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裡的一套房,怎麼樣?”

出了電梯南枝頓住腳,回頭疑惑地看向霍司爵。那房子是她最中意的,前幾天剛想定的時候卻被人買了。

“晚上跟我回家,白天照顧明溪直到她身子好轉,我把房子過戶給你。”

聽起來真是一個不錯的買賣,霍司爵三言兩語就買斷了她全部的自由。

“不過是墜海,又不是癌症,霍總就願意花一套房換前妻親自照顧。”南枝陰陽怪氣卻笑的得體:“6”

換做從前,她一定不會要霍司爵這點好處。但現在,他們是利益關係,南枝從不做沒好處的買賣。

“現在?”她挑唇笑的蠱惑。

……

出了房屋交易大廈,南枝臉色難看,她捏著手裡的房產證氣的微微發抖。

“什麼時候買的?”

同樣的小區,同樣的房子,同樣的門牌號!

“霍司爵,你和我玩陰的呢?”

她就說怎麼會這麼巧,自己剛剛看好沒多久房子就被賣出去了。

等等…

“家和還有皖新的那幾戶,也是你買的?”南枝問完,覺得自己傻透了。

霍司爵雙手插兜笑而不語的垂眸看她,那一刻南枝竟從他臉上看出了得意。

“幼稚!”她氣沖沖地往前走。

南枝小腿還沒邁出幾步就卻被霍司爵抓了回來。她沒站穩,踉蹌幾步還是跌進了霍司爵懷裡,男人的胸肌很硬,槓得她生疼。

“去新家看看吧。”他忽然溫柔道。

南枝身形微頓,她抬眸對上霍司爵的眼睛,越發看不明白他。

“顧明溪還在床上躺著,你不回去了?”

他不是最在意那位小嬌妻了麼?

為了讓自己留下照顧,就連限量手錶和新房都願意送她。

“你是甲方,我是乙方,乙方有所求至少也得讓甲方先滿意吧?”

霍司爵的手順勢而下,拖著南枝往地下車庫走。彷彿只要他一鬆手,南枝就會與他形同陌路。

合裡在市中心,這個地段的房子是南枝最喜歡卻也是最貴的。當初她只是當成參考,心裡想著如果媽媽喜歡就先付個首付。

沒想到一二來去,最後還是落在了自己頭上。

清脆的‘滴滴’聲後,霍司爵推開門,南枝跟著走了進去。

這裡全是法式奶油風的裝修,古典中帶著家的溫馨,就連水晶燈都是暖色調,照得人心裡暖暖的。可她之前看戶型的時候,還分明是毛坯房。

前後不過一個多月的時間,霍司爵這麼快就安置了全部傢俱。

南枝摸著黃棕色的真皮沙發,打趣道:“一個顧明溪還不夠,這是用來藏新歡的?”

“我還沒那麼閒。”霍司爵幾步來到窗前,抬手拉開窗簾。

夕陽透過紗窗照了進來,而霍司爵正站在其中。

拋開喜歡包養小三不說,霍司爵真的是一個完美到無可挑剔的男人。有時候南枝自己都分不清,那個第三者到底是顧明溪還是自己。

如果不是她的存在,一個當紅女藝人的身份和霍司爵也足夠般配。

“在想什麼?”霍司爵本以為南枝會開心點,沒想到還是一副苦大仇深的樣子,他漸漸蹙眉,臉上也沒了喜色。

“你要是不喜歡,就再換一個。”

“不用,不敢勞煩霍總費心,您百忙之中能抽空帶我看一眼,我已經很感激了。”南枝笑得好看,一雙桃花眼水靈靈的。

霍司爵喉結微動。

也許是從前的南枝太過溫順,他見不慣現在的南枝用這種態度和自己說話。

“離婚的時候你就該收下中央公館的房產,至少現在也不會無處可去。”霍司爵冷著臉,嘴上卻是關心。

“霍先生,這不是您偷窺我搜尋記錄的理由。”

“我現在連霍總都不是了,就叫霍先生?”霍司爵被氣的喉嚨發乾。

他以前怎麼就沒發現南枝還有這麼磨人的本事。

“作為交換,今晚和我回家。”他再次強調。

霍司爵心煩意亂的燃了一根菸,他靠在窗邊輕輕吐露。

南枝忽然覺得羨慕,顧明溪不過是墜海,都能讓霍司爵這麼在意。

她似笑非笑,問出了心裡一直疑惑的問題:“奶奶這麼想要孫子,你為什麼不讓顧明溪生?”

霍司爵向來不把那個預言放在心裡。

既然他無所謂,為什麼顧明溪三年都沒孩子。

霍司爵擰滅菸頭,無可救藥地看著她:“你到底是裝的,還是真蠢?”

太爺爺已經說的那麼明白了,為什麼這女人就是不信?

咔嗒一聲,屋裡的燈瞬間熄滅。

臨近六點,天色已經暗了下來,昏暗中南枝不安道:“怎麼回事?跳閘了麼?”

她因為年幼被白芬關在小黑屋,長大後就一直有陰影。只要屋裡稍微暗些就會應激,產生巨大恐懼。

霍司爵撩開袖子去了廚房,開始檢查電路。

“應該只是停電了。”

他轉身的時候,南枝正一隻手捏著他的衣角。那小心翼翼的摸樣忽然讓他想到在醫院的那晚。

霍司爵不禁揚起唇角,起了玩心:“你剛才不是挺厲害?”

他挑開南枝的手,保持一定距離。

“我只是霍先生,南小姐最好不要和我太親近。”

修長的雙腿往後退了一步,霍司爵笑得有些玩味。

昏暗的光線裡,南枝的心劇烈跳動著,她伸手胡亂的摸了一下,卻沒有摸到他。

“霍司爵,你過來。”

她嘴硬:“我想回家。”

“這就是你家。”霍司爵剛說完,南枝就順著聲音找了過去。

他只是微微邁步,就岔開了。

“霍司爵!”

南枝身子發抖,直到她聲音漸漸哽咽,一雙手才從身後抱住了她。

溫暖,熟悉,巨大的安全感彷彿形成屏障,將她護在中間。

“不是霍先生了?”霍司爵輕笑,抬手擦掉了南枝的眼淚。

“怕鬼,怕黑,明明這麼膽小的一個人,是怎麼說出傷人心的話的?”

霍司爵的唇就貼在南枝耳邊,溫熱的氣息繚繞在她的耳垂和脖頸處,生出曖昧。

“我要回去!”她抗議。

“你求我。”霍司爵說得很慢,沉穩的聲音透露著一絲引誘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