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小命要不保了,十公主心一橫。大聲罵了冷雨霰一句。

“你算什麼男人,為難我一個弱女子,小心遭報應!”

冷雨霰眼眸一厲,“看來你是真不怕死!”

“我怕啊,可我說我怕,你就會饒了我?哼,看來七嫂將你看錯了,她還說你這人雖然面冷,但心是好的,而且是個頂天立地的男人,絕不會為難女子,還是我若真能嫁給你,那是我的福氣,因為你會是個好夫君!”

冷雲霞神色怔了一怔,“她真這麼說?”

“是啊!”十公主仰著下巴,“可原來她看錯你了!”

冷雨霰哼了哼,“她確實看錯我了。”

“你……”

“她只看到了我對她的好,卻沒看到我對其他女人如何。”

十公主暗暗咬下嘴唇,看來她猜對了,這位北金皇帝居然喜歡她七嫂。

“那你……你殺了我,七嫂會因此恨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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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雨霰垂眸,嗤笑了一聲,“我還怕她恨我?”

“你怕。”

冷雨霰沉了口氣,“想活?”

“想!”

“那在柳雲湘面前就掂量著,知道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

“我保證什麼都不說!”

從那宅子裡翻牆出來,十公主還有些懵,北金的皇帝竟然夜半裝賊偷窺大榮太子妃,這秘密也太炸裂了。

第二日的談判,北金取消了。

之後幾日,對方一直不給準信兒。

“我們怎麼辦?”秦飛時有些焦躁。

柳雲湘深呼一口氣,“等。”

“就這麼等著?”

“現在就看誰沉得住氣了。”

如此過了十日,第二次的談判才再次進行。坐到談判桌上,裴宣先向柳雲湘抱拳行了個禮,而後才坐下。

“長公主,佩服!”

柳雲湘慢慢撥出一口氣,其實她心裡根本沒底兒,但大榮寸土不讓,這是大榮人的共識,也是他們的底線,所以即便談不成,她也不能讓出一寸土地。

“裴侯爺,咱倆就別來這一套虛的了。”

裴宣點頭,“行,那咱們就來點實際的,商談一下和親的細節吧。”

這話一出,秦飛時不由得露出激動之色,裴宣的意思也就是北金同意和大榮結盟了,而且是無條件的。

柳雲湘笑,“好。”

和親的細節很好商談,很快就談攏了。

“和親的日子選在一個月後,結盟選在和親後一個月,長公主看如何?”

柳雲湘點頭,“那我們這就回去準備。”

這時間很緊,不但要準備和親事宜,也要安排結盟之後如何調兵之事,做好南下攻打南晉的準備。

“長公主,不急。”裴宣道。

“裴侯爺這話什麼意思?”

“皇上命我陪您去鎮西關與西越商談和親一事。”

柳雲湘微微一怔,“你陪我去?”

裴宣笑,“我和幾位使臣,我們代表了北金的態度,相信西越得知我們兩國已經定下結盟之事後,他們會改變主意,依約而行的。”

結盟對三國都有利,西越確實還在搖擺,有北金這定心丸,相信他們會同意結盟。

“那就先謝過裴侯爺和皇上了。”

“只是長公主,皇上也擔心您身子,要我們在路上一定好好照顧。”

“我還好,真的。”

柳雲湘本來計劃先回盛京,至於西越一向狡猾善變,還真讓他們頭疼。如此,冷雨霰也算解決了她一個大麻煩,她自然不會拒絕這好意,哪怕長途勞累,她也得咬牙堅持著。

回到後院,柳雲湘叫來十公主商議,“親事定在下月二十八,雖有一個月,但其實很趕。我讓馮錚這就護送你回鎮北,再讓魏天派人送你回盛京。回到盛京後,你們需加緊籌備,最多十日,十日後送親隊必須出發,趕在下個月十五前到鎮北關,北金的迎親隊在那兒接親。”

說到這兒,柳雲湘伸手握住十公主的手,“你別慌,別怕,別忘了你七嫂是北金長公主,若在北金有人欺負你,便是皇上,你也可以跟我說,我幫你出氣。”

十公主忙點頭,“誰要欺負我,我就亮出七嫂,他們指定不敢!”

尤其對那北金皇上,最是管用。

想到這兒,十公主吐了吐舌頭,先時提到和親,她嘴上說不怕,但心底還是有些慌的,現在卻不怕了。那個人連著三次沒有殺她,說明他並非那些陰險之輩,不會欺負她一個女子。

送走十公主後,柳雲湘隨著裴宣一行人就出發往鎮西關了。

十日後,他們到達鎮西關,裴宣讓她先在此等候,他帶著使臣先去西越邊城夜城走一趟,探探他們的態度。

“聽說西越人很排外,你小心一些。”

裴宣搖頭,“你忘了,我曾在西越流浪兩年,而且夜城也有我的朋友。”

“好吧。”

“我會隨時給你訊息的。”

鎮西關是陸長安的地盤,柳雲湘剛在驛館安置下,丹青帶人趕來了。

“你們守好驛館,務必保護好太子妃安全。”丹青將帶來的人馬安排在驛館周圍保護。

柳雲湘走到門口,見到丹青,喚了他一聲。

丹青忙上前行禮,“太子妃金安。”

“上次在盛京匆匆見過一面,轉眼又是一年了。”柳雲湘笑道。

“在定西太子妃可安心。”

一句簡單的話,可柳雲湘聽出了深意,不管陸長安和朝廷是決裂,是對抗還是什麼,他不會傷她。在他的地盤上,她是絕對安全的。

柳雲湘點頭,“謝謝你,也謝謝你們肅平王。”

“我們家殿下……”

“其實我挺好奇的,他是怎麼從肅平王世子一步一步走到今日今日的,你是他身邊的人,應該很清楚吧?”

丹青默了一下,道:“殿下每一步都是迫不得已的。”

“我們進屋說吧,應該是個很長的故事。”

來到廳堂,柳雲湘讓子衿去備茶。

“當年我在鎮北,他給我寫了一封信,那時他的境況就很不好了吧?”

丹青想起當年的事,忍不住長嘆一口氣,“確實,那時我們殿下剛剛得知自己的母親竟是王爺和王妃聯手害死的。”

“什麼?”

“不過是寵妾滅妻那些,可他們做的太絕了,竟連殿下都不放過。”

丹青徐徐說來,柳雲湘做為一個旁聽者,心都跟著疼,跟著悲,跟著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