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喻在離開家之後便直接驅車前往SilverLining。

路上的時候費姝豔就已經表示,他們的SilverLining已經換了一個地址。

姜喻原先還沒在意,等到車子開到了市中心最繁華的那塊地界,地下整整大半層全是SilverLining的招牌,姜喻才意識,這麼些年SilverLining翻天覆地的變化。

從原本校門口一個小小的清吧到了這一步,全都是費姝豔的功勞。

她微微一頓,眼中帶了幾分欣慰,跨步走了進去。

才剛一進門,便看到靠在門邊漫不經心端著酒杯慢慢品味的費姝豔,見她來了張口,便是熟悉的陰陽怪氣。

“喲,咱們的大股東終於捨得來了?”

“我還以為您這大股東貴人多,忘事已經忘了咱們這小小的酒吧了呢。”

市中心最繁華的商街,地下兩層近千平的酒吧,就這麼被費姝豔輕飄飄稱為“小小酒吧”。

不過姜喻也知道費姝豔在陰陽怪氣什麼,無非是自己這個甩手掌櫃實在是太不稱職,今年過去大半竟然一次酒吧都沒有來過,輕笑一聲走了過去。

“好了阿姝,我知錯了。”姜喻笑著討饒。

兩人關係本就親近,在上學時期便是閨中密友,雖然之後因為各自的事情天涯海北的忙,不常見面,關係卻從未淡過。

費姝豔哼了一聲,算是受了這聲道歉。

“走吧大股東,帶你去看看賬本,給你說說咱們今年的經營情況。”費姝豔說著,勾著人就往裡面走。

她長得好,身形性感妖嬈,和姜喻幾乎走了兩個極端,兩人走在一起,看上去卻無比和諧,像一朵孿生姐妹花。

姜喻屬於外表清清淡淡,實際卻氣場十足的御姐型別。看上去像一朵柔弱的莬絲花,湊近了才發現是帶刺的玫瑰。

而費姝豔恰恰相反,外表看上去就是朵帶刺的玫瑰,實際到現在一場戀愛都沒談過,純情的要命。

兩人朝著後臺走去時候,一道淺白的身影驀地一頓。

她怎麼感覺,好像看到了姜喻那個賤人?

江月是偷偷摸摸來這裡的。

剛剛有人邀請她參加十週年的同學會,按理說她才落了孩子,這時候本應在醫院休養。

奈何醫院那嘈雜的環境實在讓人煩悶,那些吵鬧的聲音,彷彿是在故意跟她過不去一樣,反正也沒人,江月索性直接出來。

其實江月根本沒有懷孕。

她不過是藉著這個由頭栓住陸寒川,在實在瞞不下去,肚子要顯懷的時候將其嫁禍給姜喻。

原本打算這樣一箭雙鵰,一石二鳥的。

可誰知,這麼費盡心思的一齣戲,竟然沒有一個人在意!

本就是做戲給陸寒川看的,好讓他更加討厭姜喻,兩人趁早離婚,誰知陸寒川將她到醫院之後竟然就這麼走了?

走了?

要不是江月親自買通的醫生,聽見醫生親口告訴陸寒川孩子沒了,江月甚至以為自己不過是個小小的感冒。

還有剛剛在醫院裡陸寒川和姜喻的交鋒……

江月的神情無比難看,她真的想不明白,姜喻那個賤人到底有哪裡好的?

不是說沒有感情嗎?不是說厭惡極了嗎?那為什麼還不離婚?為什麼每次都要改變主意?

江月正想著,身後便有人拍了拍她的肩膀。

“喲!江月,好久不見啊!”

“是啊!老同學!你可真是發達了呀!竟然在SilverLining請我們辦同學會!”

“就是啊!真厲害,你現在在哪裡高就啊?”

身後一窩蜂來了一群人,個個嘰嘰喳喳,尤其是過往那幾個天天嘲諷她的,現在眼神中流露出的豔羨十分明顯。

那一瞬間,江月的虛榮心得到了極大的滿足,心裡的不痛快總算散去了些,露出一抹溫溫柔柔的笑。

“哪裡的話,大家都是老同學嘛,玩的盡興就好。”一邊笑一邊漫不經心的說,“而且這裡的消費,其實也還好?”

“大家隨便喝,今天的酒水我買單。”

身後的那些人頓了頓,有人倒吸了一口冷氣。

SilverLining可以說是現在京市最大,最好的酒吧了,沒有之一。

這麼一堆人喝下來,沒有個幾十萬根本下不來。

一時間,每個人都心思各異。

而在這邊的姜喻則是被費姝豔拉著拽著看了幾個小時的報表。

什麼季度報表啊,年度報表,銷售,成本,和利潤營收全都上了。

沒辦法,欠的債多了,總是要還的。

沒看的報表,終有一天還是要看的。

姜喻一下看完了所有的報表,只覺得頭昏腦脹,起身想去吧檯給自己調一杯酒醒醒腦子。

才剛掀開簾子,便看到在那一大堆人群中央,宛如眾星捧月一般的江月。

一時間,姜喻挑了挑眉。

如果不是她老年痴呆的話,貌似陸寒川才跟自己說,江月因為自己孩子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