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這位和陳偉一樣,總是默默幫助自己的周所長,趙有量和迎春嫂趕忙迎了上去。

“周哥今天咋這麼有空,趕緊坐。”

“我這就讓師傅給你們烤點東西吃!”

周所長哈哈大笑:“多烤點啊,我們可是餓了一天了!”

“今天加班,和環衛的一起在鎮子外面幹了一天的活,這把我們累的!”

“那必須的!”迎春嫂一邊答應一邊朝著後廚走去。

“周哥你們稍等會,馬上好!”

等迎春嫂離開,周所長才拉著趙有量一起坐下。

“量子,你剛才說啥事找哥?”

人家主動問了,趙有量自然不會假客氣,把想搭建遮雨棚的想法說了出來。

周所長聞言輕輕點頭:“按你的想法幹吧。”

“明天上班時間帶著營業執照,還有迎春大妹子的身份證,來我們所裡做個登記備案就行。”

“哦對了,你想著還得跑一趟消防,他們那邊也有點手續。”

“放心,哥會先替你們跟消防打招呼的。”

人家答應的這麼痛快,趙有量除了感激還能說什麼?

主動提出今晚陪周所長喝點,大家不醉不歸。

周所長和陳偉一樣豪爽,這就是物以類聚人以群分,因此毫不猶豫的點頭答應。

並且提前讓跟來的同事把賬結了。

趙有量哪肯收錢,可是不等他開口周所長已經先說話。

“量子,我們今天執行的公事,每個人有三十塊的誤餐補助。”

“哥多,哥有五十塊呢!”

“所以你必須收著......這樣,如果這些錢不夠,再多的哥不給了行不?”

眼見周所長那不容拒絕的態度,趙有量只能點頭同意。

說話間又看到和周所長一起來的城管工作人員,從執法車裡搬出來四箱啤酒,那種24瓶一箱的。

周所長微笑:“我們哥幾個可都是酒桶,自己帶酒比你們店裡的便宜,哈哈!”

“你們店沒有不許自帶酒水的規矩吧?”

趙有量不傻,知道人家這麼做完全是一片好心。

怕誤餐補助不夠,自己又不肯多收錢而已,感動之餘立即起身幫著一起搬啤酒。

可就在這時,趙有量愕然的發現幾個城管隊員都面色“掛灰”,就像咱們普通人幾天沒睡好覺一樣。

這分明是被陰氣侵襲,陽氣衰弱的表現。

雖然不是中邪,但這樣的狀態要是不及時解決,很容易招引來髒東西的。

趙有量一邊暗自驚訝,一邊裝著若無其事的問道。

“哥幾個今天去哪幹活了,怎麼這麼灰頭土臉的。”

城管人員聞言苦笑:“可別提了,收拾了一天鎮子外面的亂墳崗。”

“據說是鎮裡有新規劃,需要佔用那片地方。”

“特麼的,要不是咱們周所人好,又帶頭幹,我們才不去呢!”

“亂墳崗啊,多特麼的晦氣!”

聽了這位城管隊員的話,趙有量恍然大悟。

亂墳崗裡都是無主的孤魂野鬼,他們把人家的家給拆了,能不晦氣麼!

這幸虧是執行政府的指令,有正氣護著。

要是私人行為的話,怕是已經被鬼“迷”上了。

明白了一切後,趙有量一邊默唸“驅邪咒”幫城管隊員驅除“晦氣”,一邊開口問道。

“咱這以前不是沒啥外來人口麼?也沒聽說發生過啥瘟疫之類的。”

“怎麼會有那麼一大片亂墳崗呢?”

城管隊員中有一個是本地人,雖然不算土生土長,但也搬來了幾十年。

自從爺爺那輩兒就搬到小鎮裡生活了。

“這事兒我倒是知道一點:民國之前軍閥混戰那會兒,咱這有個大軍閥佔領著。”

“雖然叫軍閥,但是人很好,對待咱老百姓沒毛病。”

“後來他被別的軍閥打敗,便舉家隱居在咱們小鎮。”

“只是不知道後來發生了啥事兒,忽然就全家死光了。”

“全家死光自然沒人收屍......據說亂墳崗裡埋的就是他們。”

“哦哦哦!”其餘人聞言輕輕點頭,隨後也沒人在意,都回到座位上等著吃燒烤去了。

只有趙有量心念急轉:軍閥?忽然就全家暴斃了?

難道和自己昨晚見到的“兵魂”有關係?

如果真是這樣,那本就邪乎的小鎮,不得就更“熱鬧”了......

就在趙有量擔心的時候,迎春嫂輕輕走了過來。

“量子,剛才學校那邊來電話,讓給送五十塊錢肉串。”

“你去一趟唄,等回來剛好陪周哥喝酒。”

“行!”趙有量點頭答應。

拿上已經烤好的肉串,騎上除了鈴鐺不響哪都響的二八大槓直奔學校而去。

“周哥你們彆著急喝,等著我!”

“我用不了二十分鐘就能回來!”

趙有量到學校門口的時候,遠遠的就看見一個白衣人等在那裡。

當看清楚白衣人的樣子時,猛蹬腳踏車的趙有量險些沒撞樹上!

無它,眼前的人簡直太帥了,帥到不像真人的那種!

在趙有量認識的人中,能和這白衣人比的,只有自己走丟的那個傻表弟!

當然,除了表弟外還有那位神秘的先生。

只是先生的氣度已經不能用帥來形容,雖然他確實帥的一塌糊塗。

換句話說,帥對於先生這種人已經沒用,那種完全超越了世俗的感覺。

“哎呀臥槽,吁吁吁吁!”

因為腳踏車實在太破了,破到連“剎車”都壞了,所以即將撞上大樹的趙有量只能兩腿支地,完全人力制動。

可惜的是即便趙有量用出了全力,鞋底子都險些磨出火花,還是不可避免的和大樹來了個親密接觸。

幸虧沒摔,手裡拿著的燒烤也沒掉在地上。

只是慣性之下,褲襠重重的撞在了車把上,疼的趙有量不停吸氣、齜牙咧嘴。

“哎呀我去!”

就在趙有量痛苦不堪的時候,白衣人已經帶著笑容走到他身邊。

接過來燒烤,遞過去錢,然後無奈的說道。

“以後路還長,一定要步步穩健,切不可操之過急。”

“須知欲速則不達。”

白衣人說完便轉身回了學校,只留下依舊疼到吸氣的趙有量自己。

與此同時趙有量有種感覺:白衣人並不是自己要吃燒烤,而是給那幾個住校的學生買的。

這幾個學生都是可憐人,父母雙亡、跟著爺爺奶奶生活的那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