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哧呼哧。

胸腔裡彷彿有著一座活火山,汩汩沸騰的岩漿持續不斷的翻湧,每一次呼吸都能夠深深感受到每一個血管的發燙發熱。

但是,視線餘光瞥了一眼系統的訊息提醒,“成長潛力增長0.01%”的訊息刷刷刷地呈現出刷屏模式,突破自我、挑戰極限的訓練效果非常直觀也非常高效地呈現在眼前,馬上就動力十足。

“繼續!”

高文揚聲說道。

在真正的比賽實戰裡,一次長多拍拉鋸戰之後,球員也需要轉身調整一下就立刻投入下一球的較量,即使對陣雙方達成默契同時稍稍調整一下,但也終究不能耽擱太久,所以,訓練的時候也沒有理由一直休息。

羅素不敢置信地看著球場對面的高文,一度懷疑自己的耳朵,那中氣十足的音量、那擲地有聲的話語:

高文是認真的嗎?

就連羅素自己都喘得厲害,大腦一片空白,始終沒有緩過來,他不由朝著佩爾特投去求助的目光。

沒有想到,佩爾特眼底露出一抹欣賞的神色,輕輕頜首,就好像老父親看著孩子第一次獨立行走一般,滿臉都是欣慰。

羅素:???

但是,桑普拉斯已經招呼起來,“再來!”

羅素竟無語凝噎,好吧,他必須承認一個事實,那就是訓練狂魔再次上線了,他就是那無辜的羔羊,瑟瑟發抖。

訓練,還在繼續,室內球場又再次迴盪起擊球聲和腳步聲。

又是一整天的訓練結束,羅素整個人就好像從水裡打撈出來的一般,走路的時候,小腿肌肉都在打顫。

抬起頭,看著眉宇之間洋溢著疲倦卻壓制不住舒爽通透的高文,羅素滿臉都是見鬼的表情。

然後高文就哧哧地笑了起來,“你怎麼那麼狼狽?趕快換一身衣服吧,這衣服感覺浸泡太多汗水都變形了。”

現在,高文整個團隊的所有訓練裝備全部由耐克提供,包括佩爾特和羅素,也都穿著耐克的球衣——

當然,全部都是“高文系列”。

羅素無語地翻了一個白眼,“這已經是我的第三件衣服了,第三件!”

高文抿了抿嘴角,“那肯定是因為你太會出汗了。”

羅素生無可戀地看著高文,“你確定嗎?你確定不是其他原因嗎?”比如訓練強度太大?

高文非常認真地想了想,“不,肯定是你的原因。”

羅素:呵呵,我的笑絕對不是笑。

一整天高強度訓練結束,羅素幾乎已經沒有說話的力氣,佩爾特和桑普拉斯也是精疲力竭,但看著高文卻還有餘力談笑風生,從這裡就能夠看出來,高文確確實實正在回到正確軌道上。

這是好事。

桑普拉斯歪著腦袋瞥了佩爾特一眼,“怎麼樣,看著高文還有餘力的樣子,是不是需要再增加訓練強度?”

話裡話外似乎都在調侃佩爾特的“權威”遭受挑戰,但事實上,佩爾特不僅不介意,而且眼底還流露出滿意的表情。

一直到現在,他終於確定自己接受託比亞斯的邀請出山,是一個正確的選擇。

“不要看他現在輕鬆,但其實身體已經基本達到了極限,接下來的按摩治療和恢復訓練還是需要好好檢查一下。”

佩爾特最不希望看到的就是過度訓練導致沒有必要的傷病,所以,他時時刻刻都需要小心,絕對不能鬆懈。

桑普拉斯聳了聳肩,“高文對自己的身體有著足夠的瞭解,既然他沒有喊著加練,也就意味著他知道到極限了。”

如果高文聽到桑普拉斯這番話,估計會心底發毛——

難道,系統的存在被看出來了?每天的訓練都是在橙色狀態消失的時候結束,確保激發出自己的極限,卻又避免造成沒有必要的傷害。

桑普拉斯和佩爾特交換了一個視線,然後他就朝著高文的位置走了過去。

“高文,你不是說想要去巴黎的小酒館看看嗎?就今晚好了。”

“嗯?那錄影帶訓練呢?”

“放心,一個小時不會耽誤到我們訓練的。”

說著說著,桑普拉斯自己都沒有忍住,輕笑了起來,如同長輩一般,和藹可親地給出意見。

“除了拉斐爾之外,就沒有聽說過如此熱愛訓練的球員,高文,你才十八歲,你應該擁有一些個人生活。”

“你在訓練場的時間已經夠多了,結交一些朋友,開啟一些眼界,這對比賽也有好處。”

“明天就是在巴黎最後一天了,下午訓練結束之後,我們就直接飛往瓦倫西亞,所以這就是你在巴黎體驗生活的最後夜晚了。”

高文滿眼都是意外,直接笑了起來,“其他教練都擔心球員分心,卻沒有看到你這樣的,擔心球員太專心。”

桑普拉斯輕輕搖了搖頭,“不,我一點都不擔心你分心,不相信你問馬丁。”

佩爾特也是聳了聳肩,但笑不語,不過表情就已經足夠了。

桑普拉斯笑盈盈地接著說道,“我自己就是球員時代過來的,我知道外面的世界很精彩,容易分心,一旦丟掉專注力,就可能影響賽場表現。”

“但同時我也知道,如果徹底與世界割裂,這也容易讓球員封閉在一個溫室裡,不經歷風雨是無法成長起來的。”

“網球很重要,非常非常重要,但它不應該是生活的全部,生活還可以有很多很多。”

在教練身份之外,桑普拉斯還是一位朋友,以過來人的姿態給予高文更多意見——

有時候,球場之外的生活也同樣重要,因為球員不是機器人,也不是生活在真空世界裡,如何在球場之上提升自己和如何在生活裡尋找自己,同樣重要。

桑普拉斯確實是有些擔心高文,在訓練之中傾注太多心神,也就意味著打破生活平衡,不見得就是好事。

高文能夠讀懂桑普拉斯的擔憂,他想說的是,在上一世,他已經看過世界的繁華和喧鬧,他也經歷了低谷與挫折,所以他不需要再領略生活的多姿多彩。

但話語到了嘴邊,還是化作一個笑容,綻放開來。

“好,我知道了。”

“那麼,我就去小酒館體驗一下巴黎文化,然後我會在十點以前返回公寓,我們再進行錄影帶分析訓練。”

如果是其他十八歲的年輕人,他們可能要擔心耽誤事情,但看著眼前的高文,桑普拉斯卻是滿眼欣慰。

點點頭,桑普拉斯揮了揮手,“嗯,現在先去按摩治療吧。”

目送著高文和羅素的背影,桑普拉斯就好像老父親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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