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可誤殺,不可放過。

這是他們組織裡所有人都要遵守的準則,為的就是確保任務的萬無一失。

錯殺無辜沒什麼,只要是對他們沒什麼利用價值的人,殺了也無所謂,切不可放過能對他們行動造成破壞的人。

薛彥辰太礙他的事了,他在心裡決定,一定要找機會把薛彥辰幹掉才行。

薛彥辰喜歡上山,那,能幹掉薛彥辰的最好機會,就是和薛彥辰在山上的時候。

他甚至已經想到殺死薛彥辰的辦法和武器。

如果用槍會發出很大的聲音,很可能會被其他人所聽到,從而引起自己身份暴露的危險。

那麼,只能用尖刀。

在靠近薛彥辰的時候,趁著薛彥辰不防備,直接快準狠地插入對方身體的要害,保證一擊斃命,等對方死後,再找個山洞丟進去,或者丟到山崖下,神不知鬼不覺。

相比於打槍,他最擅長的還是近身的短兵器刺殺,近距離的殺掉敵人,感受敵人被刺後的痛苦和反抗的武力,會令他感到十分的興奮,會讓他覺得渾身的血液都在沸騰一樣,相當刺激。

曾經,他把一個無辜的女孩傷害過後,用尖刀活生生地刺穿了她身體的很多地方,他覺得那是他是最興奮的時刻之一,他的精神得到了極大地滿足。

然而,他在他們的組織中還不是最殘忍的,充其量只能算作一般。

他親眼看到過他的直屬上級,把一人活活虐了一天一夜,那人身上沒有一塊完整的地方,居然還能不死,又被他虐了兩天後,才閉上了眼睛。

在短短的時間裡,他已經想到了很多。

薛彥辰見他神情有些呆愣,便問道:“春陽兄弟,你怎麼現在還在睡覺,是身上哪裡不舒服嗎?我這兩天在山上打獵,一直沒看到你,不知道你為什麼一直我沒有山上,就過來看看你怎麼回事。”

“我,我沒事。”賴春陽抬手揉揉那雙剛睡醒,尚且惺忪的眼睛,“我這兩天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晚上一直睡不好,還老是做一些亂七八糟的怪夢,到了白天的時候就開始犯困不想起床。好在我現在不用上學,也不用工作,在家裡想睡到什麼時候,就睡到什麼時候,要不然每天都要頂黑眼圈了。”

賴母道:“在外面上學那麼辛苦,每天都要早早起床,確實累啊,回來也該歇歇了。沒事兒,你睡吧,想睡到什麼時候就睡到什麼時候,我們不打擾你了。”

薛彥辰見此,也不好再繼續待下去,也忙對賴春陽道:“你接著睡吧,我走了。”

“大哥,慢走!”

他下意識摸了摸枕頭下面的手槍和匕首,若不是場合不允許,怕動靜鬧得太大,眼下就可以一下子解決了薛彥辰。

他重新躺到炕上,又開始謀劃起怎麼殺害薛彥辰,他一想起這種事腦子就控制不住的充血,興奮地根本睡不著。

慢慢的,他開始在意識裡制定用尖刀殺死薛彥辰的一百種方法。

薛彥辰從來及離開後,去了勝利大隊的知青點。

他先去找了洛靜妍,洛靜妍正在吃飯,詫異他大中午的過來,“應該沒吃飯吧,我再去給你做飯。”

“是沒吃。”他拉住洛靜妍的手,道:‘你吃飯吧,我去做。”

他在這裡沒有任何的拘束,就像是在自己家裡一樣。

很快他就做好了飯,白水煮麵條,再放點鹽巴和蔥花,洛靜妍給他加了點自己在空間裡做的香菇醬,味道頓時提升了很大一截。

“媳婦,你的手真巧,能遇到你是我的幸運,以後能娶到你是我的福氣。”

洛靜妍笑笑:“你瞧你又來了,讓別人聽到該說你花言巧語了。”

“這是我的心裡話,管別人認為它是什麼語,只要你喜歡聽就行。”

生活枯燥,偶爾來點甜言蜜語確實有調味兒的作用。

“我想你以後可以變著花樣給我說甜言蜜語。”

“遵命,我一定多研究多學習。”

“你要跟誰學啊?你們那邊正在處物件的男知青嗎?”

“嗯,我上次跟那個男知青借過書,他的應該是從書裡學來的額,看來還是要多看看書,豐富知識涵養才行。”

“人家讀書是為了學習知識,你讀書是為了學習說甜言蜜語。”

“我是為了哄媳婦開心,這可是大事,絕對不能馬虎。”

“行行行,你學吧,我等著聽你的勞動成果。”

吃過飯後,照例是薛彥辰收拾碗筷,洗鍋洗碗,回到屋裡陪了洛靜妍一會兒,才去找趙軍了。

他把趙軍叫到外面,兩人仍舊是單獨談話,觀察到四周無人,他把聲音壓得很低,確保只有他們兩個人能聽到。

“趙軍,我看到了,那小子身上有記號。”

他沒有親口說出後面的話,而是用手勢比劃了一個六芒星的形狀,趙軍頓時就明白什麼意思了,他的眼睛頓時瞪大。

“你說他還真的是敵人派來的,咱們那邊內部已經出現了奸細,咱們要立即向軍區彙報,把這件事告訴首長。”

“你知道是誰洩的密嗎?萬一報告錯人了,把真實情報給了叛徒呢。”薛彥辰道。

“兩位首長?”趙軍自言自語:“這怎麼可能?”

“萬事小心嘛,現在還沒有確定是誰,都必須防著點。現在最要緊的,是把賴春陽抓住,依我看,那小子肯定不是赤手空拳,家裡藏著武器呢,我們一定要小心才行。我這些天都沒有在白天見過他,我特意去了他家檢視,發現他在大白天睡懶覺,一個經過特殊訓練的人,本身就很自律,是不可能無緣無故在白天睡懶覺的,他說他晚上睡不好老是做夢,我猜他肯定是在晚上出去活動了。”

趙軍目光凝視著薛彥辰,挑眉問:“咱們今天晚上也上山,去會會他?”

“事不宜遲,就今天吧。”

村裡工農兵大學的名額終於公佈了,村裡的那個名額,給了貧農趙有田在縣城上學成績優異的二兒子,知青點的這個名額一出來,知青們頓時像炸開了鍋,除了趙文松,那些知青沒有一個不驚訝的,尤其是比較有資歷的老知青,驚訝的同時,更多的是氣憤。

他們對於新鮮出爐的名額推薦結果都很不服氣。

這些知青裡,唯有趙文松淡定如水,鎮定如松。

因為知青點被選中上工農兵大學的人就是他。

莊菲菲想故意挑起其他人對趙文松的敵意,她好看那些人互掐的笑話。

於是道:“我還以為會是佟知青,或者如意姐呢,沒想到會是趙知青,話說,趙知青,你都揹著我們幹什麼好事了,能得到這次的名額。”

這話裡話外都在暗示趙文松使用了不正當手段。

趙文松道:“我雖然是新來不久的,但我上工積極,表現良好,我幫村裡老大娘背過柴火,教村裡小孩子識字學算術,我做了很多好人好事,我能得到這個名額,實至名歸。”

這是他一早就跟賴家人商量好的說辭,雖然那些事情他一件都沒幹過,但他說出來,又有誰會親自去求證呢?

他和賴春花交往的事其他人根本不知道,無論他們怎麼想象,只要拿不出他走後門的證件,就都得服他。

其他人聽了都嗤之以鼻,趙文松什麼德行他們都十分清楚,不說很壞,但絕對不是個喜歡助人為樂的好人。

無奈,大隊裡幹部做的決定,他們也不能說什麼,一旦哪個知青敢質疑大隊幹部的決策,跟他們對上,斷不會有好果子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