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八十四章 毀壞祭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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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煙從地板的縫隙裡冒出來，越來越濃，接著地板開始發黑，然後斷裂，火苗冒了出來。
聖女瞪大眼睛，“下面怎麼回事？”
旁邊一個白袍見此，忙道：“咱們快走吧，這下面著火了！”
臺上的白袍和灰袍紛紛往高臺下面跑，因臺階太窄，有些乾脆直接跳了下去。聖女被拉著下了高臺，再看那神像，臉色大變。
“神像！神像還在上面！”
她這話音剛落，神像下那幾塊木板燒了起來，很快因為承受不住神像的重量坍塌了。神像猛地傾倒，陷了下去，接著朝百姓這邊砸了過來。
百姓們慌忙避開，眼看著那神像倒下，磕到高臺邊緣，頭和胳膊斷裂。
而隨著神像倒下，先時灌進玄武背裡的血也倒了出來，如決堤一般，染紅了一大片，一直流到了百姓腳下。
因為人多，大家避之不及，不少人腳下都沾了血。
“這是人血吧？”
有人腳上沾了血，晦氣的往乾淨的地方蹭。
“咦，怎麼看著不像是人血。”
有人提出質疑，其他人也紛紛看地上的血。
“是啊，太稀了，像是摻了顏料的水。”
大家議論紛紛，很快就傳到了聖女耳朵裡，她原看著那火勢，聽到這話，低頭再看地上的血，果然像是假的。
聖女意識到不對，忙讓身邊白袍和灰袍去找那些孩子。
正在這時，嚴暮帶著一隊將士護送著三十來個孩子從高臺後面走上前來，這三十個孩子已經服用過解藥，清醒過來了。
“是你！是你搗亂！”聖女衝著嚴暮怒吼一聲。
嚴暮嗤笑一聲，“你不會以為本王真信什麼巫神吧？”
“你，你欺騙巫神，你會遭到報應的！”
“報應？”嚴暮張開手，“你不是說巫神能召喚天雷麼，那就讓他降下一道，劈死本王吧！”
許久，許久，百姓們翹首望著，可一道雷也沒有響。
嚴暮聳肩，“所以位列仙班的天神中真的有巫神嗎？又或者只是你們巫神教杜撰的神，騙大家相信，誤導大家？”
聽到這話，百姓們紛紛提出反對意見。
“得罪巫神後，確實一年多沒有下雨了。”
“對，現下大家是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巫神是我們最後的希望了。”
百姓們越說越憤怒，覺得嚴暮不該擾亂祭祀活動。
“你們看看這些孩子，他們並非巫神教的人所說的病死了，而是活生生的。他們為了所謂的祭祀，給這些孩子下毒，讓他們假死，然後在祭祀這日取他們的血，一直流乾流盡。”嚴暮指著這些孩子們，“你們再想想，過去三十年，有多少個孩子因此被巫神教殘害！”
百姓們看向那些孩子，確實活生生的站在那兒呢。
“原來巫神教一直用活人，還是孩子祭祀的。”
“那我大哥家那孩子……豈不是被他們殺了？”
“還有我家孩子，三年前，他莫名得了一場重病，斷氣後就被巫神教的人帶走了。”
大家後知後覺，開始細數巫神教的罪行。
一聲巨響，高臺徹底坍塌了，只剩一堆熊熊燃燒的烈火。
聖女震驚過後，指著嚴暮，“你毀壞巫神神像，破壞祭祀，巫神大怒，必將降罪於盤龍城。盤龍城再也不會下雨，所有的人都會餓死，所有人都得死！”
聖女指著所有人，雙眸露出瘋狂之色。
“你們褻瀆巫神，這就是你們的下場，不會下雨了，從今以後，盤龍城再也不會下雨了！”
聽到她這話，百姓們臉上露出慌亂之色。
“不下雨，種子不發芽，來年沒有顆粒無收，大家該怎麼辦？”
“今年冬天本就難熬，大家期盼著明年能梁滿倉，可不下雨，哪來的豐收，大家便沒希望了。”
“我們對巫神是虔誠的，我們沒有破壞祭祀大典，巫神該懲罰的是他們那些人，不能牽連我們啊。”
大家你一句我一句，紛紛將矛頭指向了鎮北王。
“你是貴人，你不怕餓肚子，便不管我們百姓死活了。”
“趕走他，我們繼續祭祀大典！”
“對，必須繼續進行，請求巫神原諒！”
大家要哄走嚴暮，嚴暮皺起眉頭。
“繼續祭祀，你們想殺了這些孩子不成？”
“死他們三十個就能救盤龍城上萬百姓，還是值得的！況他們是去伺候巫神了，於他們來說是福分！”
“對，取他們的血，供奉巫神，求巫神不要降怒！”
見百姓們為了上來，嚴暮忙讓丹青帶著將士們保護那些孩子們。而這時，距離此處不遠的弘玄還在開壇做法，隨著砰的一聲爆燃，有百姓們看到，並很快一傳十，十傳百，大家都看了過去。
而正在這時，符紙燒盡，弘玄劍指上天，在他嘰裡呱啦的咒語下，突然一聲悶雷炸響。
這一聲炸雷，百姓們既覺意外卻也不吃驚，畢竟過去一段時間，盤龍城經常響雷卻不下雨。
嚴暮衝大家喊道：“那邊做法求雨的是在盛京頗負盛名的弘玄道人，他乃得道高人，因聽聞盤龍城缺雨乾旱，他特地從盛京趕來為大家求雨。”
他這般說，大家卻不怎麼信，沒有一人往那邊走的。
“道長做法三日，今日便能求得雨神降雨，大家不論信不信，不妨且等他做完法事，看這雨能不能降下來。”
“惹怒巫神，還質疑巫神，大家若真信他的話，必將遭受大難。眼下還有補救的機會，大家一起將巫神神像扶起來，再將這些孩子的血供奉給巫神，許他還會憐憫大家。”聖女有些著急的喊道。
“巫神好像心眼挺小的吧，只因為一年前沒有吃到一個孩子的血就降怒，一年多不下雨。今日鬧得更大，神像頭、胳膊都和身體分家了，祭祀臺燒燬，他會寬諒？”
“巫神慈悲為懷！”
“若真慈悲，便不會用活人祭祀。”
“你……”
“閉嘴吧。”嚴暮眸光銳利的掃了那聖女一眼，而後看了一眼天空，“道長開始求雨了，看這烏雲滾滾的，馬上就要下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