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太醫趕來,幫助王秀一起給燕陽郡主做了宮血清理。

等到天亮時,王秀把藥給燕陽郡主喂下去,很快燕陽郡主的臉色就好看多了,雖然還是蒼白,但至少比之前的形如枯槁的樣子好多了。

長公主長長地鬆了一口氣道:“我的天,我剛剛腿都軟了。”

王秀洗乾淨手,在一旁道:“別說是你,就是我看了都覺得頭皮發麻,好在郡主福運綿長,挺過來了。”

誠王道:“我都聽說了,府醫都沒辦法了,幸得陸夫人出手相救。陸夫人,曾太醫,多謝兩位了。”

曾太醫連忙道:“不敢不敢,王爺切莫放在心上。”

長公主從後面輕輕摟住王秀的肩膀,半靠在她的身上道:“我現在沒勁了,你扶著我出去吧。”

誠王道:“鳳陽,不可如此。陸夫人已經很累了。”

長公主站直身體,小聲地跟王秀吐槽:“你現在是大功臣,我都不能欺負你了。”

王秀笑著道:“你要欺負我幹什麼,一個計雲蔚還不夠你欺負的?行了,我們出去說話吧,讓燕陽郡主好好休息。”

誠王連忙請他們去花廳裡喝茶,又讓下人們備好早膳,現在天已經亮了,折騰半宿,大家也都餓了。

誠王妃一直在跟著跑前跑後,看著很忙,但看她的臉色和神情,似乎還心有餘悸,整個人也有些心不在焉的。

後面還是誠王讓她回房去休息,誠王妃哪裡肯,轉道又回去守著女兒了。

王秀和長公主離開誠王府的時候,看著高安安帶著妹妹高盈盈去看燕陽郡主,路上兩姐妹還給王秀磕頭,感謝她對燕陽郡主的救命之恩。

高安安對高盈盈道:“妹妹,就是這位陸夫人救了母親的,她從前也救過你,就是在你出生的時候。”

“你快跪下給陸夫人磕頭,然後記住將來要好好報答陸夫人的。”

高盈盈跪著,仰著頭,一雙黑葡萄似的眼角里掛著淚,可憐兮兮的,神情卻格外莊重。

可還是個孩子呢,王秀道:“行了,快去看你們母親吧,不過記得不要吵她休息。”

兩個孩子點了點頭,起身站在一旁,直到目送她們離開。

王秀看見高安安一直護著妹妹,也始終牽著妹妹的手,像個小大人一樣,已經開始在處理人情世故了。

她對長公主道:“那個孩子肖母。”

長公主回頭去看了一眼,見高安安微微頷首,遙遙像她示意。

她道:“昨晚就是她拼著爬牆出來報信的,大晚上的,她一個孩子從那麼長的街道跑過來,心裡要是沒有點信念是做不到的。這孩子,不枉燕陽把她當親閨女待。”

王秀道:“高鮮一死,她的身份就尷尬了。”

長公主道:“我皇叔不會介意誠王府多一雙筷子的,更何況,她雖然跟燕陽沒有血緣關係,到底是盈盈的親姐姐,不會拿她怎麼樣。”

王秀道:“我不是擔心這個……算了,你說的對,這件事是誠王府管,咱們兩個看看就行。”

“昨晚真是嚇死我了。”長公主再一次說道。

計雲蔚也道:“是的,我也被嚇到了。我接曾太醫的時候,跟他說了大概的情況,他說耽擱太久了,而且那種虎狼之藥用下去,像郡主這種千金之體,怕是早就損傷得很厲害,無力迴天了。”

王秀道:“我想一開始王爺和王妃也沒有想到,會這麼嚴重,所以才先處置了高鮮。如果他們知道的話,燕陽郡主還能少受些苦。”

長公主問道:“如果昨晚他們第一時間發現燕陽的情況很糟糕,直接抬到陸府,你會醫治嗎?”

“我是說,當時我也沒有來,我皇叔也沒有出現的情況下。”

王秀道:“當然會救,我是醫者,說話氣他們是氣他們,真的見死不救我做不到。最多就是狠狠敲他們一筆,讓我不要白白辛苦一晚上而已。”

長公主笑著,開心道:“我就知道阿秀再好不過了,你放心,這筆診金我來付,一定讓你滿意。”

王秀看了他們夫妻倆,淡淡道:“好說,不過珠寶首飾就算了,我的箱籠都快裝不下了,而且忘記戴了,款式放久了又要重新打。”

“你們兩個回去以後,好好想一想,琢磨一下,給點實際的吧!”

計雲蔚道:“我聽雲鴻說,上次皇上賞你們的大南瓜是純金的,你就很喜歡?”

他說著,看向長公主,高興道:“鳳陽,不如我們給他們做一個大冬瓜怎麼樣?”

“呵呵。”王秀被自己的口水嗆到!

隨即她雙眼放光,忍不住期待道:“我可沒有獅子大開口啊,這是你們自己說的。”

計雲蔚抿著唇笑:“果真就是財迷。”

長公主道:“什麼大冬瓜,一點新意都沒有,看我的吧!”

話落,她輕哼一聲,看起來信心滿滿。

王秀抿了抿唇,吞嚥著口水道:“你看,大冬瓜……”

長公主道:“大黃瓜也不行!”

王秀:“……”

計雲蔚“噗”地笑,王秀立馬轉頭看向他,一臉期待。

計雲蔚嚇得直接往長公主的身邊躲,連忙道:“我聽我家鳳陽的。”

王秀:“……”這個耙耳朵,一點出息都沒有!

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