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他話音剛落,秦飛時已經自院門口進來了。

他一眼看到柳雲湘,眼眸深了深,繼而衝上官胥笑道:“督主原來竟是菩薩心腸,知有人要殺七王妃和那兩個孩子,你便大發善心將他們帶到自己府上保護。”

柳雲湘皺起眉頭,讓秦飛時知道他們在這裡,可不是什麼好事。上官胥能收留他們,可不見得願意為了他們和秦飛時撕破臉。

“不過是女人和孩子,倒也不用為難他們。”上官胥淡淡道。

“誰為難他們了?”秦飛時攤手。

上官胥靜靜盯著秦飛時:“安慶王好似在我這督公府長了一雙眼睛。”

秦飛時眯眼,“督主莫要開玩笑。”

“呵,那七王妃剛來我府上,你又是怎麼知道的?”

“本王是來探望督主,巧不巧的就撞上了。”

上官胥笑笑,沒有再繼續深究,而後對柳雲湘道:“七王妃,你和小世子還有小郡主且安心住下,有我上官胥在,定會保你們三位周全。任何人,休想在我督公府亂來。”

柳雲湘知這話是說給秦飛時的,她向上官胥點了點頭,而後拉著硯兒和行意往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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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來七王妃可是我的至交好友,這樣吧,督主將他們交給我,我來保護他們。”秦飛時笑得溫和,但那雙眼裡滿是狡詐。

柳雲湘沒說話,她此刻就像砧板上的肉,落入誰手,根本不是自己能決定的。

“安慶王,你想做什麼?”上官胥問。

“做什麼?”秦飛時好笑的看向柳雲湘,“督主不知,但王妃是知道的,我們之間交情深厚,難道我會害你們嗎?”

柳雲湘歪頭道:“安慶王的好意,我心領了,但我還是喜歡住在督公府。”

說完,柳雲湘拉著兩個孩子往外走去。

目送柳雲湘母子三人離開,秦飛時轉頭看向上官胥,眸色沉了沉,“舅父,你幫他們不會是還念著與嚴暮的父子情吧?”

上官胥垂眸,轉動拇指上的扳指,許久道:“說來我與你這外甥相處時日不多,倒是與嚴暮,切切實實的十年呢。”

“舅父!”

“不過你可是我唯一的親人,這份血緣親情自是任何人比不了的。若不然,當初我也不會利用他,幾次暗害他。”

聽到這話,秦飛時神色平靜了一些。

“我到也不是想殺柳雲湘和那兩個孩子,不過是他們在我們手裡,以後就可拿捏嚴暮了。”

上官胥點頭,“你看,我也是這麼想的。”

“那就將他們交給我!”

“在我這兒不也一樣,難道殿下信不過我?”

二人視線相撞,彼此凝視許久,最後秦飛時嘆了口氣,“我自然信得過舅父。”

柳雲湘帶著兩個孩子往西院走,不想剛出門就被堵住了路,她抬頭看去,竟是長寧。

她手中握著鞭子,嘴角帶著清冷的笑。

“柳雲湘,你果真在這兒!”

柳雲湘握緊兩個孩子的手,沉了口氣,道:“我這兒,與你何關?”

“如今嚴暮深陷鉅額貪汙案,還下落不明,你王府被查抄,身無所依。”長寧說著眼睛亮起,“我終於等到這個機會了,一雪你予我所有恥辱!”

“我還是鎮北王妃,更是北金的長公主,你敢!”

“你躲在這兒,我便是殺了你,誰又知道呢!”

柳雲湘知道這長寧恨死她了,甚至都失去了理智,當真會殺了她。她左右看看,發現雖有家奴看到,但他們都躲得遠遠的。

“壞人!休想傷我娘!”

“對,大壞人!”

硯兒和行意突然掙開柳雲湘的手,擋到她前面,同時怒視著長寧。

長寧看向兩個孩子,眼裡是同樣的恨毒,她提起長鞭,一咬牙朝兩個孩子甩了過去。

柳雲湘大驚,忙擋到兩個孩子前面,一手摟住一個。那鞭子抽到了她背上,啪的一聲,仿若是皮肉綻開的聲音,火辣辣的疼。

“娘!”兩個孩子又驚又氣,舉著小拳頭就要上前給柳雲湘報仇。

柳雲湘哪敢讓他們上前,這長寧就跟瘋了似的,孩子也不放過。

“今日我便將你們母子三人抽打成一灘肉泥!”長寧雙眸透著瘋狂,再次舉起鞭子抽了過去。

然這一次,一人衝上前,抓住了她的鞭子。不等她反應,那人猛地一用力,將她甩了出去。

“爺爺!”硯兒看到來人大喜。

柳雲湘抬頭看是上官胥,猛地也鬆了口氣。

上官胥看了一眼柳雲湘背上的傷,臉色沉了沉,看向不遠處的長寧,“安慶王妃,我督公府可不是你能撒野的地方!”

長寧被甩的撞到了樹幹上,而且撞得很重,摔到地上後,她緩了好一會兒才緩過來。

她抬頭等著上官胥,扶著樹幹起身,“上官督主,別忘了咱們才是一條船上的,你護著柳雲湘,難道是想背叛安慶王?”

上官胥眯眼,“隨王妃怎麼想,但他們既在我府上,我自然要保護他們的安全,任何人都不能傷他們!”

“你這賤奴才,竟敢與本王妃這般說話,你……”

“閉嘴!”

秦飛時徐步走了出來,他沉眸看向長寧,“本王說過不讓你跟來,你為何不聽?”

“我早就跟你說過了,我嫁給你只有一個目的那就是殺了嚴暮和柳雲湘!”長寧大喊道。

“馬上回府!”秦飛時冷聲道。

“秦飛時,你無權命令我,我今天必須殺了柳雲湘!”說著,那長寧再次揚起鞭子朝著柳雲湘打過去。

面對一個瘋子,瘋的毫無顧忌,柳雲湘能做的只有緊緊摟住兩個孩子,別讓他們受傷。

好在上官胥再次出手,不但奪了長寧的鞭子,還回了她一鞭子。這鞭子帶著倒刺,自長寧左臉下頜骨順著脖子一路到鎖骨,留下一道血印。

長寧吃痛的後退了好幾步,低頭一看,那血已經將前襟染紅。她大驚的看向上官胥,若他力道稍微再重一點點,這鞭子就能將她脖子抽斷。

“殿下,你看到了,他為了這柳雲湘要殺了我,他已經背叛你了,他背叛你了!”長寧有些癲狂的大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