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8章 這件事得慢慢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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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善?”長公主驚訝地開口,因為在她面前提起的人,是誠王妃。
看到長公主反應這麼大,誠王妃驚訝道:“怎麼?他定親了?”
長公主搖了搖頭:“那倒沒有。”
誠王妃鬆了一口氣道:“那應該沒有什麼問題。”
長公主哭笑不得,這就是皇家的優越感了,只要覺得對方沒有定親,其他的都不是問題。
可那個人是裴善啊,連王秀都捨不得勉強的裴善,她怎麼好貿然去提親的?
於是便委婉道:“您不知道嗎?他這些日子幫著雲蔚跑腿,前幾天燕陽那件事,就是他和雲蔚親眼目睹的。”
誠王妃的臉色瞬間變得很難看,可隨即她便冷冷道:“就算這樣又如何,燕陽可是清清白白的。”
長公主道:“那是當然,不過咱們這個時候去跟裴善說親事,他會怎麼想?”
“換一個人吧,嬸嬸回去想還有誰,到時候估計就能成了。”
誠王妃還是不甘心,裴善是她和王爺放眼京城挑出來的,相比於其他世家子弟,裴善顯然是最好的人選。
日後燕陽和他成親,不用侍奉公婆,搬出陸家以後就能當家做主。陸家雖說對裴善很好,到底不是本家,他們也用不著當正經親家對待,只需逢年過節走動即可。
但裴善藉助陸雲鴻的栽培,已經在朝堂站穩腳跟了,他們也不用再去為裴善謀職,真是再好不過。
可是現在長公主告訴她,裴善竟然知道燕陽私奔的事。這如鯁在喉,讓誠王妃瞬間就不爽了。
“那我再回去想想,想到了再來請你幫忙。”
長公主道:“嬸嬸慢慢想,不著急。這件事咱們得慢慢來。”
誠王妃聞言,如何不知道長公主是好意,女兒的婚事定得急,外面少不得要有猜測。
不過一想到女兒自從接回來就不吃不喝的,她的心就像刀割一樣難受。王爺雖然沒有怪她,卻將江桓都廢了,讓人盯著他爬回江家去。
江家遠在鄭州,江桓能不能活著回去都是一回事。可江桓膽敢算計她的女兒,自然是死不足惜的。她只是恨,就算她為孃家謀劃那麼多,可他們依舊有狼子野心,恨不得連誠王府都霸佔了。
既然他們不仁,那就別怪她無義了,從此以後,江家的一切事物都跟她沒有關係。
誠王府從長公主府離開後,長公主鬆了一口氣,坐在軟塌上懶懶的不想動。
呂嬤嬤走上前來道:“王妃能來,想必該選的人都選過了。殿下拂了她的意,她肯定不高興了。”
長公主道:“她不高興我有什麼辦法?梅太師又不是沒有求過父皇,有用嗎?”
“更何況現在是阿弟當皇上,到時候阿秀出面求阿弟,難不成阿弟會同意?”
“以其到時候讓燕陽成為笑話,我何不選擇就杜絕了她?也省得阿秀心煩!”
“再說了,我知道她心急,可心急有什麼用?女孩兒大了,當娘就該早點跟她說婚嫁之事,讓她心裡清楚自己將來要嫁的夫君定不會是小門小戶。這樣一來,又怎麼會被區區一個小秀才就哄騙了去?”
“他們當父母的太溺愛燕陽了,什麼都依著燕陽,讓燕陽覺得,無論她做什麼都會被原諒,自然有恃無恐的。”
“現在好了,燕陽犯的錯不是他們原諒就可以了,還要不被夫家知道,不被世人知道,更重要的,燕陽心裡還要跨過這道坎。否則的話,就算他們替燕陽選了這世間最好的男子,燕陽也不會開心的。”
誠如長公主所說,燕陽郡主並不開心,她甚至於都不知道,父母在為她的婚事奔波。
她始終不斷地回想起和江桓的點點滴滴,想要從中知道,她是怎麼受騙的,又是如何死心塌地上當的。
江桓真是小人,口口聲聲說配不上她,一步步引導她提出私奔之事,他在一副不忍她委屈的模樣,說要帶她回去見父母,這個時候她哪裡還有防備之心?
可才剛出了京城,江桓就變了嘴臉,恨不得早點得到她。
其實,江桓清楚他們不可能走得了,之所以騙她出京,也不過是想把生米煮成熟飯,再加上她已經私奔出京,名譽受損,便可以拿捏。
真是好算計!!
可為什麼,她都已經很清楚了,心還是這麼痛?
她恨自己,一葉障目,心心念念要跟他走!
她也恨江桓,自己都願意豁出一切,他為什麼要如此急不可耐?
難不成她不會保護他嗎?她會保護他的話,那怕是用她的命!
燕陽郡主控制不住地咳嗽著,突然嘔了血。
下人急得慌了神,連忙去回稟誠王和誠王妃。
沒過多久,誠王和誠王妃急急地奔來,誠王妃更是還未進門,就已經先被崩潰大哭。
這個時候,她已經顧不得去責怪女兒了,一心只想讓女兒好好的。
誠王也在一旁道:“為了那個江桓值得嗎?你不要想他了,他已經死了。”
“現在滿京城的世家子弟,青年士子,你喜歡誰,想嫁給誰,你說!父王就算是豁出這張老臉去求皇上,也要為你求一道賜婚聖旨來。”
燕陽郡主心如死灰,喃喃道:“嫁給誰?我這般蠢笨之人,嫁給誰不是禍害?”
“父王若是真的疼我,便不要再說這樣的話了。”
誠王難過道:“你怎會蠢笨?分明是那江桓居心不良,故意誘拐你的。”
“燕陽,忘了吧,別再想了。”
燕陽郡主閉上眼,兩行清淚緩緩流下,難過道:“我沒有想他,我只是覺得……自己太蠢了。”
誠王妃摟著女兒哭道:“你別再說了,為何要如此懲罰自己,這明明就不是你的錯。”
燕陽郡主哽咽道:“母妃怎麼如此說?姐夫愛屋及烏,見我孤身在外,雖不上前詢問,卻也知道暗中叫人護我周全。只怪我自己沒長眼睛,竟喜歡上一個偽君子,妄圖將女兒視作掌中物件,心裡何曾有半點憐惜?”
“如今你們不曾怪我,我自己悔恨自省,如此也不行嗎?”
誠王妃難過道:“既是自省,知曉錯了便罷,為何耿耿於懷?”
“你自幼天真爛漫,善良活潑,何曾這般自艾自憐,痛苦不已,你這不是要挖母妃的心嗎?”
誠王也難過道:“你母妃說的是,你要堅強起來,像你大姐一樣,她曾經的遭遇難不成好過你現在,能及時看清楚江桓的真面目嗎?”
燕陽郡主聽後,想到堂姐現如今才真正有心操辦起自己的婚事,不由得悲從中來。
是啊,聰明如堂姐,也是兜兜轉轉歷經生死波折,也才脫離曹家的。
而如今她何其慶幸,父母還願意為了她和江家斷絕所有關係。
“父王,母妃,女兒錯了!”
燕陽郡主鄭重地磕頭,潸然淚下,一副幡然醒悟的模樣。
誠王和誠王妃對視一眼,總算是鬆了口氣,也決心在將來為女兒找一個好的夫家。不過眼下卻是不能操之過急,只能是慢慢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