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草原上到底藏著什麼秘密?

老太太和阿依達娜的心裡都疑惑重重。

“在血仇得報之前,我是不會離開的。”阿依達娜很堅定。

“你拿什麼和他們鬥?”

老太太嘆息了一聲:“像哈森那麼正直的人都能為之屈服……你看他慌慌張張的樣子,就知道背後那些人有多不好惹?你什麼都沒有,連活著都成問題,還談什麼報仇?”

阿依達娜沒有回答。

漫長的沉默讓老太太有了睏意,她慢慢地睡著了。

沒人知道這個夜晚阿依達娜那是怎麼度過的。

清晨,別克是在一陣窸窸窣窣的動靜中醒來,是小雛鷹在折騰。沒想到這傢伙恢復得這麼好,一會兒從這兒蹦到那兒,一會兒又從那兒跳到這兒。

別克朝它伸出手。

小雛鷹朝著別克跑了過來,在他的手背上啄了幾下,逗得別克心裡暖暖的,灰濛濛的臉上終於浮出了一絲笑容。

看到正在收拾東西的姐姐走進帳篷,他連忙招呼姐姐:“姐姐你看,它活過來了。”

阿依達娜的腦海裡只有為爸媽報仇這一件事情,並沒有察覺到弟弟的心情變化,也沒有給出回應。

復仇這件事情終歸是該有個計劃的,可是,一切發生得太突然了,阿依達娜根本來不及思考計劃,也毫無辦法,只能先保住三人的小命。當然,還包括那隻潦草的金雕小雛鷹。

既然要報仇,就不能離那些兇手太遠,阿依達娜知道他們即將要轉場去高山之上。這是他們牧民的基本生活方式,每到了夏天,低海拔處的草地無法再滿足牛羊馬匹,只能轉場到高山。等到冬日來臨,高山上的草地枯萎,不能再讓牛羊吃飽肚子的時候,再轉場到低海拔地區。

阿依達娜打算就這麼一路走,先到高山牧場去。

她總是一次又一次,一遍又一遍地想起哈森。一想到哈森這個名字,阿依達娜就心如刀割。

哈森,你休想甩掉我。

“走吧,出發。”

阿依達娜剛走到帳篷門口,一道影子就落在了帳篷門口。

別克抬起頭來看了一眼,下意識地往姐姐身後躲了躲。

“你們是哪裡來的狗東西!居然敢霸佔我們家的帳篷,快給我滾!”

粗獷的聲音嚇得別克一哆嗦。

阿依達娜抬頭望著那張蠻橫的臉,剛要解釋,就見此人拽著弟弟別克拖出了帳篷。

“你別動他!”阿依達娜臉色鐵青。

“我們不知道這個帳篷是有主的!你要便拿去!我們沒有絲毫想要霸佔的意思。而且,我們很愛護,沒有弄髒、弄皺。”

那身材魁梧的壯碩男子輕蔑地看了阿依達娜一眼:“弄沒弄壞你們說了不算,得我說了算。這是我家的東西,你們住了一晚上就必須賠償。”

阿依達娜覺得可笑,“你覺得我們像是值得你敲詐勒索的人嗎?”

她把一個乾癟的饢扔給男子。

“你要是看得上就拿走吧。”

男人一甩手,饢就飛了出去,掉在了地上。老太婆把它撿起來,“年輕人,別不知貴賤!”

別克攔在姐姐面前,硬著頭皮哆嗦地問:“你想幹什麼?我們不過世界裡的帳篷住了一晚上,在我們牧區,誰有了難處,都是主動去幫忙。從來沒有像你這樣蠻橫無理的!”

“這裡沒你說話的份兒。”男人說著就要踢別克。

“你敢!”阿依達娜幾乎使出了全身的力氣。

“你明知道我們身上沒有錢,也沒有什麼金貴的東西,但你還是如此刁難,說明你有想要的,不妨直說。”

奶奶的身體雖然稍微好了一點,但還是有些虛弱,輕咳了兩聲,“年輕人,說話做事太絕會斷子絕孫的,給別人留一點餘地,也是給自己留一些福氣。”

奶奶要拉著孫兒孫女離開。

“我叫你們走了嗎?”男人在說話的時候,眼睛一直盯著阿依達娜。

“你們要是乖乖跟我走倒也罷了,要是不肯聽話,我就把你們全部敲暈了帶走。”

“你!”

老太太被氣得面紅耳赤。

“好,我們跟你走。”阿依達娜說。

別克害怕了,拉著姐姐的衣角悄聲說:“姐姐,我們不能跟他走,他是壞人。”

阿依達娜問:“有別的選擇嗎?”

弟弟急得眼淚都出來了,卻也只能無奈地搖搖頭。

阿依達娜對那魁梧的男人說:“這些東西你提好。”

“憑什麼!”男人瞪了阿依達娜一眼。

阿依達娜道:“我們跟你走,省得你肩挑背扛。你要是把我們打暈了再帶回家,不是要扛更重?”

“休想,要不就扔了,別拿!”男人一臉橫肉,野蠻霸道。

阿依達娜很堅持,“要不你就把我們全打暈!”

老太太已經嚇得捂住腦袋了。

男人僵持了一會兒,沒有辦法,只好氣鼓鼓地把行李拉上。

走了一個小時後,終於到了牧區。說來真是奇怪,牧區裡,牛羊馬兒和駱駝都在悠然自得地吃草,卻沒有一個人影,氣氛十分詭異。

別克也察覺到了不對勁,握緊了姐姐的手。

剛到帳篷門口,男人就迫不及待地把行李扔到了地上,還不滿地用腳踢了一下。

“你跟我進來。”男人盯著阿依達娜。

奶奶擋住了男人的視線,“要不……我跟你一起進去?”

“你覺得呢?”男人用一種無奈又可笑的眼神看著老太太。

奶奶慌了,拉著阿依達娜的手就走,“他是要對你使壞呢!”

“嘿!”男人喝一聲,見老太太仍然只顧拉著人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