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親王府大門口,被竹萱收拾妥當的夏洛潼懶洋洋地打著呵欠出現在馬車前,泛著水霧的雙眸帶著些許迷離,更是平添了幾分魅惑的神秘感。

猝不及防的武澤辰,不經意間被這突然闖入眼中的身影所吸引,似乎是第一次感受到了她的絕美姿容與媚色天成,彷彿這天地都黯淡了幾分,眼中只剩下了那道動人的身影。

華貴的藏藍色衣裙越發襯托出眼前女子的膚白勝雪,小巧嬌豔的紅唇,迷濛的雙眸之中彷彿藏著萬千星辰,讓人沉醉其中。如墨般的長髮挽起,迷醉的藍寶石點綴其中,透著些許讓人想要探索的神秘感。

這份本該的高貴優雅之中,卻摻入了些許慵懶與神秘,不僅沒有絲毫違和,反倒是交融其中,形成了另一種別樣的美感。

在此之前,隨著夏洛潼體內的毒性逐步清除,武澤辰就已經察覺到,並不得不承認她是個不可多得的美人了,可平時的她不施粉黛,穿著隨心就已是讓他有了這樣的感覺,如今盛裝打扮之後,越發美得動人心魄。

能只憑容貌和氣場就讓武澤辰略微怔愣的人,夏洛潼還是第一個……

迅速回過神來,對於自己的反應,武澤辰很是意外,不過緊接著,心裡卻升起了一股不想讓她出門了的想法,尤其是今天的宴席上,那個人也會參加……

不過這股想法很快便被他壓下,看著緩緩走近自己的女子。

說實話,乍一看到馬車旁的武澤辰時,夏洛潼是意外的,因為這位冷麵王爺今日竟然也穿著一襲藏藍色的衣裳,與自己這一身怎麼看怎麼配,可不就是情侶裝嗎?

沒想到這冷麵王爺為了演出戲,還真是煞費苦心了,連跟自己穿情侶裝這樣的事情都忍了下來,也不知他那心上人若是瞧見了會不會傷透了心?

拋開這些雜七雜八的想法,夏洛潼雖然納悶眼前這冷麵王爺為什麼光瞧著自己不出聲,但還是主動開口道:“王爺,怎麼只有一輛馬車,我坐哪兒?”

此時的王府大門前只有一輛馬車,她下意識地認為這冷麵王爺定是不會想要同自己身處在同一輛馬車之中的,所以好奇地出聲詢問。

難不成他是要騎馬,讓自己坐馬車?不過這馬車明顯是親王的專屬車架,難不成要讓她走路去??

武澤辰一看夏洛潼的眼睛便知道此時她在想些什麼,臉色頓時一黑,也不明白自己在氣什麼,只是霍然轉身上了馬車。

夏洛潼滿臉懵地看著武澤辰的動作,心裡頭已是哀嚎了起來,這傢伙不會真打算讓自己走路過去吧?!連個馬車都不給自己準備,至於這麼狠嗎?這是對夏家有多大的不滿和仇視啊?

然而就在夏洛潼滿腦子問號頻閃的時候,馬車內卻傳來的武澤辰壓抑低沉的嗓音:“還不上來?”

竟然是要同乘馬車?

夏洛潼有些錯愕,不過還是迅速地踩著梯子上了馬車,畢竟若是動作慢了,這冷麵王爺真讓自己走路過去夏府可怎麼辦?

馬車上的武澤辰看著鑽入車廂的夏洛潼,心中不由氣悶,這女人到底怎麼回事?到底把他想得有多差勁?竟然覺得自己會讓她走路去夏府?

剛進入車廂,夏洛潼便止不住心下感慨,不愧是親王級別規制的馬車,可真不是一般的大,而且還相當豪華舒適,她還從未見過這樣的馬車。

車廂裡頭架著爐子,暖融融的,驅散了周身的寒氣,夏洛潼一進來就覺得舒服極了,如今身子還未調養好,這才剛入冬便覺得冷得難受了。

挑了個距離武澤辰最遠的位置坐下,夏洛潼這才想起,他們倆好像還是第一次獨處在這樣的空間裡頭……

馬車剛動,看著夏洛潼那迷濛的雙眸和止不住的呵欠,武澤辰便沉不住地開了口:“可是昨晚沒休息好?”

他知道她身子弱,徹底拔除了所中十多年的毒之後,身子更弱了幾分,可即便這樣,她還要每日耗費巨大的心神來給他解毒,所以昨晚他才會特地讓她休息好了再起身。

“休息好了,只是這天越來越冷,我也越來越容易睏倦罷了。”夏洛潼說話間又是一個呵欠,心下很是無奈,但調養身體不是一日兩日就能成的,只能徐徐圖之。

“其實你可以再多休息一會兒,不著急動身。”武澤辰微微蹙眉,看著她如此疲憊的模樣,琢磨著等慕瑾瑜那傢伙到了,定是要讓他好好給她看看。

這女人自己也說了,她更擅長毒術,在醫術方面並不如何精通,說不定對自己身子的調養並不到位,讓慕瑾瑜來許是能更快調養好。

“不了,這會兒時辰不早了,大戲也不能上得太晚,我緩緩就精神了。”夏洛潼坐直身子眨了眨眼睛,靠著更容易困。

武澤辰見狀也不再多提此事,轉而說朝外喚了一聲:“臨冬。”

“奴婢在。”

馬車外傳來一道沉穩的女聲,夏洛潼好奇地看向武澤辰,就見後者開口道:“按理,親王妃出行赴宴,至少會帶兩名丫鬟在身邊,今日臨冬便跟著你,她身手尚可,你若是有事可直接差遣她。”

武澤辰一邊說著,一邊掩飾著自己心中的尷尬情緒,因為他不禁想起了昨天夏洛潼說過的話。

“……我又不是真的安親王妃,掛個名頭而已……”

她還真就只是……掛了個名頭而已,若要真算起來,可能連名頭都沒有掛穩,因為即便在王府裡,哪怕是下人也沒有人稱呼她為王妃,而是稱呼她夏小姐……

至於親王妃的待遇更是一概沒有,不僅沒有月例,就連丫鬟,由始至終都只有竹萱一人,比起尋常官員家的庶女都有所不如……

這麼想著,武澤辰不由得對自己有些著惱,既然已是不在意她夏家女的身份,不再因為夏家而遷怒於她,那自己便不該如此對待費勁心力替自己解毒的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