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線索（上）

一天之後，杭州，濱江。

自古以來，這座錢塘江畔的城市就有上有天堂下有蘇杭的美譽，在經濟發達的同時，吸引著全國各地的帥哥美女前往紮根。

而今天，這條人來人往的繁華街道上，迎來了三位不速之客。

在某個觀潮的街道上，在一眾攝製組的拍攝下。霍雨手裡拿著個望遠鏡，眼睛瞪得大大的，盯著翻滾的錢塘江水。宋文彬也不知道她在期待啥，或許是期待裡面突然竄出一條十米長的巨大玩意飛天上去。但這是不可能的。

“你聽過刻舟求劍的典故嗎？”

蘇緹娜在霍雨身邊小聲的嘲諷道。

“說是戰國時，楚國有個人坐船渡江。船到江心，楚人一不小心，隨身攜帶的一把寶劍滑落江中，他趕緊伸手去抓，可惜為時已晚，寶劍已經落入江中。船上的人對此感到非常惋惜。但那楚人馬上掏出一把小刀，在船舷上刻上個記號，船靠岸後，那楚人立即在船上刻有記號的地方下水，去撈取掉落的寶劍。楚人撈了半天，始終不見寶劍的影子。他覺得很奇怪，自言自語地說“我的寶劍不就是從這裡掉下去的嗎？我還在這裡刻上了記號，現在怎麼會找不到呢。”

“閉嘴。”

霍雨惱火道：“我就看看呢。”

蘇緹娜不依不饒的碎碎念：“看也沒用啊，就算在某個平行時空裡咱們的投資人的幻覺是真的，那也過去了二十六年了，宋大哥，你說龍這玩意能活二十六年嗎？”

宋文彬：“這你可問到我了，我高中都沒畢業呢。”

蘇緹娜哈哈大笑，炫耀道：“我估計是可以的呢，如果它真是一種生物而且能長那麼大，壽命肯定能在40年以上，畢竟曾經最大的淡水魚類長江白鱘既能活40年，而且能長到7米以上，不過很可惜，白鱘已經滅絕啦，而且，就算白鱘沒滅絕，人家也不會飛呢。”

蘇緹娜繼續發揮著她百科全書的超能力，但宋文彬可沒學進去多少，這倒不是因為他不學無術，而是大街上已經傳來了此起彼伏的呼喊聲。

“厭老師！！”

“我操真的是厭老師他們！！”

“厭！！”

“厭我愛你！！”

“厭，我要給你生猴子！！”（男聲破音）

因為節目組拍攝的緣故，街上很快就有人認出他們來了，這讓本就熱鬧的街道瞬間人多了起來。杭州本來就是網紅聚集的城市，外加附近又有一處cosplay的社群，沒一會兒，攝製組就被巨量的人潮給包圍了起來。

節目組顯然來杭州之前就已經考慮到了這些，特地僱了一大群專業保鏢保護拍攝現場，可當他們真的來到杭州拍攝的時候，他們卻發現這點保鏢在面對如此巨量的粉絲和圍觀群眾的時候，簡直就是杯水車薪。

不僅僅是厭老師的粉絲圍了過來，蘇緹娜和霍雨的粉絲，當然也包括非凡旅途這檔節目的粉絲們，在得到旅行團沒有出國而是在杭州進行拍攝的時候，聽說訊息的粉絲立馬出動了，很快，這條濱江路上就被各種車圍了個水洩不通。

“蘇緹娜！！”

“雨哥哥！！”

“你們這回在拍什麼！？”

“蘇蘇，我愛你！！”

“霍雨！我愛你，啊啊啊啊啊！！！”

和厭老師清一色的男粉不同，蘇緹娜和霍雨可以說男女通吃，可能喜歡霍雨的女生還要更多一些，無數尖叫聲在江畔此起彼伏。

宋文彬先前已經在國內拍過一期節目，所以對這種情況也習以為常了，只是，想來這麼多人，就算水裡有什麼不知名的巨型水怪，這會兒也不敢出來了。

他頗有些幸災樂禍的想，因為霍雨好像真的對這期節目很期待。

果然，霍雨被叫喊聲打斷了觀測，她放下望遠鏡，和自己的粉絲揮手致意，只是宋文彬能從她眼底看到一抹淡淡的失望。

這裡當然不可能有龍的。

江岸兩邊的房子已經漲到了五六萬一平也見沒哪個小區叫觀龍小區或者見龍華府的。

宋文彬來的時候一路上都觀測過了，要真的有龍，這地方的房價至少得漲到20萬一平還差不多。

眼見路邊的人越來越多，道路很快就被各種來往的車輛給堵住了，節目組不得不放棄了拍攝，幾名保鏢艱難的保護著三人坐進大巴車裡。

告別熱情瘋狂的杭州粉絲後，宋文彬等人回到下榻的酒店，在酒店的餐吧裡，霍雨有點不高興，她一直拿著手機，似乎想透過百度來找到杭州錢塘江龍的訊息。

一旁的蘇緹娜勸說道：“我都說了，不可能有龍的。你就死了那條心吧。”

“你看網上還有不少影片呢。”

霍雨拿著手機說道：“不少人都有見龍的影片。”

蘇緹娜只是大概的掃了眼，便譏笑道：“這種東西就跟國外的ufo影片一樣，要麼就是捕風捉影，要麼就是畫面模糊，這都2024…不2025年了，手機都能拍到月球隕石坑了，咋還不能換個高畫質的手機呢，是用華為的人不配見龍了還是用蘋果的人太崇洋媚外了。怎麼，只有諾基亞畫素才配見龍？”

“哈哈哈哈哈～”

宋文彬聽了蘇緹娜的話忍不住樂出聲。

這話聽起來是蠻刺耳的，不過也的確有點道理，只是不知道霍雨能不能接受。

看起來應該是沒有接受，霍雨氣鼓鼓的放下手機，抱著胳膊看著窗外，不說話了。

宋文彬無奈，說道：“好了，江邊咱們也看了，我估摸著這條路是走不通了。那咱們之後怎麼辦呢，就這樣和投資人交差嗎？這節目時長是不是太短了。”

“我覺得我們也應該帶投資人去看看心理醫生，破除她這種封建迷信的思維烙印。”蘇緹娜小聲的建議，但是被攝像頭清楚的記錄下來。

宋文彬翻了個白眼，申屠嘉應該的確精神不太正常，否則不可能第三集節目的時候會在最後做出那種匪夷所思的事情出來，可畢竟人家那麼有錢，宋文彬可不想得罪別人，他還挺惦記香港的那家果汁加工廠來著的。

“要不你再想點別的辦法，咱們好歹也要水點時長嘛。”宋文彬對蘇緹娜說道。

蘇緹娜看著旁邊悶悶不樂的霍雨，想了想，說道：“按濱江路那個繁榮程度來說，應該是沒有水怪的道理，那要麼我們去路上問問，我98年沒有出生，我也不知道。那時候咱們的投資人年紀也不大，看到幻覺很正常。咱們去問一問那時候的成年人，要真有那麼大的水怪飛天上去，肯定是人盡皆知的一件事。”

這話好歹沒諾基亞畫素那麼傷人，霍雨神色終於緩和了點，她說道：“我們現在名氣這麼大，就這樣上大街上問，問得還是這樣的問題，會不會太奇怪了。”

“哦，這個很簡單。”

宋文彬說道：“今天你們也看到了，亂叫的估計沒一個超過三十歲的，四十歲的就更少了，蘇緹娜說得那群人，在我們的受眾之外，咱們去問他們，應該不會引起太大反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