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與母夜聊

深夜，侯府後院的小屋內，坐在床邊的程雪瑤腦海中裡回憶著今天在書房中看到的一本奇談誌異小說。

在那本小說中，明確提及這個世界上是有強大的神靈，武者和修道者。

程雪瑤此刻才意識到，原來這還真是個擁有超凡力量的仙俠世界，那些強大超凡力量可以透過修煉獲得。

在一本古籍上有明確記載，有上古諸子一直在家讀書養氣七十餘載。忽有一日，心有所感，靈魂出竅，飛入雷霆中，直接渡過七重雷劫，成為擁有虛空造物能力的強大神靈。那記載言之確鑿，不似胡編濫造。

“靈魂飛入雷霆中，渡過雷劫即可以獲得鬼神莫測的超自然力量！”，程雪瑤微微皺了皺眉頭，心裡滿是不可思議。

程雪瑤可是有過那種相似的經歷，她深知雷霆的龐大能量，若是靈魂飛入其中，那不得魂飛魄散呀。

雖然程雪瑤無比懷疑靈魂渡雷劫這種修煉方法的可行性，可是有一件事現在卻是無比確定，那就是傳說中的鬼神是真的存在的，而且可以透過特殊的靈魂修煉法，成為這種神秘莫測的存在。

“對呀！我之前有過靈魂出竅的經歷，那我是不是可以再度試試！”，程雪瑤心中微微一動，似乎感覺一扇奇特的修行大門開啟了。

“雪瑤！”，就在這時，一個溫和的聲音響起，瞬間打斷了陷入沉思中的程雪瑤。

房間門緩緩開啟，一個有些疲憊佝僂的身影走了進來。

“孃親！”，程雪瑤急忙下床，將她的孃親攙扶到床邊坐下。

看著自己年輕疲憊的神態，程雪瑤心中充滿了心疼。

這是個命運悽慘的女人，縱然她為靠山侯生下了女兒，可是由於她那卑微的出身，沒有得到一絲靠山侯的寵愛，反而成為靠山侯一生的汙點。

她的身份沒有變化，乾的還是以前丫鬟乾的活，生下的女兒也沒有得到靠山侯的認可。以前生活是什麼樣的，現在還是一樣。

“孃親，要不我們搬出侯府吧！”，程雪瑤心中不忍自己母親繼續在這個侯府內吃苦，不由得勸說道。

在程雪瑤看來，自己母女兩人在侯府簡直就是多餘，她們也是靠山侯一直想要處理，卻又無法處理的麻煩。

由於蘭心給靠山侯生了個女兒，於情於理他都不能將無依無靠的母女趕出侯府。畢竟這種行為太不道德，很容易招致朝堂中剛正官員的彈劾，對他的名聲極為不利，不利於他的仕途發展。

當然靠山侯也不可能給她們母女任何名分地位，畢竟他的那些夫人和太太們可都不是吃素的，怎麼可能會允許一個婢女來飛上枝頭變鳳凰。

可是程雪瑤的母親實在是認知有限，不懂得上流社會的遊戲規則。

她以為憑藉自己的絕色美貌，和靠山侯發生了肉體關係，給他生下後代，就能改變自己的命運，飛上枝頭變鳳凰，天知道這種想法有多麼可笑。

“雪瑤，你怎麼又說傻話！搬出侯府，我們能去哪裡？”，蘭心無比堅定的搖了搖頭，她心中無比清楚，在侯府中雖然是個下人，可是也能衣食無憂，若是搬出侯府，那豈不得上街上去討飯。

顯然蘭心已經認命了，心中也沒有改變自己命運的想法，只想一輩子都耗在這個冷冰冰的侯府內。

“娘，你還不死心麼！靠山侯有的是女人，他的那些女人個個出身名門，不會對你產生一絲憐憫的！你早點醒醒吧，不要把自己的一生都耗在這裡！”，看到自己孃親對靠山侯居然還抱有幻想，程雪瑤心中甚是無奈，不由得開口勸道。

“不是的！侯爺還是關心我們的，上次你落水，還是侯爺請來招魂師，給你定魂的！”，蘭心堅定的搖了搖頭，眼中充滿了對靠山侯的仰慕。

“那都是面子工程，靠山侯難道不想要名聲麼，他總不能有個對自己親生女兒不管不顧的惡名吧！若是他真的在乎我們，怎麼可能一直對我們不管不問。就算我躺在床上，快要死了，他都從不來看自己親生女兒一眼！”，程雪瑤對自己靠山侯那是一萬個不滿意，因為他眼中有極強的尊卑等級觀念，更是這套體系最堅定的維護者。

他根本看不起底層出身的人，生怕亂了上下尊卑關係。

程雪瑤活了兩輩子，自然知道這種人的虛偽和無恥。

他不僅想心安理得的騎在別人頭上拉屎撒尿，還想讓那些被他騎得人歌頌他的高尚偉大和仁義道德，簡直是一種無比變態的吃人邏輯。

在這一套邏輯中，壓在最底層的，被欺負的最慘就是女人了。

可是這種人也有弱點，就是比較好面子，只要自己母親開口求靠山侯，依照靠山侯那種渣男品性，他肯定巴不得她們母女趕緊離開，免得她們在侯府中礙眼。

可是這條路註定走不通，她母親沒有那個魄力，也沒有那個能力。只能在這個侯府中卑微的活著，期待有一天靠山侯良心發現。

程雪瑤無奈的嘆了口氣，若是一直在這個壓抑的侯府中，她怎麼可能找到出頭的機會。

程雪瑤心裡無比自信，只要她能走出侯府，憑藉她的絕色美貌和智慧，只要讓她遇到幾個男人，她一定能混的風生水起，帶著他們一起飛起來。

程雪瑤有點不死心，不由得再度開口勸說道，“就算靠山侯有意幫你，可是他能擺平他後宮中的那些女人麼！說不定有一天後院起火，為了安撫那些出身高貴的女人，他會用你的命去安撫那些女人的怒火。陸冰心是怎麼死的，死的有多慘，難道你都忘了麼！”。

“不對！不對！不對！……，陸冰心是因為舉止輕佻，青樓習氣不該，在靠山侯面前勾引男人，才會被侯爺嫌棄，然後自己鬱郁而死的！我是一直忠於侯爺的，肯定不會犯那種錯誤的！”，蘭心似乎想要極其可怕的事情，陸冰心死亡時的慘狀在她腦海中不斷浮現，她有些驚恐的搖著腦袋，不住的喃喃自語，而後無比瘋癲的朝自己的房間走去。

“哎，娘！”，程雪瑤也沒有想到，陸冰心對她的刺激這麼大。

程雪瑤急忙追了上去，而後扶著情緒激動的母親，回到她的臥室中。

良久過後，看著進入睡眠的孃親，程雪瑤陷入了沉思，心中不由的暗暗琢磨道，“難道當年陸冰心的死有什麼隱情！”。

“對了！陸冰心肯定不是抑鬱至死，一定是被靠山侯的正宮娘娘的給害死的！”，程雪瑤眼神一亮，她上輩子可是親身經歷過殘酷的豪門宮鬥，女人間爭寵的戰鬥可比男人間的戰鬥要激烈殘酷多了。

難怪我孃親聽到陸冰心慘死的資訊就變得暴躁無比，我想她肯定是知道陸冰心死亡的原因。只不過她心裡一直對靠山侯抱有幻想，一直不願意承認，一直在自我欺騙罷了。

“侯府中的人際關係還真是複雜！”，程雪瑤嘴角露出一絲諷刺的笑容，似乎是為自己的孃親和陸冰心感到惋惜。

從記憶中得知，她孃親當年可是京城花魁女神陸冰心的貼身侍女，她是以陪嫁的身份進入侯府的。

這麼算起來，陸冰心其實也是蘭心的半個主子。

可是自從靠山侯霸佔了蘭心後，主僕二人的關係變得就有些微妙了，從那以後，蘭心的心思全在靠山侯身上，甚至還將陸冰心當成競爭對手。

真是可憐，堂堂一代花魁，萬千男人心中的女神最後落到了眾叛親離的下場。最終更是輸的一無所有，淒涼的凋零於侯府的後院中，只留下一抹香魂和一代美女的傳說。

說起來，這個靠山侯還真是會享受的人，居然小姐丫鬟通吃，簡直就是人生贏家。

不過他看女人的眼光還不賴，蘭心年輕時的美貌更勝陸冰心。若不是當年蘭心年紀較小，還沒有發育完成，說不定花魁娘子的桂冠就落到了她的頭上了。

“真是兩個苦命的女人！”，回憶完陸冰心和蘭心主僕二人間的狗血爭寵奪愛故事，程雪瑤心中倒是有些好奇自己的便宜老爹了。

畢竟能征服這麼多絕色美女，也肯定是個了不得的人物。

“哎！我怎麼能對這種敗類渣男起好奇心，難道我也想落得和陸冰心，自己孃親一樣的下場！看來自己的慧根不深，修行還是不夠呀！”，程雪瑤心中微微一動，立馬將心中的雜念斬斷。她的眼神頓時明亮起來，裡面似乎散發了智慧通透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