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了那天的事,做好自己。”

他們之間不會有愛情。

顧明溪自嘲地笑了起來,她捏著拳頭一步步朝後退去,站在棧橋邊緣。

“可你這些年,身邊除了我再也沒有別的女人。”

她不信一個正常的男人會沒有需求。

“你喜歡南枝?”

問出這句話的時候,霍司爵的眸色明顯鬆動,連他自己都不知道,對南枝的佔有慾算什麼。

“我明白了…”

顧明溪不顧霍司爵的阻攔,後腳慢慢往後挪動,她含淚仰頭而下,任由自己墜落海中。

水花四濺,腥鹹的味道瞬間把她吞噬殆盡。直到一個黑色的身影撲面而來,顧明溪不易察覺地笑了。

以死為賭,她一定要得到這個男人!

……

陸城找來的時候,南枝正在給一個五十多歲的大娘把脈。大娘非說自己懷孕三個月了,南枝苦口婆心和她說只是絕經,對方死活不信。

有時候當醫生也挺無助的。

大娘小心護著肚子,剛要吵鬧,陸城突然闖了進來,他滿頭大汗欲言又止。

“出什麼事了?”

“霍總請你去一趟碧水灣。”

那不是顧明溪住的地方?

“我不去。”她冷言拒絕。

青天白日,霍司爵發什麼瘋竟然邀請她去情人住所。

“顧小姐落海,高燒不退,這附近只有您的醫館最近,而且…是自己人。”

好一句自己人!

南枝本想說她死活和自己沒關係,但本著醫生良心,她面色難看,勉為其難地伸出手:“這個數。”

碧水灣

霍司爵穿著乾淨的衣服卻頭髮溼漉,他有些狼狽地坐在客廳。

南枝看都沒看他一眼,直接略過去了主臥。

顧明溪臉色通紅,李紋換了冰水,一遍又一遍地給她擦著額頭降溫。

這到底是多看得起她,才會燒成這樣還第一個找自己?

“南醫生,明溪身份特殊,如果被人知道她跳海又不知道會鬧成什麼樣,請您幫幫忙。”李紋難得低三下四。

“衣服脫了,不要讓她悶汗。”

南枝冷臉關門,末了還不忘瞪了霍司爵一眼。她掏出銀針,找準顧明溪的穴位狠狠紮了下去。

她承認,這把多少有點夾雜私人仇恨了。不過自己經驗豐富,扎針會讓顧明溪退燒更快些。

二十分鐘後,體溫已經明顯降了下來,南枝不屑地笑了幾聲收起東西,出去領‘診費’。

“10萬”

南枝說出口的時候,霍司爵錯愕看了陸城一眼。

陸城難為道:“您…您不掏錢,夫…不,是南小姐她也不願意來啊。”

陸城聲音越說越小,最後沒了聲。

“紮了幾針?”霍司爵問

“不多不少,十針。”

霍司爵蹙著眉頭,手上還是乖覺地把錢付了。

“謝謝霍總。”

聽到微信到賬,南枝心情大好,原本的不快消散一半。她盯著男人的黃金手錶,壞笑著揉了揉鼻尖。

“保密費,額外30萬。”

霍司爵慍怒地瞪了南枝一眼:“你怎麼不去搶?”

“在搶啊,搶你的比較快。”她說的人畜無害,陸城都聽笑了。

“霍總,您不會不認賬吧?如果我現在把這個訊息放出去,我相信幾百萬都是有人願意出的,您覺得呢?”

南枝皮笑肉不笑地看著他,意有所指:“您的金手錶就不錯。”

霍司爵深呼一口氣,按耐住自己把手錶脫下,丟進南枝懷裡。

“喜歡可以要,不用威脅我。”

“這是封口費,一碼歸一碼。”南枝算得明白,愉悅地把表放進包裡。

如果她沒記錯,這是霍司爵去年買的定製款,全球獨一個。以霍家的名望,這塊表足以象徵身份,也許那人會有用。

“明溪醒了!”李紋突然喊了一聲。

霍司爵三步做兩步地進了門。

顧明溪躺在床上虛弱得厲害,跳下去的時候還撞到了頭,腦袋迷糊。

“是不是燒糊塗了?”霍司爵問。

南枝正要走又被陸城請了回來。

剛才她都檢查過了,除了高燒沒有別的問題。

“這個程度還不至於糊塗,如果真的燒傻了那就送到醫院,記住,掛腦科。”南枝譏諷道。

如果演員有段位,顧明溪絕對是在頂層。這麼好的戲,不去搞事業天天在一個男人身邊賴著,真是屈才了。

霍司爵看了南枝一眼,唇角努動:“她還病著。”

言外之意,要她注意語氣。

“對不起,我只關心真的需要關心的病人。”

南枝白了一眼,沒好氣開懟:“只有您,才會對金絲雀這麼呵護。我不會,我喜歡拔了毛當擺件。”

“司爵,司爵…”顧明溪呢喃。

瞧瞧,多感人,做夢都在喊她前夫的名字。

南枝掉頭就走。

她下樓坐電梯的時候,霍司爵追了出來。

“什麼時候回家?”

狹小的空間裡,他捏著南枝的手問道:“你住在醫館不安全。”

十個億,外面多少人在盯著她?

那地方偏僻住的都是一些老人,萬一真出了事怎麼辦?

“我是第一天在醫館嗎?”她饒有興致的雙手抱懷,對上霍司爵深邃的眼眸:“您現在才開始關心我,是不是有些晚?”

霍司爵面色難看,想要開口卻不知怎麼說。

南枝現在對他不僅是不在乎,甚至還有怨,而自己的不明情愫才剛開始……

“奶奶想你回去。”

南枝笑了,她明媚的眸光帶著嘲諷:“你除了這個理由還有別的麼?”

“合約。”霍司爵道。

“對,我們還有利益維持,不過我還是要提醒您一句,早點和霍奶奶解釋清楚,對你對我對你的小寶貝都好。”南枝伸手,點在霍司爵的心口。

那模樣,三分的漫不經心還帶著一絲魅惑。霍司爵從來沒被一個女人這麼‘勾’得這麼難耐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