來現場的氣氛更加詭異而沉重。

“我父母都是龍,我卻是條蛆,你說這可哪說理去?”

趙有量無言,滿臉的黑線;

迎春嫂三人則是滿臉的問號;

屍體一愣,隨後一拳轟出重重的打在了“蛋”上。

常傑慘叫著飛了出去,咣噹一聲撞到牆上後滾出很遠很遠。

可即便如此,常傑還是堅持著訴說自己的苦悶。

“我父母都是龍,我確是條蛆,你說這可......”

最後幾個字沒說完,便雙眼一閉暈死過去。

趙有量:“......”

於是燒烤店裡的氣氛更加怪異了:恐怖之中帶著少許的黑色幽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