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籬轉頭,這才發現祁競恆還沒離開。

也是,地上還躺著那個暈倒的瘋子呢,總不能就這樣放著不管,萬一醒過來又要傷人呢?

祁競恆這話是衝秦書楊說的,又把剛才遇到瘋子,被姜籬救了的事解釋了一遍。

秦書楊沒拒絕,剛準備去拉那個衣衫襤褸的瘋子。

“不行!”姜籬上前一步拒絕。

“你現在手無縛雞之力,最好不要動,我來!”

看祁競恆好像也只是個文弱書生的樣子,姜籬搖搖頭,走到瘋子面前。

伸手提起瘋子的褲腰帶,輕輕鬆鬆就將人提了起來。

這個樣子讓人覺得她提的不是一個人,而是一隻雞,一條魚。

“走吧!”

姜籬衝兩人說完就徑直走到最前面。

秦書楊腮邊的肌肉鼓動一下,其實他想說他有力氣的,提一個男人而已,他完全沒問題。

再多加兩個都不要緊。

這種被女同志保護的感覺,讓他覺得自己是個吃軟飯的。

不行,這要不得,他得快點好起來,這樣才能讓姜籬轉變想法。

見姜籬提著一個大男人,而且還能走得臉不紅氣不喘的,祁競恆心裡只有一個詞:“女中豪傑。”

不過讓姜籬一個女同志幫忙,他這個當事人一點事都不做,挺不好意思的。

他走過去,提起瘋子男人褲腰帶的另外一邊:“一起吧。”

這個樣子像是兩人在抬一頭豬了。

姜籬剛想說不用,她一個人使力還簡單一些。

隨後就聽到手下傳來一陣布料撕裂的聲音。

緊接著,瘋子男人就掉到了地上,露出白花花的屁股。

“別看!”秦書楊率先反應過來,伸手擋住姜籬的眼睛。

眼前頓時陷入黑暗,姜籬忍不住眨了兩下眼睛,細密的睫毛在秦書楊手心掃動。

秦書楊心口微微漾起一絲漣漪,但很快就被祁競恆的話打亂了:“還是我去找派出所的公安同志過來把人帶走吧。”

將一個光腚的瘋男人送到派出所不妥,祁競恆也覺得是他突然伸手去抬瘋男人,十分不好意思。

對此,秦書楊沒什麼疑義,將自己的外套脫下來蓋到瘋男人腚上,這才放開捂住姜籬眼睛的手。

重見光明,姜籬問秦書楊:“你買的東西呢?”

“一會兒會有人送到家裡。”秦書楊說:“下鄉的地方我已經打好招呼了,離碧水縣不是很遠,你要是想回來也方便。”

姜籬想說大可不必,不過姜書楊怎麼也是一番好意,她也就又咽回去了。

“你的病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姜籬邊說邊很自然地把他的手拿過來,給他揉按穴位。

秦書楊本能肌肉繃緊,這姑娘現在跟他接觸是越來越熟練了。

心裡想著在醫生眼裡沒有性別之分,可秦書楊還是難免會想歪。

尤其是在兩人昨天還發生了那種事的情況下。

儘量平復心裡那股燥意,秦書楊跟姜籬講起了自己生病的事。

那次他們去執行一次任務,中途碰到了一次爆炸,秦書楊為了保護戰友,被炸傷了。

胸口的傷最嚴重,後面經過救治,傷是好了,可卻總覺得身體被一層霧氣包裹住,覺得越來越重,漸漸的呼吸都有些困難了,時常胸悶難忍。

留下這樣的後遺症,就連機器也檢查不出來。

醫生認為是創傷心理應激反應,讓他回家好好休養一番,等著自己痊癒。

可他覺得根本不是這麼回事,他自己的身體自己清楚,肯定是現在的醫學技術還沒達到那種程度,所以查不出來。

他上戰場不止一次受傷,而且比這次傷得更嚴重的時候都有,都沒留下什麼心理陰影,這次也絕對不可能。

不過他還是聽醫生的話回來養病,只是這病越養越厲害了。

肉眼可見的,他的精神狀況越來越差。

如果不是姜籬,他可能都沒辦法像今天這樣走出家門那麼遠。

對於他出任務的地點,姜籬十分感興趣。

“當時你們在哪裡出的任務?爆炸源是炸彈?”

見她興致勃勃,秦書楊也很耐心解釋:“在一片深山裡,是炸彈沒錯,不過我當時好像看到爆炸過後,有一個鼎一樣的東西從我面前划過去了。”

“不知道是不是我看錯了,後來我們又去那裡找了一下,並沒有找到那個東西。”

乾坤袋跟姜籬的神識是繫結在一起的,乾坤袋吸收了靈力覺得舒服,姜籬也舒服地眯起眼。

看起來懶洋洋的。

她認真思考著秦書楊的話。

鼎?

不會是修真界遺失多年的神農鼎吧。

只不過姜籬也是聽說了許多關於這鼎的傳說,並沒見過。

算了,就算是上古神器流落到這個世界,她也不能用。

如果真是神農鼎傷了秦書楊,估計現在墳頭草都三丈高了,還能這樣活蹦亂跳地站在她面前嗎?

靈識在乾坤袋裡飄來飄去,最終停在了那口泉眼上。

姜籬驚喜地發現泉眼裡的泉水可以取出來了,雖然只有一兩滴,但這也是進步啊。

有了靈泉,她能做的事就更多了。

秦書楊敏銳地發現了她的興奮:“怎麼了?”

“沒事!”姜籬心情好,看秦書楊的時候,臉上的笑容都像是在看寶藏一般,十分可人。

可不就是寶藏嘛,要是沒有秦書楊,她還不知道什麼時候能把乾坤袋裡的東西拿出來用呢。

女孩子的眼睛亮晶晶的,笑起來眉眼彎彎。

不知為什麼,秦書楊突然覺得心臟猛跳了一下。

都說姜籬長得醜,他還真沒覺得,相由心生,他倒是認為姜籬這個樣子挺可愛的。

“公安同志,就在這裡了!”祁競恆在這時帶著派出所的公安趕了過來。

瘋男人還沒醒過來,公安已經瞭解過了具體情況,準備把人帶走。

有個公安看到瘋男人的臉疑惑地叫了一聲:“這不是張癩子嗎?”

“你認識他?”祁競恆問道。

國家前些年一直很亂,世道不好瘋的人就不少,他也沒在意為什麼瘋子會突然襲擊他。

說話的公安點頭:“認識,之前是個老實男人,前幾天我還見過他,怎麼今天就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