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山莊,王秀怕陸雲鴻的孟浪嚇到人,便叫他先回房去。

她去吩咐下人備水給他沐浴,順便給他準備些吃的。

等陸雲鴻走了,她這才微微鬆了口氣。

不一會,安排妥當後她回房,見陸雲鴻已經在沐浴了。

他脫下來的衣服倒也沒有亂扔,都放在架子上。王秀拿了嶄新的衣服給他放在一旁,問道:“怎麼只有你一個人回來,身邊跟著的人呢?”

陸雲鴻道:“我嫌礙事,先打發回京城去了。”

王秀又問道:“爹孃的身體怎麼樣了?你有去泰州看雲冉他們嗎?他們準備什麼時候入京?”

陸雲鴻道:“孃的身體已經恢復了。雲冉有孕,娘就丟下爹一個人去了泰州,估計要到下個月才回無錫去。”

“我聽爹的意思,大概等雲冉生下孩子,張家若是要入京,他們就跟著一起來。”

王秀替大姑子感到高興,當即就道:“那太好了,到時候我們一家人又可以團聚了。”

陸雲鴻靠著浴桶,嘴角微微勾起,原本半眯的眼眸染上水汽,看起來狹長冷魅。

王秀不小心瞥到,只覺得心口一跳,便想退出去等他。

誰知道陸雲鴻早就看穿了她的想法,一把就拽住她道:“不伺候伺候我,還想跑?”

說著,直接將人拉到浴桶邊上。然而他不過斜睨了一眼,就放開了手。

然而那陰鬱的眉眼,沾著水霧的眼睛,疲憊中透著三分冷意,好像王秀若是敢走,他定會從浴桶中走出,不管不顧地抓人。

王秀見他溼溼的頭髮緊貼在臉頰上,睫毛濃而密,卻下斂著,明顯不是特別高興。

她順勢幫他捋了捋頭髮,緊貼著他的肩膀問道:“怎麼一副心有餘而力不足的樣子?”

陸雲鴻眉眼上挑,幽怨地瞪了她一眼,一副可別亂招惹的樣子。

王秀卻笑了笑,親吻著他的脖子道:“但凡你早收斂一點,我也不至於會怕啊?”

可話落,她被陸雲鴻一把抱進浴桶裡。

因為猝不及防,她驚呼著,水漫過身,整個人都溼透了。

陸雲鴻則將她緊箍在懷中,牢牢地抱著道:“我若不裝一裝,只怕你還要跑呢?我到是無所謂啊,可若是讓你跑出門去,我還怎麼追?”

王秀悶笑著,捶了他一拳。

陸雲鴻受了,胸膛裡卻敲著悶鼓,他闔下眼眸,心裡滿滿都是渴望。

“阿秀……”

他輕輕地喚著她的名字,炙熱的吻落在她的頸邊。

王秀只覺得身體如過電般,瞬間就感覺手腳酥軟,一點反抗的力氣都沒有了。

陸雲鴻的手卻越摟越緊,從後面尋著她的氣息,唇瓣擦過她的臉頰,重重地碾壓在她的唇上。他那氣息,灼烈又急切,彷彿恨不得吃了她一樣,口齒之重,咬得王秀的唇瓣一陣陣發疼。

就在王秀忍不住嚶嚀時,陸雲鴻才慢慢放開了他,輾轉的吻落在她的耳畔,一同襲來的,還有他低低痴迷的聲音:“阿秀,我們再也不要分開了,我離開的這些日子,日日夜夜都在想,想你的身體……”

“嗯……”王秀害羞地轉頭,想去捂住他的嘴。

可就是這個轉身,讓陸雲鴻得逞般地緊箍著她的腰,瞬間調換了兩個人的位置,將她困在方寸之地,再無半點可逃之機。

情到濃時,陸雲鴻還是在一遍遍地問:“阿秀,你想不想我……”

王秀根本不想回答,可耐不住磨人的陸雲鴻,最終還是低低地道:“想的。”

誰料緊接著,陸雲鴻又問道:“有多想?”

王秀伸手扶額,哭笑不得道:“陸雲鴻,你夠了。”

陸雲鴻卻抓住她的肩膀,似握似捏,懲罰般地道:“不夠,一點也不夠。”

都說小別勝新婚,王秀總算是深有體會了。

等到夫妻二人收拾好出來,院子裡鴉雀無聲的,說是長公主叫去行宮吃烤全羊去了。

王秀見狀,直接又回去睡了一覺,直到酉時才醒來。

陸雲鴻已經不在屋裡了,聽丫鬟們說去了望月小築。

王秀穿上衣服,慢慢悠悠來了行宮,卻見長公主們興致很好,叫人買些孔明燈來給陸雲媛姐妹倆放著玩,讓兩個小姑娘樂不思蜀。

見王秀來了,長公主直接挽住她的手道:“怎麼樣?我這個朋友夠意思吧?”

王秀點了點頭,有些不好意思。

長公主又暗暗對王秀道:“你好沒出息,我聽說陸雲鴻申時就出去了,你到現在才出門。”

王秀驚訝道:“申時?”

長公主點了點頭:“我叫人盯著山莊,不會錯的,就是申時。”

王秀皺眉,那陸雲鴻出去的時候還蠻早的,怎麼到現在還不回來?莫不是出了什麼事情?

王秀問道:“京城有什麼訊息嗎?”

長公主疑惑道:“怎麼突然問起京城的訊息?”

王秀搖頭,什麼也沒有說,她就是突然想起,陸雲鴻去望月小築這麼久,應該是有什麼事情需要解決。

好在長公主也沒有追問,叫人拿來了最新的邸報,然後遞給了王秀。

結果王秀這一看,頓時心裡一緊。

原來是金陵那邊的官員上奏,安王府在正月初遭遇一場火災,安王不幸被燒傷。本來經過治療是保住了性命,不過後面感染時疫導致病情惡化,現如今昏迷不醒,恐有性命之危。

而皇上得知的時候,已經在第一時間派孫院使過去治療,現如今命大理寺嚴查安王府火災一事,還將金陵知府給革職了。

金陵的奏摺是二月初到的京城,距離現在已經過去半個月了。

長公主根本不信,還對王秀道:“一定是安王在作妖,目的就是想回京呢。”

王秀緩緩合上邸報,低聲道:“暫且先看看吧……”說不定安王真的會沒命呢?

不知為何,王秀想到了陸雲鴻,不知道他跟這件事有沒有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