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真是笑死老子了。”

“可不是,你們看看這丫頭,想不想前幾日霸爺狩獵打死的那隻兔子?”

“你還別說,要是穿上一身粉衣裳,就更像了。”

幾人鬨笑著。

柳音音這才驚覺,一衝動連正式都忘了,再說這不是在柳大帥府,她連不受寵的帥府千金都不是。

若是強行表面自己的身份,怕是她那老爹,只會覺得她是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惹事精。

讓本就不受寵的母女,更是雪上加霜。

可是,如今騎虎難下。

柳音音只能走上前,展開小小的雙臂:“隨便你們怎麼說,今天就是不能欺負人,人家先來的,總的有個先來後到。”

就算她站在哪裡,展開雙臂都不能完全遮蓋住身後男人偉岸的身子,她依舊勇敢。

身後的年輕男人,不由得面色一怔,抿了抿薄唇。

算來差不多有很多年了,從來都是他容曜辰庇護別人,何曾有人保護過他?

這種感覺——

很不錯。

容曜辰打量著柳音音的小小的身子,笑容中添了幾分溫柔。

“先來後到?哈哈哈!這小丫頭懂得還不少,你知不知道……”

“你別怕,咱們打不過他們,等機會你趕緊跑知道嗎?”

柳音音側過頭來,輕聲細語的囑託道。

看她一頭冷汗,想來是緊張害怕了,容曜辰從長袍一側緩緩地拿出一方絲帕擦了擦她額上的汗水。

“往哪裡跑?我是外地人,今天才來這座城探親的,誰料碰到這檔子事兒。”

容曜辰的聲音冷冷清清。

如山間潺潺的溪流,動聽又深邃。

“啊?那?可你會被打廢的”

柳音音犯難了,遲疑片刻,像是下定了決心:“算了,我帶你跑。”

她從懷裡掏出兩顆煙霧彈,那是她從她老父親的火庫裡順出來的。

哄哄——

兩聲響起,一團又一團濃煙升起,頓時亂成了一鍋粥,柳音音拉起容曜辰的手撒腿就跑。

別看她年紀小,這體力還真不錯,拉著容曜辰從城中心跑到了郊區。

“呼!他們應該追不上來了。你順著這條路,往前走,看到一戶農莊左拐就出了這座城了,你就安全了。”

柳音音捂著快要爆炸的肺,大口大口的喘息著,說道。

如今只能再找機會接近容少帥了。

“我走了!”

柳音音瀟灑擺手離去,看著她遠走的身影,容曜辰愣神,就連副官靠了過去都未能察覺。

“少帥,這丫頭是柳大帥的大女兒。”

“哦?這倒是更有趣了。細說說……”

“是!十年前……”

容曜辰聽的津津有味,竟不知這等千金小姐,還有這樣的曲折人生。

柳音音回府之時,看到柳家大廳燈火通明,一個個正襟危坐,面色鐵青,就知道事情不妙。

“音兒,你,……”

林蓉芷急忙把她拉到身邊,解釋說孩子小,愛貪玩兒,日後會加以管教的。

阮媛清添油加醋道:“小小年紀,就去戲臺和戲子們打成一片,日後指不定玩兒出什麼別的花樣呢。”

柳城野鐵青著一張臉,衝到母女兩人身邊,抬手就是兩巴掌。

打得兩人嘴角滲出了血漬。

柳音音上前想辯解兩句,被林蓉芷拉住,輕搖頭,使眼色。

“兩個賤貨!都這個時候了,還不消停,出去給老子丟人現眼。”

“大帥……”

林蓉芷還沒來得及說話,被柳城野一把抓住頭髮。

他雙眼猩紅,斥責:“前兩天你下毒害珉兒的事,老子就沒跟你斤斤計較,也警告過你,別再惹事,再惹事你們母女給老子滾蛋。你們還敢頂風跟老子對著幹?”

林城野發狠,用力一甩,本就虛弱的林蓉芷踉蹌幾步,一頭撞在了柱子上。

“孃親——”

林音音連滾帶爬的撲過去,抱著滿頭鮮血的林蓉芷,聲音顫抖著:“大夫!大夫!”

誰料那冷漠的人,無動於衷,斜著眼眸瞪了她們母女一眼。

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哄!一聲巨響,大帥府的房門被撞開,一群當兵的將士呈兩列跑了進來,分列兩旁。

房門正中央,一人帶著半張金色面具,身姿挺拔身穿得體軍裝,腰間配腰帶,帶著槍,身披黑色翻領裘絨斗篷。

走起路來,熠熠生風,猶如天神降臨一般。

“這是?黃金護面,黑裘加身。容少帥?”

柳城野慌忙起身,笑臉相迎。

真是求都求不來的貴客,今日居然上門來了,像是做夢一樣。

容曜辰身旁的副將,一個眼神嚇退了欲靠近的柳城野。

他徑直來到林音音身邊,俯下身子探探林蓉芷的鼻息,摸了摸脈搏。

林音音泣不成聲,哀求道:“求求您,救救我孃親。我只有她了!”

容曜辰拍了拍她發抖的手背,似在安慰她,轉身對副官說:“速讓歐陽大夫前來。”

“是!”

副官走後,容曜辰猛然回身,死盯著柳城野:“柳大帥,打仗打的爛,在家打夫人倒是一把好手。”

話裡話外的嘲諷之氣像是要溢位來。

柳城野面色一僵,也不得不忍下這口氣,面笑心不笑:“少帥說的及是,老朽這身子板,怎麼能比的上少帥的英姿呢。相信在您的庇護下自然是歌舞昇平,一派祥和。”

“柳大帥是個成大事的,能屈能伸,再下佩服。”

“呵,呵呵!少帥說笑了。”

兩人說話時,歐陽大夫奉命前來,急忙會診。

經過一番搶救,歐陽大夫松口氣:“回少帥,這位夫人得了您得庇護福大命大,算是從鬼門關走了一遭。”

“謝謝,謝謝您。”柳音音感動到呼吸急促。

“哎!我這人從不做虧本得買賣。”容曜辰拂過她的肩頭,兩人四目相對。

“您想要什麼?金銀財寶,我也不知道我爹爹願不願意出。別的,我什麼都沒有。”

“你這個人!”

容曜辰斬釘截鐵的說道。

他要帶走柳音音,這樣也算是還了他的恩情,也可以護柳城野二十載的平安。

這筆買賣,絕不虧。

“少帥,您是說,只要這丫頭跟您走。您就可以放過我們柳家整個家族和親衛?”

“是!不過,你們必須要退到南詔,不經過我的同意,不準回來。”

“是!是!死丫頭你還哼哼唧唧的幹什麼?這種好事,求都求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