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面子最重要

“噗——哈哈哈”鍾琛笑得喘不過氣，轉過頭看向狗急跳牆的陳禕頔戲謔道，“頔哥，你對自己的這個比喻也是夠驚人的。”

“頔哥什麼時候讓人失望過？咱們頔哥的小詞庫裡也就這幾個詞了。”顏偉也在一旁附和。

數學老師實在是看不下去了，輕輕拍了拍講桌維持秩序，然後揹著手笑問：“陳禕頔，你剛才大叫的什麼？是不是對老師的講解內容有疑問啊？”

陳禕頔對其它老師向來是愛答不理，但也許是出於‘尊老愛幼’的心理，陳禕頔唯獨對這個‘老’教師格外禮貌，聽到老師叫自己的名字後，雖然有些不情願卻還是扭扭捏捏地站了起來。

陳禕頔扭頭看了看事不關己的魏棶，隨即收回視線乾笑一聲，吞吞吐吐否認道：“沒啊老師，我沒疑問。”

“那我講到什麼地方了？”老師眯著眼窮追不捨。

氣氛尷尬到了極點，陳禕頔捻了一下顧繹的衣袖，咬牙切齒地問：“講的什麼啊？”

魏棶甩開陳禕頔的手，但是沒再沉默，小聲傳遞資訊：“三角函式的誘導公式。”

陳禕頔恍然大悟地‘哦’了一聲，自信且堅定地回答：“老師，是三角函式的誘拐攻勢！”

魏棶：“......”

前邊鍾琛、顏偉兩人把臉埋進胳膊裡，笑成了靜音振動模式。

陳禕頔從周圍人的反應中察覺異樣，又改正一句：“那是三角函式的誘拐形勢？”

他說完又引起一片笑聲。

魏棶變得更無語，甚至油然而生出一種可憐同情，這傻子四個字錯了仨。

這人比想象中的還要愣、還要傻。

“還不對啊，那就是三角函式的誘拐——”

魏棶‘嘖’了一聲：“你能不能閉嘴！”

陳禕頔好像和‘誘拐’兩個字槓上了，還想繼續悶著頭蒙答桉，直到被實在沒眼繼續看的魏棶給叫停了。

數學老師無奈地嘆了口氣，揮手示意陳禕頔坐下，然後繼續耐心講起這場無人願意聽的數學課。

陳禕頔坐下後趴著安靜了幾分鐘，下課鈴響起就突然坐直身子，賭氣似的質問道：“你到底為什麼踩我？！”

“你是不是拿我包了？”

“什麼？”

“你不是不想讓我坐你旁邊嗎？是不是你拿走給扔了？”魏棶耐著性子繼續問。

“艹！你當時直接暈在我懷裡了，我哪有時間去扔你的包？！我覺得你就是故意找茬兒......”

“唉唉唉，頔哥！”鍾琛聽著兩個人逐漸加大音量，在他們劍拔弩張之前及時阻止，“這個姐姐的書包，讓顏偉拿給劉思源了。”

陳禕頔緩緩冒出一個問號：“劉思源是誰？”

顏偉聞聲也迅速轉過身，坦言道：“就是那邊第三排沒有同桌的那個男的，哥你不是不想別人跟你坐一起嗎？我就把這女人的包送到劉思源那兒了，他還挺樂意的樣子，還說挺喜歡有個這麼酷的女同桌。”

陳禕頔眯眼看著顏偉，氣得雙頰抽搐，照著顧繹的肩頭勐捶一拳。

顏偉捂著被錘的肩膀，驚道：“幹嘛啊，頔哥？”

“你他媽立刻老老實實把我同桌的書包拿回來，然後恭恭敬敬地放在我同桌手裡。”陳禕頔頓了一下，假笑道，“不然顏叔叔馬上就會知道，一個叫顏偉的**用他兩個月全部的生活費買了王者面板，然後沒臉沒皮地在我這兒蹭吃蹭喝兩個月。”

看熱鬧不嫌事大的鐘琛捂著嘴不讓自己笑出聲，調侃道：“我同桌，我同桌...你說的可真順啊，頔哥。”

花光生活費正寄人籬下的鐘琛不敢懟大哥，照著幸災樂禍的鐘琛後腦勺就是一巴掌，苦笑道：“頔哥，明明是你說不要跟這個女人一起坐的，你是不是特沉浸於‘打臉’的快感啊？”

“我陳禕頔就是氣死，死外邊，從這兒跳下去，也不會和你這個人做同桌！”鍾琛摸著後腦勺，繼續貧嘴調侃。

顏偉若有所思地補充了一句：“應該叫陳境澤。”

“滾蛋！”陳禕頔看著變本加厲開自己玩笑的兩人，笑罵道，“顏偉你tm快去把我同桌的書包接回來！”

顏偉‘唰’地一下從椅子上竄起來，拱手抱拳道：“得嘞，這就去。”

“欸，這個姐姐，你還沒說過你叫什麼呢？”鍾琛轉過身，笑了笑，“總不能我就一直叫你‘這個姐姐’，顏偉就一直叫你‘這個女人’吧？”

魏棶聞聲抬頭，緩緩道：“我叫——”

陳禕頔搶在魏棶前面一口氣回答了這個問題：“她叫魏棶，未來可期的那個——”

翻車說來就來，陳禕頔本想用‘未來可期’堵住自己陰鬱同桌嘴裡的‘沒有未來’。可是話到嘴邊才意識到她的名字和這個詞除了讀音一樣，找不到可以從這個詞延伸到她名字的角度。

“哪個？未來可期的未？未來可期的來？”鍾琛忍不住好奇問，“我還是第一次見未這個姓。”

“不是這個...是那個...”陳禕頔支吾許久，也沒說出個所以然。

魏棶在一旁嘲弄似的挑眉看著他，然後隨手拿了一本陳禕頔桌上的演草本和筆，找個空白區域一揮而就寫下自己的名字。

“魏棶？”正巧這時候去‘請包’的顏偉也回來了，他默唸幾遍草稿紙上雋秀的兩個字，隨即一臉真誠地把書包遞給她，“魏棶，書包我給你請回來了，劉思源那小子還有點不捨得放你走，費了我好大口舌。”

“班主任來了！”

不知道是誰叫了一聲，原本散落各處的同學都迅速端端正正坐回自己的位置。

奇怪的是陳禕頔也乖乖坐好，等著老師進門：“老陳來了，顏偉趕緊滾回你的位置！”

魏棶顧不得疑惑陳禕頔的行為，而是想起了陳禕頔當時對自己說的那句——

【我今天不打死你，我就改跟班主任姓！】

魏棶頓悟，忍不住冷哼一聲：“老陳？放狠話還不忘耍小聰明。”

陳禕頔知道魏棶在說什麼，趕緊擺手笑道：“男人的面子是最重要的！”

“既然話題扯到了你打我那個時候，那我突然有話想說，我——”

魏棶目光盯著黑板，面若冰霜地做了個噤聲的手勢，隨即揚了揚下巴示意陳禕頔看向講臺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