粗略的統計一下,就會發現,有些人似乎從沒聽說過陰兵借道。所以說首先!先要弄清楚這四個字的含義。所謂陰兵,顧名思義,就是陰間計程車兵。千萬注意,陰兵是陰間計程車兵,而不是陰陽怪氣計程車兵。那麼問題來了,陰間在哪裡呢?陰間是死人呆的地方。至於借道兩個字,很容易理解,就是借過的意思。陰兵借道連起來講,就是陰間計程車兵,借陽間的路經過。

陰間計程車兵,為什麼要借陽間的路經過呢?

據說啊,每當出現大災大難,死的人特別多的時候,陰兵就要借陽間的路,把大量死人運到陰間去。

自古以來,關於陰兵借道的傳言很多,關鍵是,到底有沒有呢?這麼說吧,人們認定有沒有的標準就是,有沒有人親眼看見,只要是有人親眼看見過,人們就認為有。但是陰兵借道的時候,很少會讓陽間的人看見。

總之,大家就當是真的吧。

話說,德川一郎哪懂得這個,他還以為是當地的守城士兵,或者是游擊隊之類的,所以根本沒把陰兵放在眼裡。然而,陰兵畢竟是陰間計程車兵,不是陰陽怪氣計程車兵,陰兵的馬車上,運送著幾十萬死人,陰氣太重了,德川一郎這麼一鬧,陰兵連一個手指頭都沒動,二十六個特遣隊隊員當場就原地猝死了。

夜,一如既往的寂靜著。

與之前不同的是,德川一郎已經踏上了黃泉路。二十六個,那蓋著黑布的馬車上,又多了二十六個日本特遣隊隊員的人頭。讓德川一郎死不瞑目的是,“三文魚”行動,還沒有完成。因此,德川一郎有了一個大膽的想法,那就是,帶著二十六個特遣隊隊員,回到陽間去。

馬車的速度不快,但是咕嚕咕嚕的車輪聲,就像是開戰之前的戰鼓,讓德川一郎感到興奮。馬車上面的鬼魂,不斷髮出哀嚎的聲音,那聲音悲悲切切的,聽起來讓人毛骨悚然,時而還會聽到魔鬼磨牙,啃噬骨頭的聲音。那聲音的頻率很特殊,陽間的人是完全聽不到的。

未知的恐慌,讓德川一郎的靈魂有些躁動不安,他左右環顧著,很想去掀開蓋在馬車上的黑布,看一看黃泉路的樣子,但是,此時此刻的德川一郎已經是鬼了,他的舉動只能在另一個時空,無法開啟陰陽兩界的阻隔。

馬車上面,大部分都是在屠殺之中,死難者的靈魂,他們做鬼也不會忘記那刻骨銘心的國仇家恨,於是一個又一個的鬼魂撲向了德川一郎,帶著魔鬼磨牙的聲音,帶著魔鬼嚎叫的聲音,帶著啃噬骨頭的聲音,撲向了德川一郎,眼看著,就要把德川一郎的魂魄撕成碎片。

“啊!”德川一郎不由得大叫起來,魂魄在幽暗的熒光下,瑟瑟發抖。誰會想的到呢?飛揚跋扈的德川一郎,也有瑟瑟發抖,磕頭求饒的時候:“撕碎嘀不要!撕碎嘀不要啊!求饒求饒嘀幹活!”德川一郎的聲音很驚慌,那樣子,就像是一群貓咪面前的小老鼠。

馬車上面的混亂,引來了押運馬車的陰兵。

幾個鬼差聞訊,鑽進了馬車:“吵什麼吵,都別鬧了,很快就到地府了,前世有什麼恩恩怨怨,等到了地府再說!”

德川一郎心裡琢磨著,如果到了地府,那就再也回不去了,所以說,要想帶著二十六個特遣隊隊員,回到陽間去,此時此刻就必須行動。

事不宜遲,想到這裡,德川一郎急忙湊到鬼差跟前,又鞠躬,又哈腰,一個勁兒的獻殷勤:“陰兵嘀,放了我們嘀,你嘀,良心大大嘀好。”

鬼差不屑的撇了德川一郎一眼,冷冷的哼了一聲:“放了你們?怎麼可能。要是這車上的鬼,都讓我們放了他們,那不就真成了地獄空蕩蕩,魔鬼在人間了嘛。不行不行。”說著,鬼差轉身就要走。

德川一郎急忙攔住了鬼差,戰戰兢兢的拿出一大把錢,見沒人注意到他們,於是急忙塞進鬼差的口袋裡:“錢嘀,不成問題。你嘀,放了我們嘀,我們嘀,燒給你嘀幹活。”

“不行不行,這錢我不能要。我們鬼差也是有紀律的,我不能違反紀律……”鬼差板起面孔,一本正經起來,打算把錢從口袋裡面,再掏出來,卻被德川一郎使勁兒按著。

就聽德川一郎大大咧咧的說道:“拿著嘀,拿著嘀幹活。我們嘀,好人嘀幹活,放了我們,不違反紀律嘀,你嘀,良心大大嘀好!”

面對那麼多錢,鬼差實在是無法抗拒,原則性終於動搖了。就看鬼差向德川一郎,投去一個心領神會的眼神:“既然是好人,那就……好吧好吧,下不為例了啊。”

德川一郎笑了。

鬼差匆匆忙忙的開啟生死簿,匆匆忙忙的把最後一頁扯下來,匆匆忙忙的在上面寫了一個地府的地址,匆匆忙忙的塞給了德川一郎:“走吧走吧,趕快走吧。記得每年清明,按上面的地址給我燒錢。”

藉著幽暗的熒光,德川一郎看了看,就看見生死簿的最後一頁上面,只有七個人,他本來還想跟鬼差再磨嘰磨嘰的,但是又怕惹惱了鬼差,於是把心一橫,自語了一句:“唆嘀斯內,七個就七個嘀幹活。”

不知道什麼人在趕車,也不知道鬼差姓什麼叫什麼,總之,當包括德川一郎在內的七個鬼魂,回到陽間的時候,陰兵的馬車突然之間加快了速度,在那條黃泉路上奔跑起來,很快就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俗話說得好,有錢能使鬼推磨。就這樣,德川一郎在黃泉路上走到一半,就奇蹟般的又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