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時宴不知道是被南笙說的狼狽還是別的,在這種情況下,他依舊盯著南笙。

南笙低斂下眉眼,忽然哎呀了一聲。

不知道是故意的還是無意,她整個人跌落在陸時宴的懷中。

紅唇順勢落在了他的薄唇上。

南笙想,這大概是最後一次和陸時宴這樣親密。

是斷了自己的想法,也是斷了自己和陸時宴最後的退路。

她記得,上一世,就這樣一步步的畢竟裡,陸時宴忍無可忍把自己送到了國外。

“南笙!”陸時宴的聲音沉了下來。

下一秒,南笙就被陸時宴抓開。

過大的力道,讓南笙的手腕出現了紅痕,而陸時宴的手依舊拽著南笙。

他的眼神陰沉可怕:“誰準你這麼放肆!”

陸時宴才想訓斥兩句,也以為南笙會不顧一切的纏上來。

畢竟這種把戲,南笙用多了。

結果現在小姑娘就只是安安靜靜的站著,已經很自覺的後退了一步。

甚至這一次,南笙都沒等陸時宴繼續說,就已經很平靜的把自己的要求說完。

“叔叔,我成年了,我想要自由。”南笙一字一句,清清楚楚。

“我給你的自由不夠多?”陸時宴陰沉問著。

南笙比任何人都自由,想做什麼就可以做什麼。

也不會有人敢幹涉。

而她做的一切,都有陸時宴兜底。

在海城,陸時宴敢說,找不到一個人比南笙更自由的。

南笙低斂下眉眼,安安靜靜:“叔叔給了我很大的自由。但是這樣的自由都是在叔叔的控制下。所以我想離開叔叔,我成年了,叔叔就算撫養我,也已經盡到責任和義務了。所以,從今天開始,我想過沒有叔叔的生活。”

這話和之前的含糊不清不同,是徹底和陸時宴分的清楚。

就連說這些話的時候,南笙都顯得格外的認真和冷靜。

陸時宴就這麼看著南笙,沒人猜得透現在陸時宴的想法。

而他的薄唇上,依舊停留著南笙的溫度,還有那淡淡的奶香混合著少女的清香。

這種情緒,壓著陸時宴格外的不痛快。

“南笙,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陸時宴陰沉的問著。

“知道。”南笙點頭。

有瞬間,陸時宴有了一種想掐死南笙的衝動。

若不是極大的意志力拉住了陸時宴,他的手就已經扣在南笙的脖子上,狠狠的擰斷。

在南笙的篤定裡,陸時宴的眼神也跟著越發的陰沉。

氣氛瞬間緊繃。

南笙在空氣中都嗅得到危險的氣息。

忽然,放在一旁的手機振動了一下的,南笙和陸時宴同時看了過去。

這下,南笙的心跳加速,因為微信上面是宋驍的訊息。

陸時宴就這麼沉沉的看著南笙,而後當著南笙的面,解鎖了她的手機。

“叔叔,這是我的手機。”南笙有些氣惱的看著陸時宴。

陸時宴完全沒理會南笙,這人霸道的時候,不講任何道理。

在南笙面前,陸時宴就是絕對的權威。

南笙企圖去搶自己的手機,陸時宴冷淡的聲音傳來:“就只是同學,你這麼緊張做什麼?”

“你……”南笙被懟的回答不上來。

而陸時宴的手已經點開了微信的頁面,宋驍發的是語音。

宋驍:【飯錢就不收了,下次請我喝咖啡吧。】

很好聽的聲音,又帶著少年感。

聽見聲音,甚至南笙就可以在腦海裡勾勒出宋驍說這話的樣子。

無奈又妥協。

陸時宴自然也聽見了,也在南笙的表情裡看出了她的歡欣雀躍。

陸時宴的眸光更沉,南笙已經最快速度從陸時宴的手中搶回手機,是要給宋驍回訊息。

南笙知道,宋驍這人寡淡,極少給人回訊息。

所以自己是不是也算特別的?

全程,南笙都無視了陸時宴的存在。

這種舉動也徹底的把陸時宴給激怒了。

那個被他捧在掌心,當明珠一樣養大的小姑娘,現在卻對別的男人有了不一樣的情愫。

明明這樣的在意以前都落在自己的身上。

陸時宴冷笑一聲,瞬間,他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

下一秒的,陸時宴狠狠的拽過南笙的手,手機就被砸在地面上。

“啊——”南笙驚呼一聲,“叔叔,你幹什麼?”

然後南笙不說話了,她在陸時宴的眼中看見了陰沉的狠戾。

這樣的眼神,幾乎是在瞬間,就讓南笙毛骨悚然。

上一世,她死的時候,這人也是這樣看著自己,無動於衷。

“不要……不要……”南笙下意識的求饒,“叔叔,我知道我錯了,你不要這樣,不要……”

那是一種本能的反應,南笙是在求著陸時宴放過自己。

這種死亡的氣息瞬間撲面而來。

甚至南笙都感覺不到疼,心裡的恐懼已經涵蓋了所有。

手機的微信依舊在振動,不知道是不是宋驍的訊息。

“南笙,你和我談條件,搬出來住,都是為了這個宋驍?”陸時宴一字一句質問。

南笙被禁錮在陸時宴的懷中,動彈不得。

她依舊恐懼。

陸時宴也看的明明白白。

“看見我,你在躲?你以前並不是這樣,你最喜歡纏著我,跟在我邊上。”陸時宴說的直接,“一個宋驍就這麼輕而易舉的讓你改變了?”

陸時宴的聲音越發的陰沉,拽著南笙的手始終沒鬆開過。

面前的小姑娘因為剛才過大的動作,領口微微鬆開,春光乍洩。

陸時宴看的清清楚楚,喉結跟著輕微滾動。

這樣的明顯的反應,在某一處就清晰可見,只是陸時宴懂得隱藏。

他手背上的青筋跟著爆起,說不上為什麼——

明他和南笙絕無可能,但卻依舊有一種自己的珍寶被人搶走的錯覺。

瘋狂而執拗,近乎於變態的情緒。

“叔叔,你放開我!”南笙拼命在反抗陸時宴。

陸時宴嗤笑一聲:“如果是宋驍,你是不是就會讓他得逞?”

“學長才不是這樣的人。學長不會這樣對我。”南笙想也不想否認了。

上一世,宋驍不管怎麼樣,都沒動過南笙。

不是沒有機會,而是宋驍是一個君子,不會勉強南笙做任何不願意的事情。

“不會?呵——”陸時宴冷笑一聲,“天下男人都是一個樣,不會有例外。”

這口吻是篤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