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前因後果

白洛顏原本打算帶著可可回孃家，可那洪水所肆虐過的地方已然變成了一片無邊無際的汪洋。她孃家所在的村子同樣未能逃脫這場災難，至於那邊到底是怎樣的慘狀，她根本無從知曉，家裡人的生死也完全是個未知數。村長毅然決然地決定帶領大家去逃荒，她也只好帶著可可緊緊跟上。畢竟這個村裡的人都同姓同宗，她當時心裡琢磨著，都是同族的親人，就算得不到特別的照顧，起碼也不至於被欺負。哪能想到會是如今這般光景啊。

兩人好不容易到達了村裡休息的地方，此時正值七月，天氣溫暖宜人，村裡的大多數人都無奈地直接席地而睡。如今雖然好不容易走出了被洪水重重包圍的可怕區域，可這邊也剛剛經歷過一場大雨的洗禮，地面到處都是溼漉漉的。前幾天，她倆也只能和大家一樣躺在地上湊合著睡，但是現在情況有所不同了呀，現在的白洛顏說什麼也不想再睡在這潮溼的地上。可眼下這深更半夜的，又能有什麼好辦法呢。好在那些破舊的衣服都是乾的，她拔了一些雜草，簡單地鋪了鋪，把破衣服墊在身下，就這麼躺了下去。

第二天天剛微微亮，白洛顏還沉浸在香甜的睡夢中，就被那個令人厭惡至極的婆娘給硬生生吵醒了。正是昨天蠻橫推她的那個。那婆娘雙手叉腰，唾沫橫飛地說道：“喲呵，你這個不知檢點的騷寡婦，居然還有臉活著回來！瞧瞧你這副倒黴樣兒，剋死了自己男人不說，還到處招搖撞騙。這洪水都沒把你沖走，真是老天不開眼！你以為你裝出一副可憐相，就能勾引到男人來幫你？別做夢了！我告訴你，就你這殘花敗柳的身子，誰稀罕吶！我男人那是心地善良，看你可憐，你倒好，還想攀附他。也不照照鏡子看看自己什麼德行，一臉的狐媚相，天生就是個勾引男人的賤貨！我現在算是想通啦，你以後要是心甘情願幫我找吃的，幫我背孩子，我就讓我男人照應照應你，偶爾讓他睡你一次也不是不行，誰讓你整天搔首弄姿、賣弄風騷呢。剛死了男人就按捺不住內心的寂寞啦，要是覺得我男人一個滿足不了你，我還能大發慈悲地幫你再介紹兩個，保證各個身強力壯，能讓你心滿意足，哈哈哈。”

白洛顏就那麼面無表情、一聲不吭地聽完她這一番不堪入耳的話，過了好一會兒，才冷冷地開口說：“你說完了？”那婦人趾高氣揚地回道：“說完了，你覺得怎麼樣？”話音剛落，白洛顏瞬間一個鯉魚打挺敏捷地站了起來，緊接著一個乾淨利落的過肩摔，那婦人“砰”的一聲就狼狽地摔倒在地，於是就出現了開頭的那一幕。婦人一開始還不知死活地破口大罵，可沒罵幾句，見白洛顏絲毫沒有停手的意思，便轉為苦苦求饒。白洛顏把婦人打得面目全非，嘴歪眼斜，鼻樑顯然是斷了，門牙也掉了幾顆，眼睛腫得像熊貓眼，一張嘴說話，滿嘴都是鮮血。白洛顏氣勢洶洶地說道：“這回長記性了沒有，還敢嘴賤不？再嘴賤就來找我，我隨時奉陪幫你。”隨後又大聲喊道：“還有誰，嘴賤的，嘴癢的都可以過來找我，我來幫你們好好治治。還有，都給我把自家的男人看好了，要是敢不知死活地來招惹我，我就毫不留情地把他們給閹了！”

白洛顏的這一番舉動讓周圍的人都驚呆了，一時間鴉雀無聲。那婦人躺在地上，哼哼唧唧地哭著，再也沒了之前的囂張氣焰。

過了一會兒，人群中開始有了竊竊私語。有人說這婦人是自作自受，也有人覺得白洛顏下手太重。但白洛顏絲毫不在意這些議論，她拉起可可，轉身準備離開。

就在這時，村長匆匆趕了過來。他皺著眉頭，看了看地上的婦人，又看了看白洛顏，語氣嚴肅地說道：“洛顏啊，雖然這婦人說話難聽，但你這麼做也有些過分了。大家現在都在逃難，應該相互包容，而不是這樣大打出手。我們都是一個村的，平日裡低頭不見抬頭見，這樣鬧下去，隊伍裡的人心都散了，以後還怎麼一起共渡難關？這婦人也是，平日裡就嘴碎得很，這次更是過分，什麼話都往外說，一點分寸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