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止要求的時間是半盞茶,也就是五到七分鐘的時間。

然而這對現在的學生們來說,卻幾乎是不可能做到的事情。

“嘭~嘭~”

又一聲巨響,在諸葛然等人的目光下,一個個學生進去,然後一個個只用幾秒的時間,就被打飛了出來。

諸葛然等俱是面色蒼白,如喪考妣。

這怎麼過得去啊?

“老然,這東西是你家出來的,你知道怎麼過去嗎?”糜良略帶三分慌張地叫道。

“這五個傀儡實力太低,不是我娘做的,應該是我孃的弟子做的,屬於黃字序號,單獨一個防禦力大概在流星境的水準,但是敏捷不夠,攻擊大概也只有養靈九重的實力。不過五個人佈置陣法,除非能找到陣法的破綻,否則的話相當於面對五個人將。”諸葛然道。

“限制了場地,地方就這麼大,敏捷不重要,所以可以當成五個人將,那陣法的破綻,你知道嗎?”張敢問道。

“破解的方法,我倒是知道,但五行相剋亦相生,如果不能準確判斷的話,那麼破綻也會變成陷阱。沒有一段時間的教學不可能成功的。”諸葛然搖頭道,這個不能速成啊,又看向田直道,“小直,你家祖傳天賦慧眼,可以嗎?”

“我家的天賦是觀人心,不是觀陣法的呀,而且人心難測,我爹也不准我用,說讓我到地侯之後,再研究這天賦。”田直道。

“那就是都等著被揍了?”糜良一臉苦澀,想了想,又看著一邊的紀仁道,“隊長,你有辦法嗎?”

然而紀仁卻沒有應答,此刻他的神情專注地看著五行傀儡,眼中不見傀儡外形,獨見傀儡體內執行的氣,只是和人體不同,這個氣的變化,他需要用更大的精力去鑽研。

還有五個傀儡之間,彼此氣息不同,暗合五行之道,他也看出了端倪,但他看不懂。

他來這裡,一共也就四個多月的時間,忙著修煉還來不及,哪裡有時間去鑽研陣法?

一般的陣法,像秦康那群護衛的合擊之術,沒什麼太高技術含量的,紀仁可以隨便就破了,但這種稍微高階點的,沒有陣法知識,你知道破綻了也破不了。

而要是破不了,這麼小的地方,想要躲避太難,至於守的話,就是要捱揍了。

這麼大的鐵疙瘩打下來,得痛死。

“紀仁。”

就在紀仁還在鑽研的時候,於止如同魔王一樣的聲音突然響了起來。

紀仁身體一僵,無奈起身,諸葛然四個報以哀悼的目光送行。

“穿上去吧。”於止隨手將上一個闖關失敗者身上的衣服脫下來,然後暗暗施加點靈力,便丟給紀仁。

紀仁當即伸手接過,入手一沉,險些沒有接住,暗暗驚訝,這重量,他都不一定扛得住,別人這麼重,還能支撐十幾秒?

開玩笑的吧。

“還不快點,讓人等著伱嗎?”於止沉著臉道,天才嘛,給你不同的對待。

常人無重量,一般人才,負重二十斤,你天才,百斤正好。

“是。”

紀仁也有點回過味來了,這防護服就是件長袖上衣,護住要害位置,而材質輕薄,哪裡會這麼重?

所以這麼重就一個可能,某人動手了唄。

彼其娘也。

不過好在只是撐半盞茶,而不是打敗這五個傀儡。

想到這裡,紀仁穿著防護服,一躍而起,跳入五個傀儡正中央,原本沒有動作的五個傀儡感覺到紀仁的氣息,頓時運轉起來,西方位的金屬傀儡行動最快,鐵拳生風,恐怖壓力壓迫而來。

紀仁真氣凝聚於右拳之上,竟是不躲不閃地先硬接了一拳。

一聲巨響,傀儡微微一顫,竟被震退。

一直微眯著眼的於止眼睛陡然放大,這傀儡的攻擊力不高,只有養靈九重的水平,紀仁一個養靈八重的跨越一小重境界,尚在意料之中,但這傀儡卻有人將級防禦力,紀仁竟然能把他逼退?

重量加小了。

而那些闖過關的更是面面相覷,我靠,紀仁又不做人了嗎?

“隊長威武!”

糜良則大喜過望道。

最好都打爛了,這樣我就不用過去了。

張敢也瞪大了眼睛,這麼不做人的嗎?

“叫什麼?傀儡力量強大,又刀槍不入,正面硬抗,愚不可及。”虞翔見不得紀仁出風頭,出聲諷刺道。

“你一個進去沒幾個呼吸的功夫就被趕出來的,在這裡說什麼大話啊?”糜良一臉鄙視道。

“上不了山,只能站在山底的懦夫嘲笑上山的勇者,可笑。”田直更是開口譏諷。

“胡說八道,我之前失敗不過一時不察,讓我好生準備一番,定然不會如此。而他紀仁有勇無謀,難道不是?”虞翔大怒,卻沒想到糜良和田直竟然都維護紀仁。

“放屁呢。啥都不行,就光吵吵,有毛用?”張敢直接嚷嚷道,“有本事就上,沒本事就閉嘴。”

看到張敢替紀仁說話,虞翔更是吃驚,張敢怎麼會為紀仁說話,他們之間的關係不該是勢如水火的嗎?

你一個堂堂國公次子被人打得躺在床上,就不時時刻刻想著報復嗎?

“什麼不上?有本事你上啊?”

虞翔愣了愣,他身邊的朱穆幾個卻不甘示弱,直接罵回去。

張敢、糜良、田直半點不怕,尤其是田直,世代御史,職業噴子,而張敢罵急了就罵娘。

到最後,於止一聲冷哼傳來,如悶雷一般在八人耳旁響起,八人才驚慌地抬頭,看著面黑如碳的於止,面色難看。

“胡作非為,私自言語,全部繞中景湖跑十圈。”於止冷冷道。

張敢八個人面色難看,中景湖是太平學府自己開出來的湖泊,全長大約五千米,十圈就是五萬米,絕對不是一個輕鬆的懲罰。

尤其是虞翔幾個剛剛被揍過,身上還帶傷,但誰都不敢反駁。

“然願同往,請教習允准。”諸葛然嘆了口氣,也站了起來,一個宿舍的,三個受罰,他不跟著一起,總不好意思。

“準。”看著站起來的諸葛然,於止眼中浮現淡淡讚賞之色,便一揮手令他們九個一起跑去,然後才轉頭繼續看著紀仁,紀仁的表現真的是出乎他的預料,本來還想打壓一下,挫挫銳氣,沒想到自己被教育了。

而被五個傀儡包圍著的紀仁,現在無暇顧忌自己的室友了,因為五個傀儡的進攻越來越猛烈,他被逼得只能自保。

畢竟,方才一拳打過去,震退傀儡,很帥。

但也很疼。

這些傀儡都是鐵做的啊,而力的作用是相互的。

傀儡沒有痛感,他有啊。

那一拳下去,老痛了。

而且五個傀儡聯合在一起,陣法聯絡在一起,他經過幾次交鋒,就明確了一件事情,幹不倒。

所以選擇躲和守。

五禽戲中猿和鳥兩式經過幾日修煉,已經成為紀仁本能,運轉自如,在五個傀儡密集的鐵拳之下,總在千鈞一髮之際堪堪躲過。

實在躲不過的時刻,便強行出一拳,和鐵傀儡相抗,強行逼退鐵傀儡。

只是隨著時間的流逝,他的速度越來越慢,而五個傀儡的力量卻絲毫不減,漸漸落入下風,看得一眾學生暗暗揪心,雖然他們當中很少有喜歡紀仁的,但在這一刻,他們是同一陣線的都是新生,在透過於止這個大魔王的考驗,如果紀仁能透過的話,那他們也興奮,感覺贏了於止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