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藥?”南枝被問懵了。

“就是,就是能讓人...”老太爺打了個手勢。

瞬間,她面色通紅,像火燒了一樣。

“您...怎麼會問這個?”

老太爺嘆了口氣:“還不是我那孫子。”

“你上次不是說,他喜歡男人?”

南枝戰術性咳嗽了幾聲。

“上次我說霍總是取向問題,只是猜測,您不必太放在心上。”

老太爺不樂意了:“我怕是沒幾年可活,唯一願望就是有生之年見到後代。他這事一日不解決,我就睡不安穩。”

“那是禁藥,我這兒不會有這種東西。”南枝好言相勸。

她與霍司爵結婚後,只見過太爺爺一面。

前後算起來,這是第三次,他記不得自己也正常。

南枝本想坦明身份,可一想到自己和霍司爵已經離婚,又覺得沒必要。

那種合歡藥開與不開都沒用。

就算是做戲,她也不會吃。

與其花這心思,不如給霍司爵開點實際有益身體的東西。

南枝嘴角挑起一抹壞笑,她打量了一眼藥櫃,挑了一些強身健體的好東西。

“我這裡,別的東西沒有,補藥倒是一堆。”

南枝包了幾副藥,塞給霍老太爺。

“您放心,都是壯陽的,只要霍先生好好服用,霍家一定會子孫綿延。”

“當真?”太爺爺面色好看了些。

南枝委婉道:“正常夫妻關係,絕對沒問題。”

太爺爺聽了滿心歡喜,可他還是在意南枝先前說霍司爵喜歡男人的事。

虧得南枝耐心好,說了半個鐘頭才打消太爺爺顧慮。

這就叫自作孽,不可活!

當初圖一時嘴快,現在還是得她收場。

送走霍老太爺,南枝在門外貼了一張告示。

她準備招些新員工,電話卻在這時響了。

“媽,怎麼這個時候打電話來?”

南枝正疑惑,那邊卻小心翼翼的問:“我在醫院,你能來一趟麼……”

林雅的聲音越說越低,字句扎進了南枝心裡。

她顧不得別的,要了地址,立馬朝醫院而去。

市醫院

林雅躺在病床上,面無血色。

她的腿和腳,被紗布包裹著,隱約還溢位了一些血跡,看得南枝眸底通紅。

“怎麼回事?”

“我這才離家幾天,怎麼就傷成這樣了?”

南枝心疼得手足無措,聲音哽咽:“你該去我那地,我能照顧好你。”

“照顧什麼?憑你家傳下來的那間小破醫館麼?”

南汐不知什麼時候走了進來,她雙手環腰,戲虐道:“一個保姆而已,妹妹這麼緊張做什麼?”

“你放心,我們南家不是忘恩負義的人,林姨畢竟伺候我很多年了。”

“這不,我親自開車送她來的。”

南汐越說越得意,她盯著林雅,目光沉冷,笑得令人發怵。

“你說夠了沒有?”

南枝壓著怒氣:“到底是怎麼回事?”

“不中用唄。”南汐輕描淡寫道:“不過是送杯咖啡,都能從樓梯上滑下去,終歸是年紀大了。”

“不如我和我爸說說,給林姨一筆錢,讓她出去養老。免得在家裡添麻煩,大家都不自在。”

“不,我可以做好的!”

林雅急了,她紅著眼睛幾乎要哭了出來:“大小姐,您留我在南家吧,這種事情絕對不會再有第二次了。”

“媽!”南枝氣得胸口發堵。

“爸不是把家裡扶梯都鋪上毯子了嗎,你是怎麼摔的?”

話落,空氣寂靜幾秒。

南汐沒說話,只是笑著盯著林雅,聽她結結巴巴的解釋。

“我...腳滑。”

南汐嗤笑出聲,似乎很滿意這個答覆。

“誰家的保姆誰願意照顧就照顧著吧,我沒時間。”

說完,她就要走。

電梯口,南枝追了出去。

“你站住!”

沒等南汐開口,‘啪’的一巴掌就結結實實打了下去。

南汐錯愕站在原地。

她摸著自己的臉,不可置信:“你打我?”

“打你怎麼了?”

南枝的怒意越發不可控制,她氣得渾身發抖。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和你媽,安的什麼心思。”

“你明知道我媽媽捨不得南城,就刁難她,不把她當人。”

“我告訴你,如果你再敢動我媽媽一次,我就以牙還牙。”

南枝咬重後幾個字,纖瘦的手極為有力地掐著南汐的下巴。

“這是我最後一次警告你!”

叮——

電梯開啟,一雙黑色皮靴探了出來。

與此同時,南汐幾乎瞬間變臉,聲音怯怯地哭了:“妹妹,你這樣我很害怕。林姨受傷,我也不想,你先鬆開好不好?”

“南汐,你惡不噁心?”

還在裝?

“你在做什麼?”

熟悉的聲音忽然傳來,南枝背後一驚。

霍司爵正站在不遠處,盯著南枝的手,像看一個陌生人。

南汐趁機躲到了霍司爵的身後,一雙手攬著他的肩膀道:“司爵,林姨受傷了,我好心送她來醫院。結果小枝這麼生氣,還打我。”

“我沒和你說話。”

霍司爵厭棄的垂眸,語氣沉冷:“鬆開。”

南汐訕訕鬆手。

“我有話和你說,你跟我來。”

霍司爵掠過南汐,沒等南枝答應,就已經冷著臉把她拽進了一旁空著的病房。

“電話不接,家不回。”

“設計陷害你的前夫,花天酒地。”

“今天又被我撞見欺負自己姐姐。”

“南枝,你藏得真深。”

昨天他被奶奶訓斥得一夜沒睡。

活了二十七年,霍司爵還是第一次被女人擺了一道。

若不是明溪病了,他抽不開身,這女人還能在這裡囂張打人?

南枝眸色猩紅,一直捏拳。

她現在滿腦子想的都是怎麼勸林雅搬出來,可在霍司爵眼裡,不過是她心思重,百口莫辯罷了。

霍司爵盯著她,眉頭蹙的更深了些。

他一步步把南枝抵在了牆邊,漸漸沒了耐心:“南枝,別再白費心思。”

“既然我們和平簽了協議,你就該好好遵守,而不是像個跳樑小醜,讓人厭煩。”

“像你這樣的女人,如果不是我的前妻。”

“我不會看一眼。”

許是他說的太無情,南枝忽然抬頭。

眼底的淚水幾乎霎那就要溢位來,讓霍司爵微怔。

“霍總,您該不會以為我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博您眼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