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呼吸,堅持住,你一定不會有事的!”

耿志威受了致命傷,鮮血正順著脖子噴湧。

“堅持住,你能行的!”李伴峰把含血鐘擺插進耿志威的脖子,幫耿志威把血止住。

耿志威奮力的喘息,他不想死,雖然滿身都是傷,受了很多苦,但他真的不想死。

眼看耿志威狀況越來越差,李伴峰額頭見汗了:“保持呼吸,你一定要撐住,

想想你那麼大的家業,你也不想拱手讓人吧?

想想你那麼多的資產,你也不想讓人瓜分吧?

想想你那麼多姨太太,你也不想她們鑽到別人床上去吧?

深呼吸,堅持!你還不能死!”

聽到李伴峰的激勵,耿志威的呼吸瞬間變得急促而有力。

他不甘心,他不甘心失去坐擁的一切。

在憤怒和不甘的驅使下,他的求生欲提升了整整一個層次。

李伴峰轉眼看了看唱機。

第一個武修的亡魂已經吃乾淨了。

第二個武修的亡魂吃了一大半。

十幾分鍾過後,第二個亡魂也吃下去了。

李伴峰替耿志威擦了擦汗水:“受苦了,志威呀,受苦了,沒事,現在輪到你了,馬上就解脫了。”

李伴峰讓耿志威堅持到現在,是因為娘子想吃一口新鮮的魂魄。

這就跟吃火鍋,凍肉的滋味和現殺現涮的滋味,他就是不一樣。

耿志威感覺自己的左手被撕下去一片,非常薄的一片。

其實他的左手沒受傷,真正被撕開的,是他的魂魄。

魂魄受損,讓本就虛弱的耿志威雪上加霜。

但劇烈的疼痛,又能讓他始終保持清醒。

唱機的喇叭口上掛著顆顆水珠,也不知道是汗水還是哈喇子。

李伴峰問了一聲:“娘子,滋味如何?”

“鮮,實在是太鮮了,這等食材,豈是那陳年老魂可比,夫君真真疼惜奴家!”

所謂陳年老魂,指的是在老太太家裡吃的那些冤魂。

那些冤魂不知死了多少年月,口感哪能比得上這現殺現吃的鮮魂。

哧溜!

唱機又嗦了一口。

李伴峰有陰陽眼,和容進安死的時候不同,李伴峰現在能清晰的看到耿志威的魂魄少了一絲,像米線一樣飛進了唱機的喇叭口裡。

耿志威的表情很猙獰。

他的雙眼看向了李伴峰,李伴峰感覺到心跳一陣陣加速。

和傳聞中不太一樣,耿志威不是白羔子,他有修為,是一層的歡修。

一個一層歡修,加兩個二層武修護衛,為什麼會死在李伴峰的手上?

因為他們進了李伴峰的宅子。

在宅子裡,宅修的強大讓李伴峰自己都覺得震驚。

兩名以近戰擅長的武修,在速度和力量上都不是李伴峰的對手。

耿志威的歡修對李伴峰有一定干擾作用,可受到宅靈的壓制,也只是讓李伴峰心跳略微加速。

他們三個僅有一次反擊的機會,耿志威讓李伴峰產生了幻覺,看到了身穿套裙,戴著眼鏡的宋老師。

趁著李伴峰出現了片刻遲鈍,兩名武修準備合力擊殺李伴峰。

可李伴峰躲進了另一個房間,抓住了敵方地形不熟的弱點,順利化解了危機。

唱機則用一團兇悍的蒸汽,直接結束了戰鬥。

這是純粹的碾壓局,如果不是因為怕傷了李伴峰,唱機能更快結束戰鬥。

耿志威的靈魂被嗦了將近一半,仍未死去,他還在用歡修的技法干擾李伴峰的心智。

李伴峰有些剋制不住,右手在唱機上不停的摸索。

“喂呀呀呀~官人,你摸甚呀?”

“娘子,咱們已有夫妻之實,不如今夜圓房吧。”

噗嗤!

咳咳咳咳咳!

正在專心嗦魂的唱機嗆了一口,噴出好幾股水霧,咳嗽了好幾聲。

銅製的大喇叭口,一瞬間都變紅了不少。

“這個這個,相公,不是為奴不明事理,也不是為奴不願盡心服侍,

為奴這個身子不甚中用,只怕壞了相公的興致,

相公,你且等為奴休養幾日,另尋一個好身軀,

為奴,必定盡心盡力,定要讓相公盡興,喂呀啊啊啊~”

看著唱機為難的樣子,李伴峰愕然的縮回了手。

我這是怎麼了?

怎麼想對一臺唱機下手?

歡修的手段這麼厲害?

李伴峰看著鐘擺,這裡存著耿志威的血,可鐘擺現在吸滿了,這些血液往哪放呢?

有沒有儲存血液的方法?

見李伴峰不說話,唱機趕緊解釋道:“相公,你是中了奸賊的情魅灼心之技,歡修的技法,就是這樣地齷齪,

相公,你莫要著急,小奴幫你出氣,那個歡修奸賊,你不要亂動,看我一絲一絲吃光你!”

看著唱機嗦魂的樣子,李伴峰又忍不住摸索起唱機,嚇得唱機又是一陣嗆咳。

“咳咳咳,相公呀,要不你去外室暫避。”

李伴峰剛要去外室躲一躲,忽覺正房這裡少了點東西。

什麼東西少了?

思索片刻,李伴峰想了起來:“我拿回來的藥材和丹藥,都放哪去了?”

唱機一邊嗦魂,一邊唱道:“相公啊,奴家覺得那瓶瓶罐罐礙眼,都送到外室了。”

李伴峰趕緊去了外室。

之前在外室躲避攻擊的時候沒有注意,而今點亮蠟燭仔細一看,瓶瓶罐罐灑落的到處都是,就連裝著丹藥的木箱子都被摔碎了。

娘子這也太粗暴了!

李伴峰想檢查一下藥材有沒有受損,可拿起幾個罐子一看,裡邊是空的。

什麼狀況?

藥材不見了?

把扣在地上的木箱子翻過來一看,丹藥也不見了!

這些好東西都去哪了?

李伴峰看向了銅蓮花,發現花瓣緊閉,滿身光暈,它正在煉製丹藥。

它把丹藥和藥材都吞了,然後煉製丹藥!

李伴峰甚是惱火,出了外室,回了正房,在唱機身上摸索起來。

唱機一驚,唱道:“相公呀~~你這心思還沒平定下來?”

“娘子呀~”李伴峰也唱了一句,“你那腰下桃子,現在何處?”

唱機一愣,支支吾吾唱道:“小奴這廂,還沒有桃子滴呀。”

“等你長出來桃子,立刻撅過來,讓我痛打一頓!”

唱機有些結巴:“那個那個,相公為何要打奴家?”

“你把我辛苦賺來的丹藥和藥材都糟蹋了,還不該打?”

唱機的聲音有些茫然:“這個這個,奴家把那些東西都送去了外室,木有糟蹋呀~~”

“你送去外室,都被銅蓮花吃了,現在什麼都不剩了!”

“這,這個,這個……”唱機磕磕巴巴許久,又唱道,“要怪,卻要怪紅蓮那個賤人~~那賤人貪吃,卻惹惱了相公,相公不要動怒,相公不要……”

“行了,別唱了!”李伴峰看了看耿志威的屍體,“這魂都吃完了吧?”

唱機連忙回應:“都吃完了,謝相公疼惜。”

“都吃完了自己收拾,把屍體送去外室,交給蓮花。”

嗤嗤!

唱機哼了兩聲,嗔怪道:“相公為何如此疼愛紅蓮那賤人?”

李伴峰冷笑一聲,唱道:“因為蓮心有七個孔滴呀~~”

唱完,李伴峰走了。

唱機噴吐一口蒸汽,自言自語道:“七個孔有什麼好?三個喇叭還不夠用麼?

算了,這瘋漢又不知發哪門子瘋!”

……

李伴峰出了隨身居,在耿家藥行附近,撿回了鑰匙。

耿家藥行的大火沒有熄滅,耿家人忙著救火,周圍的鄰居也全都跑出來躲災。

其實這都多餘。

姚老先說了,他的藥酒,只能在院子裡喝,不準帶出去。

這場大火,不會傷及旁人。

而耿家必定燒的連個渣都不剩,救火也沒用。

李伴峰悄無聲息離開了耿家藥行,急匆匆走在大街之上。

不只是為了躲避耿家的人,他還有要緊事要做。

今天在家一直宅著,宅修的修行夠數了,旅修的修行差得遠。

開啟了余男給他的留下的地址,李伴峰前去尋找藥王溝的新生之地。

李伴峰還真想看看,那新生之地是什麼模樣。

PS:各位讀者大人,跟著伴峰去新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