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微微沒結過婚,但她拎得清。這可不就是被人當盤菜了。

她想勸南枝算了,乾脆和霍司爵斷乾淨。可想到前段時間阿姨在南家被欺負,最後還是霍司爵撐腰,她又閉了嘴。

狗男人有點渣,但還不是沒用……

辦公室

霍司爵猛地打了一個噴嚏。

手機響了,他掃了一眼接聽:“奶奶,怎麼了?”

“明溪來了,你中午回來吃飯麼?”

霍司爵猛地蹙眉:“什麼時候去的?”

“今早。”奶奶說完,頓了一下:“小枝好像也見到了。”

“我馬上回去。”霍司爵匆匆掛了電話。

等他到家的時候,奶奶已經回來了,她和顧明溪說說笑笑,見霍司爵進門顧明溪明顯的嬌羞。

“回來這麼早?從前中午你可不會回來吃飯的。”霍奶奶調侃。

“南枝呢?”他四下看了一眼,沒人。

“姐姐出去了,會不會是因為我來...她不高興了?”顧明溪小心翼翼的看了霍奶奶一眼:“對不起,奶奶。是我有些想你了……”

顧明溪捏著裙角,紅了眼:“司爵結婚後,您就讓我少來。我不是存心的,因為...司爵前段時間和我說,姐姐這些天常不在,所以我……”

這話,霍司爵確實說過。

但他也沒有要顧明溪來家裡的意思。

“好孩子,這三年是委屈你了。”霍奶奶心疼她。

“當初要不是你父親,司爵也不能這樣陪在我身邊,只是可憐你自幼無母,又年紀輕輕沒了父親。”

“等過幾年,你事業穩定了,奶奶就在京城富貴人家裡,做主為你挑一個良夫。”

“不,奶奶!”顧明溪慌忙拒絕,她心跳得厲害。

“我,我暫時還不想結婚。”說罷,小心翼翼的看了霍司爵一眼。

可霍司爵從進門開始就沒和她說過一句話。

張姨見少爺回來了,就開始上菜,霍司爵看了一眼,沉冷道:“你們先吃吧。”

“司爵?”他走的決絕。

顧明溪眼眶紅潤,盯著男人背影久久挪不開眼。

離開霍家後,他去了醫館。

車子剛在門口停穩,霍司爵正要下車就看見江微微提著外賣喊南枝吃飯。

桌前,南枝寫完最後一個病歷單,起身。

女人頭髮散落在胸前,白色大褂空蕩蕩的,將她的身子襯的得更加單薄。

“寶貝,我們今天喝排骨湯,還有蝦滑丸子,京醬肉絲,清蒸羅氏蝦!”江微微說的眉飛色舞。

她努力讓南枝開心起來。

今兒一早,進進出出好幾位客人,南枝都是埋頭看診,一句閒話都沒說。

江微微知道,她心裡不痛快。

“咱們忙完,下午還要去看阿姨,小枝,你別再想了。”

“既然霍司爵和你簽了合約,不想你走,那大抵也沒有要顧明溪去霍家的意思。”

上午那會兒,是她太沖動了。

江微微仔細想了想,霍司爵也不是不長腦子的,犯不著整這一出。

南枝還是沒說話。

“我哥說,阿姨這幾天恢復的都挺好,已經可以下床了。晚上咱們一起吃個飯?”

“你放心,他不知道阿姨和你的關係,就是覺得阿姨從小照顧你,怕你心疼。”

江微微還想說些什麼……

“你說得對。”南枝忽然開口,眉間漸漸舒緩。

“霍司爵一直擔心奶奶知道我們離婚心臟受不住,不可能讓顧明溪大搖大擺的去家裡。”

“興許奶奶都不知道他們關係,以為是那些記者瞎報導。”

但霍奶奶為什麼和顧明溪這麼親近?

尋思一刻,南枝嘲諷。

怕是在為以後顧明溪嫁進霍家鋪路吧,所以暫時還需要她在中間維持著。

無奸不商,好深的算計!

霍司爵坐在車裡,看著南枝的神色從輕鬆又再次變得擰巴。

他一瞬燥意湧上心頭,利落的解開安全帶,徑直朝醫館走了進去。

門口的風鈴發出一陣輕盈的響聲。

南枝抬眸瞬間,於霍司爵四目相對。

“吃什麼呢,家都不回?”說完,他就後悔了。

這話挺起來像是他在訓斥。

霍司爵就怵在那,等南枝下一句話。偏偏這女人一聲不吭,埋頭吃飯,連帶著江微微都沉默不語。

“顧明溪的事,不是你想的那樣。”

這是結婚三年,他第一次主動提及自己和她的關係。

“我知道。”南枝未抬頭,見到霍司爵反而出奇的冷靜。

如今,她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她只是沒想到,霍司爵會為顧明溪想得那麼周到。

難怪這男人那麼厭棄自己,卻還是要她維持夫妻身份,維護在奶奶面前的關係。

想到這,南枝又笑了起來。

她這副摸樣,讓霍司爵喉嚨乾澀,想好的話也嚥了回去。

“我還沒吃。”霍司爵岔開話題:“南醫生不介意給前夫添雙筷子吧?”

“當然。”

南枝示意江微微讓出一個空位,親自拿了雙一次性筷子遞給他。

霍司爵剛坐下。

南枝道:“隨便點的幾道菜,不比霍總家今天吃的豪華,您別介意,將就著吧。”

霍司爵拿起的筷子,瞬間頓住,一時之間不知道該往哪下。

江微微忍住沒笑,自己剝了只蝦,大眼瞪小眼的看著。

霍司爵自知理虧,忍!

就在他伸筷子,夾了一塊菜之後,南枝皮笑肉不笑的開口:“一頓300塊,記得掃碼付款。”

霍司爵強壓得怒意,瞬間傾瀉而出。

“南枝,你掉進錢眼裡了是不是?”

一頓飯300塊?

“你怎麼不去搶?”

南枝看著他,像看一個傻子:“搶錢沒有訛你來得快。”

霍司爵一時語塞。

他沉悶半晌,放下筷子!

“好了好了,別傷和氣,日久生財——”

江微微意味良深地看了南枝一眼,壞笑著照顧:“霍總,吃飯吶。”

“情人節沒吃上,前妻這總是要吃飽的,您說是不是?”

霍司爵面色微妙。

他盯著南枝良久,見她一言未發,才帶著怒意道:“一個醫館出不了兩種人,南枝,你好樣的。”

“你們慢用!”

霍司爵說完,起身離開。

南枝隱約有些心疼,可那該死的感覺剛溢位來就被她強壓了下去。

心疼男人,天打雷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