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怎麼能和褚特助比呢?人家一邊勾搭沈總,一邊又和靳總糾纏不清,我可是親眼看見,她被靳總抱在懷裡,不捨得撒手呢!”這是小薇,她在秘書室的貼心解語花。

“沈總已經是鑽石王老五了,褚特助怎麼還不滿足?”

這是個比較內斂的小秘書,平時做些活動,並不打眼,叫胡明玉。

“你們不知道吧?靳總是餘博士的弟子,褚特助也許是想拿業績,至於沈總那,他一定是想飛上枝頭當鳳凰,畢竟跟在沈總身邊兩年了,有這樣的想法也不奇怪。”

小董說的有模有樣,因為褚楚出差後,她頗受器重地跟在沈南厭身邊,雖然沒受到什麼誇讚,但也沒受到懲罰和批評,這點已經足夠她沾沾自喜到找不到北了。

只是她對沈南厭並不熟悉,不知道他向來不批評看不上的人,一般用的不順手又不願意調教的人,他都是直接炒掉的。

正如他所說,不是所有人都有資格和褚楚相提並論的。

裡面議論聲如潮,褚楚沒等話題結束,就直接推門而入。

話音終止在半空中,上不來下不去。

小薇、小董臉色明顯變了,胡明玉更加垂下頭,劉海把眼眸裡閃爍的光都擋住了。

“褚姐姐,你什麼時候回來的?”小董先調整好,她現在還在自欺欺人地期待褚楚應該沒聽見她在背後嚼舌根的話,她現在還需要褚楚幫忙,萬一以後沈總髮現她能力強,提拔她呢?

褚楚微笑,看到三個人如臨大敵的模樣,突然覺得這些人也挺可憐的。

能力不夠就開始背後造女上司的黃謠,本以為膽子多大,沒想到膽小如鼠。

她淡淡斂眉,“我剛到,你們剛剛聊什麼那麼激烈?”

“哦,我們聊最新上映的那部電影《堅如磐石》呢,那裡面於和偉、張國立的演技真不錯,差點把我嚇哭了。”

小薇腦子活躍,自以為話題轉的不錯,說著捅捅小董的手臂。

小董立刻頷首,“是,堅如磐石,挺好看的,尤其是挖出屍體的那段。”

褚楚裝作感興趣的樣子,淡笑道:“是嗎?我還沒看過,既然好評如潮,那我抽空也去看看。”

說著她要走,小董卻在她身後沒敢動彈,褚楚失笑,走出去兩米遠,特意回身提醒,“你們愣著幹嗎,還不快去工作?”

三個人紛紛點頭應了。

褚楚一個人坐進工位,心裡卻剋制不住地想起很多事來。

無風不起浪,小董和小薇能造她謠,歸根結底是因為沈南厭從未承認過他倆的婚姻,兩個人一直是隱婚。

在沈爺爺那,也是褚楚當初鬼迷了心竅,說自己不喜歡鋪張,沈南厭的事業正處於上升期,沒必要浪費時間。

現在想起來,她真的很傻。

放縱自己在悲傷的情緒裡沉浸多時,幾通工作電話,又讓她很快回歸狀態。

下午,第三季度的董事會結束,褚楚做完會議記錄,回到自己工位。

發現旋轉座椅上,坐了位不速之客。

對方察覺到高跟鞋聲漸近,頭也不抬,徑直道:“你上次說師兄結婚了,對方是誰?”

褚楚聞聲一頓,繼而挑眉,唇角含笑,“這麼私密的事,你看我像是知道的人嗎?”

“我喜歡和聰明的人打交道。”蘇念秋盯住她雙眸,企圖看出一點心虛,只可惜褚楚毫無破綻。

褚楚裝傻,“沈總的私人情況,我真的不清楚。”

“褚楚!”蘇念秋清亮的眸子熊熊烈火燃燒,“你何必自己淋雨,還要撕爛別人的傘?”

褚楚擰眉,沒說話。

不過蘇念秋又很快斂去臉上怒氣,唇角微勾,“你做不到的事,不代表我做不到。”

褚楚其實有些相信蘇念秋是可以順利嫁入沈家的,別的不說,就靠她那張和西瀾相似的臉。

所以她捏住手心,故意示弱道:“蘇小姐,我只是不想丟掉工作。”

蘇念秋臉上的憤懣惱火褪去,她氣定神閒地笑起,“只要我能和師兄順利在一起,你就能得到一大筆酬勞。”

褚楚微頓,“蘇小姐或許是找錯人了,這種事,應該找沈總的老婆。”

蘇念秋急道:“你是怕師兄老婆,還是想自己獨佔?”

褚楚倏然沉默。

秘書部的門就這樣被從外面推開。

沈南厭戴著藍芽耳機,左手手心還拿著一隻最新款的華為Mate60,估計是剛結束通話,或者還在進行中。

他看到蘇念秋坐在褚楚工位上,褚楚則抱著一沓資料站在她對面,像是要向她彙報工作的樣子,頓時挑眉,清朗低沉的嗓音略帶不悅,“你怎麼在這?”

蘇念秋變臉如翻書,她臉上盡是溫順,“我是來送資料的。”

慢吞吞從手包裡拿出一沓牛皮紙包,抽出裡面的醫學資料,每一頁,密密麻麻的蠅頭小字,全都是英文。

她站起身,豆蔻色的指尖撫了撫邊角,把它們摞平,正要開口說什麼。

沈南厭卻先於她開口,“送到,就可以走了,我和褚秘書還需要工作。”

“師兄,”蘇念秋心情不太美好,但在沈南厭面前,她強顏歡笑,“有些專業術語,恐怕需要我解釋一下。”

“不需要,”沈南厭餘光掃向褚楚,眸光微頓,感情複雜,褚楚一迎上去,就覺得臉頰一熱,“這些褚秘書可以代勞。她是宛大臨醫畢業的,且讀到了研究生。”

蘇念秋咬唇,不甘心道:“褚秘書不是本科畢業嗎?這學歷是造假的吧?”

她沒說,她查到的資料,褚楚根本不是宛大畢業的,更不是臨醫的學生,也不知道她是從哪個爛三本出來的,居然踩狗屎運進了光譽。

“褚秘書的學位證和檔案都是直接送到光譽人事部的,這個怎麼會造假?念秋,我很驚訝,這話居然會從你口中說出來。”

沈南厭的語氣並不嚴厲,甚至平淡如水,但蘇念秋莫名感覺有種隔膜,她知道沈南厭這是在和她劃清界限,在警告她。

自從上次在六必居散場後,他對自己,就是這樣的態度。

蘇念秋如鯁在喉,想發作,卻又逼自己立刻調整好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