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他們根本就沒走,一直在這等著呢!!!

童真被這一聲驚出一身冷汗。

他回頭看了一眼,草垛上正半跪著一個人,盯盯地看著他,面帶微笑。

無暇給那人一個笑臉,童真回頭就要跑,可還沒跑的這功夫,他就發現,對面已經站了十來個人,拿什麼武器的都有,拿槍的,拿鎖鏈的,拿網的。

“你們也真是看得起我啊?來這麼些人?”童真鎮靜下來,呲笑道。

“no,no,no”為首的人搖著食指,“可不止我們,還有其他幾個方向都佈置了人,只不過他們還各司其職地在之前佈置好的地方等著你!”

“就為我這麼個名不見經傳的人?還用這麼大陣仗?不遠萬里?異國他鄉?就為抓我?”童真特意把自己的猜想說了出來,雖然對方這個人是亞洲人樣貌,也說普通話,但他一直認為對方並非本國人。況且還有幾個外國樣貌的。

“你不知道你自己的價值!”對方回道。

“果然”

“什麼?”對方懵了。

“你們果然是一堆洋鬼子,漢奸!死串!!”童真怒了。

“隨便你怎麼說吧,我們各有各的所求!”那人聳了聳肩。

童真看著對方無所謂的樣子,不禁又想起之前害死曉夢的沈哲。

在玩弄曉夢的時候,這是這般,無所謂。

狂怒瞬間席捲了他,他感覺自己的指甲床被劈開了一般,眼睛又有向外突的感覺,牙齒也突出了嘴唇,他能感覺到自己的指尖有溫熱的液體流下。

“大家小心!他這是?異變了?”那人驚叫一聲。

大家還沒來得及弄明白怎麼回事,聽見這個人說話的聲音,童真一下子衝向了這個人,並伸出指爪,抓向對方,速度比之前的速度提高了五倍以上!

如果用裸眼的話,之前還能看見一個殘影,現在,是根本看不到,只能聽見破風聲!

那人只來得及抬起胳膊阻擋,童真已經來到他面前,他斜向下一抓,那人的防護衣就被抓下半隻袖子。

“嘶…”倒吸一口涼氣的聲音。

另一個拿著鎖鏈的人這時撲了上來,用鎖鏈的一端套在了童真的脖子上,童真回手一拉,那人順著鎖鏈就被甩地飛了起來。

拿網的人此時也將網罩在了童真頭上,又用手拉了網邊的抽繩,童真像一個蟬蛹一樣,被兜在了網子裡。

大家見童真被網住了,紛紛撲過來,童真雙手用力一撕,那張特殊材料製成的網子,就這麼四分五裂了。

眾人停下了向前撲的步伐,他們是來掙錢的,不是來玩命的。

此時的童真,神智已經不是很清楚,整個人猶如野獸一般,雖然視力差了些,但聽力卻格外的清晰,兩隻耳朵上下扭動著,像一隻機警的羚羊,喉中不斷傳出低低的嘶吼聲。

現在的天氣雖然不太冷,卻能看到從他口鼻中噴出的熱氣。

這幾個人決定先撤退,回去準備好工具再來,那個被撕掉袖子的人打著手勢,其他人點點頭。

童真的耳朵動了動,突然衝向了打手勢的人,眾人還沒有反應過來,童真已經咬在了對方的脖子上,吮吸起來,幾人見狀,趕忙過來扯他,還有一個人打著耳麥好像在跟其他人彙報著什麼。

已經幾近癲狂的童真,只憑著空中的風聲和衣服細微摩擦的聲音,雖然口中還在咬著一個人,也沒耽誤他伸手,一把抓住了另一個飛撲過來的人。

剩下幾個人,有抓童真胳膊的,有像押犯人那麼扯著脖子把童真往後拉的。

其中一個見大家這麼下去估計都要完蛋,就想,既然最主要的是童真的血液,那不如先殺掉他,趁熱把血抽出來,也應該可以。

那人抽出了別在腰間的武器,用力頂在童真的後心口處,扣動了扳機。

“別!”另一個人看出了他要幹什麼,想阻止,但,已經來不及了。

“嘭!”的一聲巨響。

“你幹什麼?!”另一個人問道。

“難道就眼看他殺了我們不成?”這人反問。

“那你也不能……”這人剛說一半,就看到童真噴著熱氣的臉轉了過來。

他們都本以為童真死定了。

這時,手裡仍在拿著武器的人看了看童真的傷口,子彈還在衣服殘破的彈口裡若隱若現,根本就沒有打進去!

“啊,啊…!”那人尖叫著,起身就以最快的速度跑開。

“喂,怎麼……”一個人剛想問,就被童真一把抓破了頸部的血管,血,像噴泉一樣濺出了幾米遠。

童真被徹底激怒了,僅存的意識也灰飛煙滅。他不知道自己要幹什麼,也不知道自己幹了什麼…

等他徹底清醒的時候,天已經大亮,能聽到鳥在枝頭嘰嘰喳喳的叫。

他坐在地上,一隻手上插著一個人的脖子,另一隻手插進了另一個人的胸口,向外扯著那人的心,那顆心,早已停止了跳動。

等童真反應過來自己做了什麼的時候,立刻抽回了手,他渾身止不住的顫抖,舉起雙手看了看,又看了看四周,零零碎碎地躺了幾個人。

他強迫自己鎮定下來,找到自己的書包,背起書包,漫無目的地走了起來。

走了半日,童真的魂才彷彿回到自己的身體裡。

他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衣服,全是硬掉的血漬,多虧穿的黑色,離遠了看不清,而且即使是白日,街上也是冷冷清清空無一人,不然自己肯定會被抓起來!

童真抬頭看看太陽,確定了南北,他不能再往北方走,那些人一定還會來。

他傷了對方那麼些人,而且那些人一看就是透過特殊方式異化的,用了這麼大成本來抓他,那麼不抓到他,對方一定不會善罷甘休的。

對方已經篤定他會去北京,那麼如果他現在去北京,半路上也一定會再次遇見伏擊的人。

想到這裡,童真向南方走了起來。

昨天晚上的一頓廝殺,童真已經吃飽喝得,就這麼又走了兩日,他仍然沒有覺得絲毫飢餓的感覺。

但童真越走越是心驚,因為,他已經開始遇見那種變異的人了。

剛開始他總是小心翼翼,怕再次遇見跟之前那夥人一樣的人,但越走,越荒涼,這種荒涼不是那種走了幾十裡不見任何建築物的荒涼,而且明明四周都是很現代化的城鎮,卻空無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