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萱見自家王妃只顧著感慨,不死心地再次暗示道:“沒想到王爺會獨獨選了這支梅花簪子送給王妃呢。”

“確實,許是正好與我此番設計的衣裙相配吧?就是太貴重了些,以後定是要回禮的,不然我心裡頭過意不去。”夏洛潼已經開始發愁了起來,“只是不知送什麼東西好,這簪子如此貴重,我上哪兒去找一個相仿的物件呀?”

見自家王妃壓根不往這方向想,竹萱此時已是默然無語了,明明王妃是那般聰穎的人兒,怎麼偏就看不清這事兒呢?

不過她頓了頓之後仍是開口出起了主意:“這樣的物件不說其價值,光是要找到它們就極難,王妃到時不如選一件有意義的物件送給王爺?奴婢聽說王爺並不是很看重金錢等外物的,況且依奴婢看,只要是王妃送的物件,王爺定是都會喜歡的。”

“也是,他那麼有錢,估計根本不在乎銀錢上的價值。”夏洛潼深以為然地點點頭,隨即拍板道,“好!那我就琢磨著送他點有意義的東西好了!”

她覺得自己還是得慎重地想想這事再做決定,至於竹萱說的,只要是她送的,武澤辰都會喜歡這件事,她自己可不這麼認為。

雖說近來兩人關係漸好,且他瞧著也對她多有照顧和縱容,但她可不會因此而膨脹得忘乎所以了。

竹萱瞧著自家王妃的神色,心中無奈地嘆了口氣,突然有些發愁起了自家王妃的終身大事,按照自家王妃如此遲鈍的模樣,總不能一輩子都不開竅吧?那可怎麼辦呀?

臘月初一,安親王府徐側太妃在親王府西院舉辦賞梅宴,邀請了京中不少有身份的人家,眾多未婚的公子小姐們均在邀請之列,眾人皆是心領神會,只要有空的,紛紛應邀前往。

這類宴席在京中可是不少,規模有大有小,其中很重要的一個目的就是給大家一個相互結識的機會,讓一眾夫人們為自家的孩子相看物件。

徐側太妃育有一子一女,如今皆已到了該婚配的年紀,所以這宴席的目的顯而易見,京中一眾人家不管是否有與徐側太妃結親的念頭,都紛紛選擇了前來赴宴,畢竟還有眾多其他人家的公子小姐們到場,正好能多相看相看。

不過此次宴席並不完全與以往那些相親的宴席相同,因為安親王府裡頭如今還有一位風頭正盛,早已是沸沸揚揚傳了數月的安親王妃。

對這位安親王妃感到好奇的人有不少,想要一探究竟的人更多,平常根本沒有機會見著本人,各家遞來的邀請帖子也全部被拒,所以想要親眼見見這位安親王妃本人,就更得來參加徐側太妃的賞梅宴了,畢竟就在自個兒安親王府之中舉辦的宴席,安親王妃總不好不露面吧?

因此選擇赴宴的人就更多了,揣著各種心思的人們紛紛在這一天匯聚到了安親王府的西院,倒是叫王府前的大街上越發熱鬧非凡,各式華貴的馬車佔滿了街道,頗為壯觀。

不過與西院熱鬧景象不同的是,東邊主院這裡卻是一如既往的安靜,韶光閣更是沒有受到半點影響,不過夏洛潼所在的屋子這邊卻是除外……

“宴席快要開始了,王爺怎麼還沒有回來呢?”竹萱焦急地朝屋外張望著,臉上滿是疑惑之色。

以她這段時間的觀察來看,王爺對自家王妃明明是極為在意的,前幾日更是說過要陪王妃一同參加宴席的呢,怎麼會到現在還未歸府呢?

不止是竹萱,就連一同守在夏洛潼這屋子裡的慕瑾瑜也同樣是緊鎖著眉頭,時而張望著屋門的方向,時而又偷偷觀察著夏洛潼的神色。

他心裡卻早已是嘀咕開了,明明自家師弟是個極其信守承諾的人,怎麼會在這個時候出岔子呢?好不容易才挽回的形象,小師妹也開始慢慢改觀,可不能在這個時候出狀況啊!

不過相比起他們二人,夏洛潼倒是自在得很,徑自品著茶,看著他們著急的模樣,不由好笑道:“明明是陪我去參加宴席,怎麼倒是你們一個個的這麼緊張?我自己去不也是一樣的嘛!”

“那怎麼能一樣呢!”慕瑾瑜衝口而出,隨即又忍不住補救道,“再等等,師弟可是最重諾言的人,他既然說了會陪你去參加宴席,那就一定會做到的。這會兒許是被什麼事給耽擱了,一會兒定是會回來的。”

夏洛潼倒是不這麼認為:“我之前就隱隱聽廉夜提過幾句,王爺他今天是有其他要緊事的……”

正說著,被派出去打探訊息的臨冬正好回來,見眾人朝自己看來,只得咬咬牙無奈地稟報道:“奴婢去打聽了,王爺被事情絆住了,許是沒那麼快能回來。”

在王妃身邊伺候了這麼些日子,臨冬早已知曉了王爺對王妃的心思,所以稟報這事的時候,她內心可是十分糾結的。

“我就說嘛,他有事要忙的,沒關係,我帶著臨冬去西院就好了,再說我本來就是這麼打算的。”夏洛潼揚起笑容安撫著眾人,並未留意到心底那抹極淡的失望情緒,“你們不用這麼擔心吧?我的本事,你們又不是不知道,難不成還怕我會被那些人給欺負了去?”

“你的本事,我們自然是相信的。這不是擔心你受委屈嘛,那些女人的嘴皮子,有時候更叫人厭惡。”慕瑾瑜心中滿是無奈之色,沒想到今日竟然會出現這樣的狀況,只怕自家師弟好不容易刷起來的好感又要往下掉了。

怎麼偏就是今日出了這種事呢?他知道今天自家師弟要去辦的事雖然重要,但卻並不會有什麼意外狀況啊?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

“若是論嘴皮子,我也未必會輸給她們。”夏洛潼笑嘻嘻地眨了眨眼,“畢竟她們好面子,可我卻不在乎這個,若是她們當真不怕死,那到時候就看看誰更丟臉好了。”

武澤辰來不及趕回,夏洛潼又休息了片刻,見距離宴席開始的時辰快到了,這才施施然地帶著臨冬往西院而去。