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害怕,她下意識地就摟著他的脖頸,以防自己掉下去,她的上半身半懸在空中。

一股恐懼感驚得她猛地扎進他的懷裡,抱得緊緊的,都快嚇哭了,“放我下來,我.......我害怕。”

見她快哭出了聲音,肩膀都在顫抖,換做一般人絕對是會馬上把人放下來的,可賀景麟則是並沒有走尋常路。

單手摟著她的腰,微微低頭,下巴被抬起........

即便看到她害怕,他也沒有放她下來,就這麼懸空著,離開她的唇瓣,轉而來到她的耳垂,磁性的嗓音穿透耳膜,帶著蠱惑,“想洞房嗎?嗯?”

沈清禾怕自己不點頭晚上就得坐在欄杆上過夜了,點了點頭,眼淚汪汪的。

得到滿意的答覆,賀景麟才把人單手抱了下來,沈清禾拄著柺杖站穩,後背倚靠著欄杆,大口的呼吸,不敢往後看,他則是單手插兜悠閒地往裡走,壓根就沒有要扶著點後面的人兒。

等沈清禾艱難地走到裡面,賀景麟已經半躺在了床上,嘴角掛著笑,“要我幫你洗?”

“不用,謝謝。”想了想,她又說:“我們住一個房間?”

賀景麟問:“我領的是假證?”

沈清禾一怔,深知晚上賀景麟是不打算放過自己了,在腦海中尋找藉口,希望能躲一時是一時。

別墅裡沒有沈清禾的衣服,在進浴室之前,賀景麟隨意地給她丟了一件白色的襯衫,又往她的懷裡塞了一個防水腳套,是洗澡用的。

身高差距,他的襯衫穿在她的身上像一條半身裙,勉強遮住了臀部,稍稍一動就能看到裡面的風景線,一道灼熱的視線盯著她。

從上到下,最後定格在了她又細又長的雙腿上,她的面板很白,腿部沒有半點的瑕疵。

被這麼直白地盯著看,她渾身不自在,緊張地站在原地,腳如灌了鉛,未挪動半步,低垂著頭,頭皮麻麻的。

“過來。”

沈清禾未動,賀景麟繼續說:“不要讓我說第二遍。”

她挪動腳步,賀景麟抱著她坐在自己的腿上,薄薄的面料能感受到兩人彼此的溫度,因為他的腿受傷,沈清禾撐著身子沒有完全坐下去。

“這麼心疼我?”

她的聲音軟糯糯的,音量很小,“不是,你受傷了,我下來吧。”

“也行,躺著吧。”

沈清禾:“.........”

因為重量,柔軟的床凹陷了幾分,她的眼底溢位了緊張,雙手抵著他堅實的胸膛,可憐巴巴的,像是案板上的魚。

他的手並不光滑,糙糙的,腿部似乎有千萬只蟲子在爬行,癢癢的,賀景麟把脖子埋在她的脖頸吸了吸,熟悉的沐浴露,很好聞。

脖頸處,耳垂癢癢的,沈清禾驀然抓住了他胸前的襯衣阻止,乞求著:“可以等腿好了嗎?”

他抬起頭,凝視著她緊張的小臉,唇瓣一勾,“清清,婚是你自己答應的,新婚夜讓我做和尚是不是殘忍了點,嗯?”

尾音被他拉的很長。

她的捲髮凌亂,他小心翼翼地撥開她臉頰的碎髮,輕輕的撫摸。

宛如對待一件無比珍貴的收藏品,眼底潺潺。

明明是他第一次這麼叫自己的名字,可莫名地讓沈清禾覺得他叫得很熟稔。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

她結巴著說:“不是........我.........我也受傷了,你也受傷了,我聽我們科室的人說過,這種事情要是都........都不放開會留下陰影的,我........我是第一次想留下好的印象。”

這是她剛才在浴室裡絞盡腦汁才想到的辦法,不知道能不能起作用。

說完,她期待又緊張地看著他。

賀景麟雙手撐在兩側,周身都是他的氣息,倒是沒有想到能從她的嘴裡聽到這些詞,“也行,儀式感還挺重。”

見他答應,沈清禾重重的鬆了一口氣,結果他下一秒就說:“今天可以不吃葷菜,但是素菜要豐盛。”

他起身往浴室走去,提醒,“在床上躺好,等著。”

沈清禾:“..........”

深夜,寂靜的房間兩人在孜孜不倦的探險。

一道突兀的鈴聲打斷了兩人正在進行的美好事情,鈴聲不眠不休,一直響不停,雙眼迷離,沉浸在混沌中的沈清禾腦子逐漸清醒了幾分,緩慢轉頭尋著聲源去找手機。

襯衫的扣子被扯開,紐扣崩了好幾顆,沈清禾警鈴大作,掙扎著,脫口而出喊出了他的全名,“賀景麟。”

她的聲音軟軟的,很好聽,特別是夾雜著一絲啞,眼角泛著水光,她伸手撈過手機檢視。

“你接你的,別打擾我。”

怎麼就叫打擾他?

他這樣讓她怎麼接電話。

沈清禾沒有想過,有一天她會經歷這些,她承認自己剛剛好像沉浸在這種微妙的感覺中。

這種感覺很難形容,她找不到精準的詞語來詮釋。

可是她羞恥的提醒自己絕對不能承認。

鈴聲停止,下一秒又響起,沈清禾氣急敗壞,“你剛答應好的。”

賀景麟保證,“我只在家門口,不進門。”

電話是楚鳴打的,沈清禾想,應該是棺材的事情來找自己算賬的,他不可能找賀景麟出氣的。

思忖了一會,她接通了電話,拍拍賀景麟的肩膀,讓他不要出聲,不要動,電話秒接,這會是1點。

對面的楚鳴問:“你不在醫院去哪裡了?”

他大半夜的去醫院找自己了嗎?

晃神之際,腿部好似被蜜蜂蟄了一下,她沒忍住痛的驚叫出聲。

沈青禾哪裡管得了對面的楚鳴怎麼想的,此刻她想找一個地洞鑽進去,唇瓣死死咬著,不敢再發出一點的聲音。

電話忘記了結束通話,楚鳴的聲音焦急,“清清,你在哪裡,清清..........”

就在沈清禾要把電話結束通話的時候,一隻手奪過了她手裡的手機,開了外音扔在了地上的毯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