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熙在這一瞬間,是懵逼的。

自己雖然對大小喬很感興趣,但也沒有想到自己能厲害到讓對方主動投懷送抱的地步。

他知道中間肯定有些誤會,不過面前的春色,還真是養眼啊。

所以袁熙不由自主多看了幾眼,這幅景象是在太過耀眼,讓他甚至都產生了陣陣失神,直到大喬身體忍不住顫抖起來,袁熙猛醒過來,連忙咳嗽一聲,“女郎請先穿好衣服,我其實並無他意。”

大喬聽到袁熙出聲時,身體緊繃起來,然而等她聽清袁熙的話,頓時腦子有些反應不過來,等她慢慢理解也話中意思,臉上開始發燙,忙不迭把深衣領子重新扣上,一時間手足無措。

她低著臻首,蔥蔥玉指在袖子中蜷了起來,把手心掐的生疼,自己是怎麼會錯了意呢?

大喬努力平復自己氣息,過了好一會才漸漸鎮定下來,但她突然察覺,對方的氣息相比之前,還是粗重了很多。

袁熙頗覺尷尬,開口道:“抱歉,女郎實在是.很美。”

大喬聽了手足無措,一時間說不出話來,兩人就這樣默默僵持著。

直到一聲肚子發出的咕咕聲,突兀打破了沉寂,大喬臉上滾燙起來,袁熙開口道:“女郎還沒吃飯?”

大喬只想找個地縫鑽進去,聲如蚊吶,“妾還不怎麼餓.”

結果她肚子裡又發出一聲響,袁熙忍不住笑了起來,將木盤推到大喬面前,“女郎先吃吧。”

恰逢此時,袁熙的肚子也發出了叫聲,大喬忍不住驚訝地抬起頭來,兩人對視一眼,不由自主臉上同時浮現出笑意。

袁熙溫言道:“我晚上吃得少,加上夫人身體有恙,也沒有多少胃口,還是女郎先來吧。”

在袁熙的堅持下,大喬只得端起木碗,夾了塊雞蛋,配了幾口菜,草草吃了小半碗菜飯,她雖然低著頭,但感覺袁熙目光一直盯著自己,便放下碗道:“妾吃飽了。”

“妾端出去,給使君重新做一份。”

袁熙擺擺手道:“不用這麼麻煩。”

他拿起碗吃了一口,眼前一亮,“這是女郎做的?”

大喬紅著臉點了點頭,袁熙邊吃邊讚不絕口道:“這味道很讓人懷念啊。”

“我這幾年多在外行軍打仗,雖然軍中有帶豬油,但大家都捨不得做飯用,而是用來保養兵器,所以難得吃上一頓做的這麼好的豬油炒飯。”

大喬見袁熙用著自己剛用的碗筷,總覺心裡怪怪的,但隨即被袁熙的話吸引住了,“豬油如何保養兵器?”

袁熙解釋了豬油的用法,“人的血液和水,都能讓武器生鏽,所以打完仗後,必須要即使清理保養,才能保持鋒利。”

他見大喬面有憂色,突然醒悟過來,說道:“抱歉,這種話不該對女郎說的。”

大喬低聲道:“是妾的不對,只是想到家父生死未卜,妾才”

袁熙疑惑道:“橋公怎麼了?”

聽大喬說完,袁熙才得知橋蕤奉袁術之命,帶兵打仗去了,不禁嘆道:“橋公怎麼如此糊塗?”

“我當日說動天子,讓其為信使給伯符送信,便是想讓其遠離紛爭,怎麼他最後還是深陷其中?”

大喬從袁熙話裡聽明白了不少事情,輕聲道:“原來是使君幫了家父,妾忠心感激使君大恩。”

“家父也是迫於無奈,是為了保護妾身姐妹,才回到壽春的。”

袁熙聽了大喬解釋,才明白橋蕤所作所為,皆是為了二喬,不禁嘆道:“可憐天下父母心,橋公所作所為,讓人敬佩。”

“但如今他生死難測,亂世之中,留下你們無人庇護,怕是也很麻煩啊。”

大喬默然,她不得不承認袁熙的話是對的,如今姐妹兩人的遭遇,也說明了這一點。、

不過她心中也有些幽怨,誰知道廬江郡遠在大後方,本來平安,沒想到眼前這兇虎卻繞了一個大圈子,生生將城攻破了!

當初橋蕤送她們姐妹到皖城時,臨行前還特地對大喬提過,說能打廬江郡的只有孫策,但孫策近乎袁術義子,斷不可能在袁術在世時做種事,所以廬江還是相當安全的。

結果沒成想,孫策確實拉不下臉打廬江,但兇虎卻來了!

袁熙這下子抄了袁術大後方,皖城大亂,大喬被迫帶著小喬逃難,最後還沒逃掉。

她望著眼前和傳聞中完全不同的兇虎,心道自己該怪對方,還是該感激對方呢?

她輕聲道:“公子和家父,到底是什麼關係?”

“為何公子兩次擒住阿父,卻又將其放了回來?”

袁熙略微思索一下,心道自己對橋蕤網開一面,說不定其中還真有大小喬的關係?

但自己能怎麼說,因為覬覦你們姐妹的美貌,所以放過了你爹?

大喬見袁熙臉色古怪,心道自己是不是問到了不該問的事情?

袁熙咳嗽一聲,“嚴格來說,當日我和橋公已經算是一邊的。”

“但現在橋公回去幫袁術,我也很為難,戰場之上,只要是敵對兩方,是不會講什麼情面的,畢竟我要對自己將士負責。”

大喬臉色一白,她自然明白橋蕤被對方放了兩次,已經是破天荒給足了面子,但是如今自己身為橋家女兒.

她手又不自覺放到了領口上,袁熙見了,乾咳一聲,“女郎不要多想,我真沒有別的意思。”

“車到山前必有路,何況我能否打到壽春,還不一定,中間誰知道會發生什麼事情,也許橋公那時已經醫治好身體,安然離開了。”

大喬欲言又止,袁熙見對方還是有些顧慮,解釋道:“我帶夫人到府中來,一是因為我和橋公相熟,二是想著夫人和女郎同齡,若是女郎能陪她說說話,說不定能解開她的心結。”

“當初我的用意僅是如此而已,還望女郎勿憂。”

他說了下呂玲綺的情況,最後道:“說來這還是我的錯,讓她參與了太多戰場殺戮,導致心內鬱結,女郎要是能時常開導下她,我便很感激了。”

大喬這才恍然大悟,忙道:“請使君放心,妾定會盡心照顧夫人。”

兩人不由對視一眼,大喬見對方盯著自己,眼神之中似乎有些別的東西,連忙又低下頭去。

袁熙也覺氣氛尷尬,便道:“天色已晚,還請女郎回去歇息。”

大喬忙不迭站起身來,斂衽一禮,就要倒退著出去,等走到門口是,她卻想起木盤茶碗還沒有收拾,趕緊往桌案這邊走來,伸手就去端木盤。

然而她走的急了,腳下一絆,就往前跌出,袁熙見了,下意識起身伸手去扶,兩人卻撞在一起,雙雙倒地。

大喬趴在袁熙身上,頭暈腦脹好一會,才反應過來,臉上如同火燒一般,慌慌張張便要撐起身子,卻突然如同被蛇咬了一樣,連滾帶爬翻了出去。

她勉強站起身,白皙的臉上泛起羞惱的紅色,哀怨地看了袁熙一臉,拉開門不顧矜持地跑了。

袁熙坐在地上,滿臉無奈,這又不是自己能抑制地住的。

他慢慢坐起身來,回味著剛才的餘韻,心道大喬這麼一攪和,今晚自己做事的心思都沒了。

袁熙拿起幾筒竹簡,竭力想讓自己平靜下來,但大喬剛才給他衝擊實在大大,導致他現在只能弓著身子,讓長袍上的凸起慢慢平復,但越是這樣,越是心內越發躁動。

說來這段時間以來,他每日忙著打仗,和呂玲綺別說夫妻間的事情了,就是牽手都很少,更別說同床共枕了。

加上呂玲綺的狀態不好,所以這幾個月,袁熙形同單身,他心道怪不得古代官員上任不帶正妻,卻能帶小妾,古人誠不我欺啊。

他正胡思亂想,卻聽到房門再次被輕輕敲響,袁熙頓時一怔,大喬這是回來了?

如果其真的要自薦枕蓆,自己還能拒絕嗎?

他思忖了好一會,然後毅然做出了決定。

拒絕個屁啊,放到嘴邊不吃,還是男人?

想到這裡,他正氣凌然出聲道:“請進。”

房門緩緩開啟,袁熙定睛一看,來的卻不是大喬,而是另外一個年紀看上去稍小,臉上猶自帶著一絲稚氣的少女。

雖然其容貌稍遜大喬,但也是上上之選,而且此女穿的是一套低胸襦裙,前胸一抹雪白,襯托出峰巒極其驚心動魄的曲線來。

他見對方抱著琵琶,侷促不安地低著頭,疑惑道:“你是大喬妹妹小喬?”

“所來何事?”

來的正是小喬,她聽到袁熙說話,心裡有些經驗,心道聽對方語氣,好像和姐姐見過面了?

她微微抬頭,見桌案上放著木盤,盤上的幾隻碗中,有著和大喬端給自己的同樣飯菜,小喬頓時感覺自己好像明白了什麼,姐姐怕是剛才來過了?

難道是這兇虎用什麼手段挾姐姐了?

可惡的兇虎,如此陰險!

但如今已經沒有辦法,對方位高權重,自己姐妹沒法反抗,這樣下去,姐姐遲早會被其荼毒!

不行,自己決不能讓姐姐失陷火坑!

為了相救姐姐,自己寧願以身飼虎!

想到這裡,小喬上前幾步,走動時曲線產生了動人心魄的抖動,袁熙見了,感覺鼻子一熱,就聽小喬低聲道:“妾特來為公子演奏助興。”

袁熙已經憋得很難受,見狀擺手道:“我不通音律,你還是先回去吧。”

小喬聽了,咬了咬牙,把襦裙往下拉了拉,低頭道:“長夜漫漫,公子不棄,妾願陪伴公子。”

袁熙感覺鼻血快要流下來了,為什麼一個個都要挑戰自己底線,難道不知道自己經不住考驗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