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簡直比吃十斤屎還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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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安插了多少人在這裡?”南枝腦袋瞬間炸開般,薄紅的唇輕顫。
她第一次覺得冷冽不僅是危險,而且變態!
霍司爵要知道她揹著‘偷人’會瘋,會把京城鬧得天翻地覆,會讓她不得好死,會讓林雅這輩子都抬不起頭。
冷冽淺笑盈盈,他垂眸兩眼空洞地在昏暗中找尋南枝的唇,拇指來回揉搓,輕柔得就像一個吻。
“還不算傻。”
他心滿意足地盯著自己的獵物,“這不是你該操心的,你應該想想,今晚讓我睡左邊,還是右邊?”
冷冽低吟的笑了起來,冰涼的手突然從背後抓住了南枝的後頸,迫使她親近自己。
“怎麼,你不願意麼?”
他勾著語調,眸色危險,和剛才的模樣判若兩人。
冷冽變臉不是一般的快,南枝對他這副神經兮兮的模樣早就習慣了。
她無奈地抬手打掉男人扣著自己的手,面不改色道,“你弄疼我了。”
她早該清醒點!
這個瘋子怎麼可能是阿軒?虧得她當初懷疑那麼久!
莊園裡不知道有多少內鬼,霍司爵和陸城都不在,林雅還誰在隔壁,南枝不能打草驚蛇。
她嘆了口氣,無奈,“你折騰出這些,不就是想睡在我這?”
“行,你愛睡你睡,我睡沙發,整張床我都讓給你!”
他要留下,又沒說非得睡一起。
什麼左邊右邊?
這個王八!
南枝強忍罵人的衝動。
她怕黑,起初是被冷冽神出鬼沒的嚇著了,但現在,南枝心裡幾乎問候了冷家十八代!
她恨不得把冷冽老祖宗都挖出來問候一遍,到底是什麼基因,才能生出這樣的變態?
南枝答應的同時,整個莊園瞬間明亮了起來。
眼前,男人穿著白色的毛衣,幾日不見他似乎又消瘦了些,稜角分明的下巴上還有一道疤。
“你受傷了?”
他比南枝高半個頭,南枝一眼就瞧到了,她陰陽怪氣地笑道:“真難得啊,福叔那麼寶貝你,會讓你受傷?”
冷冽站在原地,嘴角掛著笑意。
她這句話剛說完,就看見不遠處福叔端著茶水走了過來,恭敬道:“夫人,需要喝杯牛奶再入睡麼?”
晴天霹靂!
那一刻南枝愣在原地,從頭頂涼到了腳底。
這兩人到底是怎麼混進來的?
難怪冷冽可以大搖大擺地出現在這裡,原來是有福叔庇護!
南枝扶著頭,腦袋裡資訊量巨大,冷冽就是有這個本事,能不斷地刺激著她。
“你纏著我便罷了,我們有言在先。”
“你絕對,絕對不可以,傷害我媽媽。”
南枝說這話的時候,目光死死地盯著福叔,直到他挑眉點頭。
這還不行!
南枝拉著冷冽的衣角,逼他答應自己,“你發誓!”
福叔明顯不悅,目光陰冷地落在南枝身上,但她才不管這些!
她必須,得到這男人的親口承諾,不然自己還不如死了算了。何必擔著聲譽和冷冽周旋。
“幾天不見,小兔子發毛了。”
冷冽嘆了口氣,語氣輕佻,“答應你了。”
回到房間後,南枝第一件事就是拉上窗簾。
冷冽大搖大擺地走在屋子裡,他似乎對這間屋子格外熟悉,越是如此,南枝越是心裡發毛。
她第一次那麼迫切,希望霍司爵就在自己身邊。自己現在,和別人脅迫綁架有什麼區別?
掙這兩百萬,簡直比吃十斤屎還難。
南枝挑明,“李姨不喜歡我,這些日子不會少找我麻煩,所以你最好避開些。”
“還有,福叔在這裡是管家,那你是什麼身份?”
這點,南枝非常好奇!
冷冽從踏入這間臥室開始,就一直笑得非常明朗,似乎很滿意。
“沒身份。”
他坐在床邊,明明看不見卻四下環視了一圈,最後目光定在某處。
“什麼意思?”
南枝被這兩人折騰得就像‘小腦萎縮’了一樣,現在整個人腦袋一片空白。
冷冽繼續笑著,他安安靜靜不說話的樣子,又使南枝下意識想到了阿軒,兩個人的身影漸漸重合,南枝的腦袋快炸了!
“等等…所以,你是被福叔藏在這裡的?”
“你們之前不是一直住在酒店?為什麼要來這裡?”
“安全。”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冷冽說出這兩個字的時候,南枝分明從他身上看到了一絲慌亂。
能讓他怕的,到底是什麼?
“好,先不說這個。我幫你清毒需要的藥材,這些又怎麼辦?”
她要是煎藥,味道一定會引起李姨的注意。
“生孩子,補身體。”冷冽似笑非笑地開口,順帶嘲諷了她一筆。
很好,看來霍奶奶來家裡鬧的時候,冷冽就已經躲在暗處看笑話了!
這男人,真的是——
狗麼?
這麼喜歡偷聽牆角!
南枝從沒覺得自己被人這麼耍過!
白天她還信誓旦旦對著全部的人說,她不生孩子。結果還沒過夜,這麼快就被打臉。
眼下,以這個為理由去煎藥是最不容易被人懷疑的。她就像個木偶,怎麼做冷冽全想好了!
“行,我努努力!”
“等我治好你,咱們就一拍兩散!”
南枝生悶氣,自己從床上扯了一張毯子,睡在了沙發上。
“我真是倒了大黴,都怪我貪財。”
“外公說得對,那個暗網不是什麼好東西。我,南枝,被錢迷花了眼!”
她氣呼呼地蓋著毯子,喃喃自語。
是夜,南枝睡得迷迷糊糊的時候,彷彿有個人靠在自己身邊。他溫柔地撫摸著自己的眼睛,然後是鼻尖,最後是唇。
那雙手似乎在她的唇邊停留了很久…最後溼漉漉的……
次日清晨
霍司爵還是如舊地打來了電話。
他問南枝昨夜睡得好不好,怎麼突然就不說話了。
南枝睡眼惺忪,清醒的時候,床上已經沒了冷冽的身影。
那一刻,她眼眶通紅,委屈巴巴地掉了眼淚,“什麼破莊園,買那麼大的房子幹嘛,連家裡有什麼人都不知道!”
南枝罵完,意識到自己說多了,立馬調轉話題,“真的要半個月麼?你什麼時候回來?”
“想我了?”霍司爵嗤笑,“我才剛走沒兩天。”
“我儘量快些。”他匆匆道。
那邊,似乎很吵。
霍司爵一邊和南枝說話,一邊純英文地和對方交流著什麼,他們聊得越來越激烈,最後霍司爵匆匆安撫了南枝幾句就掛了電話。
聽著手機裡‘嘀嘀嘀’的聲音,南枝陷入了巨大的失落。
她癱軟在沙發上,如噩夢般一遍遍回想昨夜發生的事。直到她再次看向床單,上面確實有人睡過的痕跡,南枝才認定…
這一切都是真的。
她面不改色地下樓,佯裝著一切都沒發生過的樣子,當著李姨的面,叫來福叔。
二人四目相對的時候,南枝還是下意識心裡‘咯噔’了一下。
“我需要些藥材,麻煩管家幫我準備。”
她話音剛落,李姨就追問,“要這些做什麼,你不舒服麼?”
霍司爵走之前有交代,要照顧好南枝,她看南枝再不順眼,也不能違背霍司爵的話。
“我好得很。”
南枝似笑非笑地看著李姨,心裡鬥爭了許久,還是皮笑肉不笑的不要臉道,“我老公很快就會回來了,所以要調理好身子,以備不時之需。”
她故意壓低最後幾個字,說得曖昧。
李姨突然就黑了臉,她嫌棄道:“您還是安守本分的好。”
“我哪裡不安分?整個霍家怕是隻有你——”
“明知道我配不上也不想我生孩子,老太太可是眼巴巴地盼著呢,就連霍司爵也很期待~”
南枝抬了一個媚眼,說得俏皮。可她越是這樣,李姨越是看不慣。
“我勸你啊,別在這件事上擋著路,到時候老太太怪罪,霍司爵沒有孩子……”
南枝故意醍醐灌頂般提到那個預言,“只要我為霍家留下種,霍司爵就可以擺脫我了。”
預言的破解,只有兩種辦法。
第一,南枝留下
第二,南枝的血脈留下
這兩種無論怎麼選,於霍家而言都是第二種最好。
說到這,李姨的面色才好看些,甚至主動詢問,“你要什麼藥,我去準備。”
這件事她想親力親為。
“別,我們的關係,沒親密到這一步。藥材的事情交給管家辦我最放心。”
話,終於落到了福叔這裡。
“我一定會按照您的吩咐辦好,您需要什麼藥材,可以直說,我現在就去準備。”
南枝順理成章地掏出事先準備好的藥材,把紙條塞到了福叔手上。
她的心,跳到了嗓子眼,面上卻還要嬌柔做作地討李姨嫌,“我的藥,請你不要插手!”
“沒辦法,誰叫這個家,您看我最不順呢?”
南枝笑的眸光流轉,她抬頭瞬間,分明看見二樓的暗處站著一個男人,心裡又是一沉。
這時候,二樓最裡面的房門忽然開啟了。
南枝蹭的一下站了起來。
她緊張地握緊了拳頭,直到那個男人掩去身影,林雅走了出來。
“發生什麼事了?”
林雅裹著披肩匆忙往樓下走
“媽,我只是讓管家幫我抓些藥回來。”
“你生病了?”林雅追問。
“不是,是我……”
南枝深呼一口氣,“要給霍司爵生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