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四章 你不配聽我講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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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免費送你的禮物,不用等到他的壽宴了。”
姜山降下雲頭,看向夜翎道。
夜翎輕輕點頭,緩步走來,目光冰冷地看著這所謂的父親。
“放肆,你們是要弒君嗎?”眼見姜山將自己當成貨物一般,黎王頓時大怒不已。
“是審判,讓罪人付出他應有的代價,讓逝去的人安息。”夜翎冷冷道。
“審判?誰配審判孤王?是你這個大逆不道的孽女?伱也配?”黎王聞言更是震怒,他可以接受成王敗寇,卻絕不接受被夜翎審判。
回答他的是夜翎的長劍,一劍指在黎王眉心,道:“現在不配開口的是你。”
“孽女!”黎王頓時怒得睚眥欲裂,怒吼道,“似你這等不忠不孝的孽障,不怕來日你子劍指你心?”
“我非你,自然不必有這等擔心。當年你選擇吠王他們,任由母親在冷宮病死的時刻,就該料到這個結局。”夜翎冷冷道。
“那又如何?我是你父,便沒有錯。也只有你這等羅剎妖孽生的女兒,才會做出這等人倫敗壞的事情。當年就不該顧念舊情,留你和你母親兩條賤命。”黎王咆哮道,
“羅剎妖孽?若非我母,你何來今日修為,又何來今日王位?天下人都可詆譭羅剎為妖孽,你不配。”夜翎厲聲道。
“孤是你父,孤王做事,輪不到你來說話,更輪不到你來審判,你身上留的是孤的血,你的命是孤給的,你的一切都是孤給你的,是孤讓你活到了現在,你也配站在孤面前開口。自古以來只有不是的女兒,沒有不是的父親……”黎王眼中兇光爆閃,已到絕路,但此刻的他面對夜翎,卻毫無心虛愧疚之色,反而振振有詞,理所當然。
“嘭~”
只是黎王的話沒有說完,姜山先出手,他實在聽不下去了,一拳打出,打斷了黎王的話,恐怖力量打在黎王身上,黎王頓時滿面流血,身軀受創,幾乎垂死。
“這種人,你和他講什麼道理啊?直接上手不就好了嗎?”一拳後,姜山看著夜翎道,還是說你期待那個道歉?
“哈哈,道理不在,便只能動手,果然是妖魔莽夫。”黎王被姜山打傷,身受重傷,但反而露出大笑聲,他是對的。
“嘭~”
回答黎王的是姜山又一拳:“我和夜翎不同,我懶得和你講道理,那是給人聽的,你不配聽。”
可以給三四歲的孩子講道理,因為這個時候還可以教。
也可以給十五六歲的少年講道理,雖然這時候他們已經初具三觀,但這時候的三觀還可以粉碎。
可像黎王這種,無法粉碎三觀的,直接送去人道毀滅就好了。
講道理,浪費時間嘛。
如果每個人都是個人,都講道理的話,那麼就不需要設立法律這種道德下限的東西。
黎王吃痛不已,他雖然早年也算飽經磨難,但也從未這般被人拳腳相向,摁在地上凌辱,而成就黎王之後,更是順風順水,何曾遇到過這般事情?吐出一口血沫,咬牙笑道:“打我又如何?你殺了這麼多人,你日後必不得好死。而且你為了這個孽女主動現身,想要得到她,可結果呢?她並非你的未婚妻。你不過是給這孽女利用。”
“然後呢?”姜山一臉平淡地看著黎王。
看著姜山平淡的反應,黎王頓時面色驚訝,他一直以為姜山是被欺騙,但現在看來不同,震驚道:“你不怒?”
“莫要以為誰都是你,以謊言欺人心,以花言謀私利。夜翎與你不同。從始至終,我都知道。至於你這婚約,若非是夜翎,我不會來。”姜山搖頭道。
“此為帝王之道,豈是你能明白?孤王一生問心無愧,唯一後悔的,便是饒了她們兩條賤命,今日爾等要殺便殺,始作俑者,其無後乎?”黎王面色傲然。
下一刻,雙劍驅動,卻是夜翎也實在聽不下去,借了姜山雙劍,兩儀劍去,直入黎王,血光一閃,穿胸而過。
黎王立時發出一聲痛徹心扉的慘叫,渾身上下每一處都在劇烈疼痛,經脈被摧毀,元神被撕裂,大量的生命力迅速流失,原本的黑髮也一下子變得花白起來,好像一個垂垂老矣的老人。
“不,我的力量!”
之前一直從容,哪怕是被姜山毆打,依舊振振有詞,覺得自己是對的黎王此刻方才露出驚惶的神色,大聲地叫著,但結果並沒有絲毫改變。
半盞茶的工夫,黎王身軀殘,元神廢,再無方才的霸氣,如同一個垂垂老矣的老人,坐在原地,滿是怨毒地看著夜翎,滿是怨毒道:“孽女,孽女,你為何不殺我?你這個骯髒低賤的孽女殺我啊!”
他可以接受死,卻不能接受屈辱的活。
“母親當年孤孤單單地在冷宮,遭受下人白眼嘲諷,最後在冷宮鬱鬱而終。今日起,你便也住在冷宮吧,就像母親當年一樣,雖然你廢了修為,可到底成過仙,好好養著,至少還能活十年,這十年你便帶在冷宮,過著母親和我曾經的日子,感受著你所謂的愛。”夜翎冷冷道。
“是孝。是你的孝,你明明可以直接殺了他,卻還要留著他的性命,讓他看著你替他治理大黎國。這是孝,真是孝感動天。”姜山一本正經道。
“噗~”
聽著姜山嘲諷的話,黎王怒火攻心,噴出一口鮮血,加上身受重創,直接昏厥而去。
姜山手指一彈,一道仙氣度入黎王體內,黎王面色頓時舒緩許多。
“這道仙氣可以讓他活得更久,當年你母親在那冷宮呆了多少日子,便讓他呆多久吧。”姜山道。
“謝謝。”夜翎輕聲道,看著衰老的黎王,神色前所未有的複雜,有憎恨,有懷念,更多的是釋然。
幼年最懷念,成年最憎恨,始終糾纏著自己一生的陰影終於散了。
母親若能看到這一幕,也能瞑目吧。
姜山知曉夜翎此刻狀態特殊,沒有多言,靜靜地陪她站在一起。
……
“母親,都結束了,我們還不走嗎?”一直躲在暗處圍觀的青年看到這裡,看向毗藍婦人道。
戲都看好了,我們還在這裡做什麼啊?
“那公主好似就是我要尋覓的人。”毗藍婦人眉頭皺起道,最初見面的時刻,還沒有什麼感覺,但從旃檀死後,夜翎出來之後,身上黎山聖法氣息浮現,氣質空靈,讓她心裡隱隱有種預感,就是她。
而當夜翎廢了黎王之後,身上氣息再變的時刻,她幾乎可以確定,夜翎就是她這次下山的目標。
難怪老師說,要看緣分。
這可不是就看緣分嗎?
若是不經歷兩重變化,完全不到境界啊。
“啊?她就是娘要找的師妹,我未來師姑?那娘為什麼不出去啊?”青年道。
“方才我們一直袖手旁觀,這要是出去,豈不是讓他們知道,那不顯得我們見死不救,不利於收服,還是等過幾日再去說明來意。”毗藍婦人道,之前不想插手,是因為都不認識,而且還有一品加入,自然不想出手,可要是知道這是自己未來師妹,她直接就出去,雖然她打不過,但黎山老母的面子夠大,足夠讓清虛大帝給面子。
現在出去不太合適,容易激發不滿的情緒。
“哦。不過娘,你剛才不才說子女弒父,大逆不道嗎?就這麼直接去收師妹,娘你能接受嗎?”青年道。
“胡言亂語,為娘什麼時候說過這些話?父慈子孝,先是父慈才能子孝,父不慈,子不孝。能將師妹硬生生逼到要弒父的地步,就看出這黎王是多麼的作惡多端,若非他毫無父女之情,如何能讓師妹動手?”毗藍婦人道。
“嗯?”青年滿臉疑惑,娘你要不仔細聽聽你在說什麼啊?
做仙不能這麼雙標,不是師妹的時候,就是她大逆不道,是你師妹的時候,就是那父親硬生生逼女兒到這一步的。
“怎麼了?為娘說錯了?此事前因後果,我雖尚未全知,但從談話來看,顯然是那黎王對不起師妹母親,讓師妹母親和師妹飽受欺凌,這是為母報仇,哪怕可能在世人面前有不孝的名聲,也要做,這才是真正的大孝。什麼狗屁的‘人之行,莫大於孝。孝莫大於嚴父’,怎麼?要是你爹殺了我,你小子就這麼認了?”毗藍婦人忽然雙眼凌厲地看著青年道。
“啊咧~”青年一臉不敢置信的表情,好好的,這怎麼弄到我的身上了?
而且,娘,爹不是已經死了嗎?
他怎麼殺你啊?
“啊什麼?怎麼你有別的心思?”毗藍婦人目光銳利地看著青年。
“師姑當真是巾幗英豪,不讓鬚眉,兒子佩服,視為榜樣,努力效仿。”青年一個哆嗦,忙不迭道。
爹啊,對不住了,原諒兒子啊。
不過別說您老人家已經沒了,就算是您老人家在也不會做這樣的事情,所以兒子這也不算不孝啊。
毗藍婦人聽到這兒,才點了點頭,不過很快有反應過來不對勁,狠狠地一巴掌打在青年頭上,沒好氣道:“胡言亂語什麼,你還想效仿。你爹,豈是這汙濁的傢伙可以相比的?如此不孝之語,也是你能胡言亂的?”
青年神情呆滯,看著自家孃親,娘啊,不是你先提的嗎?
這做人做仙都得講點道理吧?
不過,想著腦袋上的疼痛,青年一臉愧疚地認錯道:“是孩兒說錯了,孩兒不孝。”
必須儘快去大黎王都,然後快點找師姑,和她說清楚,再快點把孃親送走。
這日子沒法過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